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毛不拔
翌日
柳嫣嫣剛起，門外就傳來趙嬤嬤的聲音，讓玉珠玉珍，伺候自己洗漱完成，穿好衣裳，披上淡藍色披風，拿上湯婆子，才往外走。
柳嫣嫣臉上明顯不悅「趙嬤嬤，何事一早就過來吵鬧。」
趙嬤嬤低著頭，臉上滿是不屑撇嘴「夫人，二少爺回來了，老夫人請您過去用膳。」
「行，現在過去。」回個家用得著興師動眾的？
老夫人院子里，老夫人一看到柳嫣嫣進屋，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怎麼過去這麼晚？不知道你小叔叔今天回家么？」
柳嫣嫣淡笑告罪「是，是我這個做嫂嫂的來晚了，小叔叔從書院回來，我應該到將軍府門口迎接的。」
顧北冥聽著彆扭，站起身「嫂嫂多慮了，是我該去請安的，哪有讓嫂嫂出門迎接的。」長嫂如母，自己從書院回來，就讓嫂嫂去接，不知道要添多少笑話呢！讓人指指點點。不滿的看了自己娘一眼。
老夫人也知道這話不妥，一時氣急才說，拿著茶杯掩飾尷尬。
柳嫣嫣看著顧北冥「這次回來幾天！多和老夫人相處，她想你的緊。」
顧北冥點頭「回來2日，會多陪陪娘親的。」
這時趙嬤嬤帶著人，開始上菜。
3碗米飯，一盤鹹菜，一盤豆腐，一小把黃黃的青菜。
顧北冥看著桌上的菜，忍不住皺眉，看著老夫人眼裡滿是埋怨「娘，我回家就吃這個嗎？這是人吃的么？」
老夫人埋怨的看著柳嫣嫣，「還不是沒錢了，不然肯定不能吃這個啊！」
顧北冥一臉不可置信「嫂嫂不是很有錢嗎？怎麼會沒有錢？」這時才意識到說漏嘴，閉嘴不語。
柳嫣嫣眸色複雜，這一家破爛貨，爛心肝的玩意「北冥，你說什麼？要用我的嫁妝？家裡面一直都是婆母管家，我不好越俎代庖不是，況且我嫁妝裡面的現銀，已經用完了，補貼不了。」
顧北冥聽到這話，臉上漲紅，一口一口吃著碗里的飯菜，食不下咽，滿臉苦澀。
柳嫣嫣只當沒有發現兩人窘境，也是自己把他們供養的太好，才讓她們嬌貴起來，現在的伙食，可比他們家以前好多了，還挑上了。
一頓飯幾人吃的很不開心，吃完飯，柳嫣嫣也不管老夫人眼裡的埋怨，徑直回了自己的歸然居。
顧北冥吃完飯，一臉鬱悶，「娘親，我先回自己的書房了。」
老夫人知道他心裏面不痛快，也沒有留他說話，擺手讓他退下了。
顧北冥來到自己的書房，遠遠的看到桌上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只要這些東西沒有短缺就行，吃的差一點，書院的人也看不到，好心情一直到他走近，看清楚桌上的劣質的筆墨紙硯，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這這張粗糙，滴墨就散，怎麼寫字，這毛筆都開叉了，一看就是便宜粗製濫造的，怎麼拿的出手啊！帶到書院，不得被人笑話死，筆墨他不打算帶去，紙不得不帶，只能拿著東西往老夫人院子裡面走。
一進屋顧北冥就坐到椅子上，幾番思量才開口「娘親，這些是怎麼回事？這去書院，這些東西根本就用不了。」
老夫人一看，只能嘆氣「家裡面沒有錢，只能拿的出這些，讓你受委屈了。」
顧北冥不解「以前用的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我們家也不至於，好一些的筆墨紙硯都用不起吧！用這個不知道多少人要嘲笑我們將軍府。」
老夫人只能坦白「以前的都是你嫂嫂出的，家裡面吃穿用度，她都在用嫁妝補貼，也不知道這幾天怎麼了，摳門的很，什麼都不願意出。」
顧北冥一臉驚訝，他知道一些，不知道原來都是嫂嫂補貼，臉上漲紅「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這要是嫂嫂一直不願意補貼，自己在書院要受多少白眼。
老夫人看他的樣子，無奈嘆氣，這柳嫣嫣不願意出錢，她爹又給她好幾個護衛，自己也不能用強啊「忍忍吧，等你哥哥回來，她為了籠絡你哥的心，一定會討好我們的。」
顧北冥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用嫂嫂的嫁妝」，抱著自己看不上的東西往自己院里走，臉上滿是不忿，他的書童，在後面跟著，幾次差一點摔倒。
回到書房，就把手上的東西，扔在桌子上，書童見狀急忙整理「少爺，這些我先裝在書簍里，免得忘記帶。」
顧北冥擺擺手滿不在乎，「你看著辦吧，這些丟臉的玩意，拿不拿的無所謂。」轉身在一個盒子里，拿出兩百兩銀子，收在懷裡，還好以前嫂嫂給的錢，他沒有花光。把盒子仔細收好，嫌棄的看著書童手裡的紙。轉身就出去喝酒去了。
柳嫣嫣聽到玉珠稟報，「夫人，二少爺拿著錢出門了。」
柳嫣嫣點頭，眸色不變「去吧，他瀟洒不了多久。」放下手裡的茶盞，這人也不是好東西。
就在這時，窗檯飛來一隻鴿子，她起身抓住鴿子，拿下腳下的密信，展開一看，上面是副官的字跡，顧北辰脫困，仍然昏迷不醒，要提前回京，讓柳嫣嫣儘早準備。
柳嫣嫣燒掉手裡的密信，把鴿子交給玉珠帶下去，等玉珠離開，氣的牙都要咬掉了「這混蛋，命倒是挺硬，這都死不了，提前回來也好，這軍功他是撈不到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哪裡了，這大雪天回來，好人都要半條命。」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看著外面的白雪，想起他絕情的聲音，死去的兒子，整個人像泡在冰水裡一樣，寒冷刺骨，害怕他回來，自己壓抑的恨意，會被發現。
拿起桌上的茶壺，大口大口的喝茶，才讓自己洶湧的恨意，漸漸平息下來。
等玉珠回來，就看到柳嫣嫣端坐在椅子上，開著窗子欣賞窗外的雪景。
玉珠走過去，關心說「夫人，用不用奴婢把窗子關了，這天氣寒冷，免得感染風寒。」
柳嫣嫣面無表情「不用，我想看看雪景，一會自己會關窗的。」
「好的夫人。」說完拿來湯婆子過來，放在柳嫣嫣手上。
柳嫣嫣接過，靜靜的看著外面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