第214章 短暫的路途
恰在此刻，曹亮押著一名垂頭喪氣的小偷緩緩走出人群，兩人的視線在不經意間相接。
趙芳茹詫異地低呼：「怎麼會是你？」
曹亮從容答道：「我正好在處理一起案件，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趙芳茹臉上飛快掠過一絲尷尬，「我就，隨便走走而已。」
她的眼睛不經意掃過曹亮身上那套筆挺的警服，心底暗自驚嘆：沒想到他穿上這身制服，竟是如此英姿颯爽。
「你……」曹亮欲言又止。
一旁的曹瑞見狀，順手接過曹亮手中的罪犯：「這傢伙我來搞定，你先送她回家吧。」
趙芳茹連忙推託：「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這兒離我家不遠……」
曹瑞卻固執己見：「保證群眾安全是我們的責任，要是再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怎麼辦？我還是送送你比較放心！」
曹亮被兄長說服，先一步邁開了步伐。
趙芳茹還想推辭：「真不……」
「走吧！」
曹亮已先行一步，不容拒絕。
無奈之下，趙芳茹只能乖乖跟上。
曹瑞朝曹亮點了點頭，曹亮裝作沒看見哥哥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刻意放緩腳步，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趙芳茹的背影上。
曹亮隨意開口打破了沉默：「上次那個騷擾你的傢伙，沒再來找你麻煩了吧？」
趙芳茹輕聲道：「沒有了。」
曹亮放心地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以後自己要注意安全。」
趙芳茹認真地應了一聲：「嗯，我會注意的。」
這一問一答后，四周陷入了短暫的寧靜，只有腳步聲在夜色中清晰可聞。
「咳咳。」
曹亮清了清嗓子，尋了個話題打破沉默：「聽說你跟我嫂子關係不錯，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趙芳茹一臉迷茫：「你嫂子？」
曹亮笑著解釋：「就是我哥那位。」
趙芳茹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央央啊。」
曹亮點頭確認。
趙芳茹沉浸在回憶中，「我們從小就是好朋友呢！」
曹亮露出幾分驚訝，「是嗎？」
「對，大概從我們十歲左右開始的！」
趙芳茹肯定地回答，語氣里滿是對這段友誼的珍惜。
曹亮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溫柔與好奇，緩緩解釋道：「就是我那個哥哥時常提起的。」
他的話語間彷彿帶著一種莫名的驕傲，為能與這樣的兄長有所關聯而感到欣慰。
趙芳茹的眼中閃過一抹光亮，恍然大悟的表情中添了幾分趣味：「哦，你說的是央央啊。」
她輕輕念出這個名字，彷彿每個音節都藏著一段故事。
曹亮輕輕一點頭，確認了趙芳茹的猜測，簡短的一個「對」字，卻似乎在空氣中盪起了層層漣漪，連接起兩個世界的回憶。
趙芳茹的眼眸逐漸柔和，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些純真年代：「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她輕嘆一口氣，那聲音里既有懷念，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甜蜜。
曹亮微揚眉梢，眼中閃爍著驚訝的光芒，點頭的同時，口中輕輕吐出一個「是嘛」，語氣里充滿了意外和新奇。
「嗯，大概十歲左右吧！」
趙芳茹的聲音如溪流般潺潺流淌，帶著溫暖的回憶。
「那時候她轉學到我們班，起初我們不太熟絡，我對她最初的印象就是她特別漂亮，漂亮得讓我幾乎不敢與她說話。」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爍著童年的純真，「後來，有一次老師突然抽查作業，正好抽到了我，而我偏偏那天忘了帶，站在那裡，心中一片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她——央央，悄悄地把自己的作業遞給了我……」
那一瞬，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彷彿一道光穿透了雲層，照亮了彼此的世界。
在那些期待看笑話，甚至暗暗期待懲罰降臨的同學之中，唯有央央，以最簡單卻也最溫暖的方式，向她伸出了援手。
「從那以後，我們就開始慢慢走近，發現原來央央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高不可攀。」
趙芳茹的聲音漸漸低沉，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只有她知曉的秘密。
曹亮的臉上不自覺地綻放出柔和的笑容，像是被這簡單卻溫馨的故事觸動了心弦。
此刻，晚霞如織，將最後一抹溫柔灑在趙芳茹的臉上，使得她的面容更加俏皮可愛，讓曹亮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趙芳茹忽然感覺到了他灼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問道：「怎麼了？」
她的聲音裡帶有一絲羞澀，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曹亮猛地回過神，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輕輕搖頭道：「沒什麼，你繼續講。」
趙芳茹抿嘴一笑，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都是一些過去的小事情。」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講了很多，臉上的表情略顯不好意思。
這一路，趙芳茹彷彿打開了話匣子，往事如同流水般傾瀉而出，而曹亮則是一個耐心的聽眾，沒有打斷，只有偶爾點頭或微笑作為回應。
曹亮急忙擺手，試圖緩解這份突如其來的沉默：「怎麼會，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你的講述讓我彷彿也參與了那段時光。」
趙芳茹停下腳步，手指輕輕向前方一指，那裡燈火闌珊，是她的家所在：「我到家了。」
曹亮聞言，心中竟湧上一絲不舍：「哦，好的。」
他未曾預料到這段路竟是如此短暫，彷彿兩人剛啟程，卻已到了終點。
「那我先進去了。」
趙芳茹的聲音帶著一絲依依不捨。
「好。」
曹亮應聲，卻在趙芳茹轉身欲行之際，情不自禁地喚出她的名字：「趙芳茹。」
趙芳茹詫異地回首，目光中帶著詢問：「嗯？」
曹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乎是為了彌補剛才的失態，他緩緩道：「我是曹亮。」
「哦哦。」
趙芳茹恍然，輕輕點頭，眼中卻藏著幾分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曹亮連忙擺手，笑中帶著一絲憨厚：「沒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再見。」
趙芳茹微笑著回應，然後轉身，步履輕快地走向家門。
曹亮目送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莫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