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面具
蘇文珺自然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陳凡暗中觀察了一陣子，除了這裡在招匠人、苦力，也沒有旁人在招募了。
「這些人，應該就是蘇家人。」陳凡心中暗道。
他就在附近閑逛，只等跟著他們，就能找到蘇文珺。
陳凡沒打算和蘇家人直接接觸。
他只要確保蘇文珺能夠安全回到虎魄城就行。
陳凡一直等到天黑，奴市閉市，那招募的三人，方才收了告示牌，離開了奴市。
悄然尾隨下，陳凡跟著三人來到一個叫端月樓的酒樓。
「看來蘇文珺就住這裡了。」陳凡眼眸輕眯，強大的靈識之力，隱晦的朝著酒樓之中探查過去。
「一名靈湖境初期，四名真靈境，二十三名築基境……其餘的，都是些練氣境和普通人。」
「這靈湖境初期，應該就是蘇家那位客卿劉風刀了。」
陳凡一邊感知著酒樓內的氣息，一邊在心中做出判斷。
只可惜他和蘇文珺不熟悉，所以也無法從諸多氣息之中，辨別出哪一個是蘇文珺。
不過，這難不倒陳凡。
他隨手一招，從玄空戒里取出一張面具來，戴在臉上。
面具的樣子很普通，是陳凡早幾年親手煉製的小玩意。雖然沒什麼大用，卻可以遮掩氣息。
「掌柜的，給我開一間你們這裡最好的房間。」走到櫃檯，陳凡淡淡道。
掌柜聞言，連忙道：「公子，這著實不好意思了，我們酒樓最好的房間都在五樓。可眼下五樓已經被人全部包下了。四樓倒是還剩著幾間，客官要不要考慮一下？」
「那就在四樓給我開間房吧！」陳凡點頭道。
「好嘞。」掌柜的一喜。
辦好入住手續，陳凡便跟著夥計，上了四樓。
進入房間后，陳凡便將靈識窺探向五樓。
「大小姐，今日一共招募了兩名匠人、十二名苦力。屬下已經吩咐他們，五天後在南城門外集合。」五樓一個房間里，一名男子恭敬道。
「這招募的速度有些慢了。按照這個進度，五天時間能招到的人手，遠遠達不到我們預期的數目。」一個女子聲音，低沉道。
男子無奈道：「我們開出的價格，已經比市場價高出一百靈珠了。但我們是生面孔，這邊的人根本不敢相信我們。」
女子沉吟了片刻，道：「如果有新月城的人，為我們作保呢？招募的速度會不會有所提升？」
「那肯定會的。今日一開始，我們剛放出價格的時候，其實有很多人都在觀望的。畢竟對於那些普通人而言，一個月六百靈珠，已是一份很高的收入了。」男子道。
「看來，還是要借孫家的力量才行了。」女子的聲音有些無奈，顯然，她本不願意去和孫家接觸。
「羅大哥，你也累一天了，早些下去休息吧！明日我會讓孫家的人，過去為你們站台。」女子又道。
「屬下告退。」
四樓，房間里的陳凡，嘴角揚起一道笑意。
「這麼巧么，頭頂上這間，竟就是蘇文珺的房間。看來，我還得在新月城待上五天了。」陳凡輕笑一聲。
在哪待著，對他而言，倒是沒什麼區別。
反正他心神一沉，就能進入天海珠內修鍊。
次日一早，陳凡戴著面具來到二樓膳廳。
在膳廳一個角落裡，他看到七八個人正圍著一張大桌子，食用著早餐。
七八人中，有一個身穿白裙，臉覆白紗的女子，哪怕是吃著早飯，她也沒有解下面紗的意思，而是左手輕掀著面紗一角，右手將一根油條，往嘴裡輕輕推送著。
「這麼麻煩，還不如跟我一樣戴個面具呢，至少眼睛和嘴巴都是露在外面的。」陳凡心裡暗笑。
就在陳凡暗暗作笑時，忽然，一道冷銳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
陳凡若無其事的和老者對視了一眼，隨即找個了位置坐下。
老者放下碗筷，卻是驀然起身，朝著陳凡這邊走來。
蘇家其他人一看到老者動作，也紛紛目光凌厲起來，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陳凡一愣，難不成自己被發現了？不應該啊。
「這位小哥，你這面具不錯，可否賣給老夫？」老者走到陳凡跟前，淡笑道。
陳凡有些無語。
他還以為這老傢伙洞察力極強，發現他了呢，原來是看上了他的面具。
陳凡淡笑道：「你是為那位姑娘買的吧？她那樣吃飯，確實有些不便。我這正好有多餘的一個，送她一個便是。」
蘇文珺很快就是他的弟媳了，送個面具，倒也沒什麼。
陳凡說完，右手一伸，隨著一道光華閃爍，一個白色的兔頭面具，落入他的手中。
當初煉製面具的時候，陳凡一共煉製了兩個。
一個虎頭面具，是自己用的。兔頭面具，則是為顧不渝準備的。
只不過，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送給顧不渝，就一直留在他的玄空戒里了。
劉風刀靈識一涌，感知到兔頭面具也有遮掩氣息的效果，眼神一喜道：「那就多謝小哥了。不過老朽也不能白拿小哥的面具，小哥說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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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斂息效果的面具，在陳凡手裡就是個小玩意，但在尋常武修眼裡，卻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了。
「出門在外，相遇既是緣分。老丈不必客氣。」陳凡微笑道。
劉風刀眼眸一閃，心裡暗道：「看來此子的來頭，果然不小。否則，以老朽的年紀，怎麼也當得他一聲前輩的稱呼了。」
劉風刀面上一笑，拱手作禮道：「既然小哥如此豪爽，那老朽也不矯情了。這樣，小哥這頓早飯，便由老朽來請，如何？」
「呵，有人請吃飯，我又豈會拒絕呢？」陳凡笑道。
同時將兔頭面具，遞給劉風刀。
劉風刀含笑接過面具，並對膳廳伺候的夥計道：「給這位小哥送上一份你們酒樓最豐盛的早餐，記在老夫賬上即可。」
「好嘞。」夥計笑應一聲，便去安排了。
「小哥，那老朽就先過去了。」劉風刀笑呵呵的拱手作別。
陳凡笑著拱手還禮，並未多言。
劉風刀剛回到大桌，蘇文珺便小聲問道：「劉老，這面具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若是普通的面具，街市上有的是，劉風刀根本沒必要主動跑過去，向一個陌生人買。
劉風刀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這面具可不是一般的面具，而是一張可以遮掩氣息的面具。那小哥戴著面具，即便是以老夫的修為，也無法窺探到他半分氣息。」
蘇文珺訝然：「如此說來，這面具真算是一件難得的寶貝了。這人竟隨手就送了，還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