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條件
「我可以去下鄉，並且把申請表給你們」李鹿溪慵懶隨意的靠在儲物室的門框上，雙手抱胸，眼神輕蔑的掃過圍坐的客廳的一群人，這懶懶的聲音悅耳得讓人覺得沁入心脾
「這樣能哄住......」
「實在不行還是得打，打到同......」
「她敢......」
「先哄了試試，不行就......」
幾人嘈雜的聲音被這悅耳的聲音打斷，眾人同時看向那清瘦的身影。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全都獃滯的看著；還是李鐵柱這個老狐狸先反應過來，隨之一臉和迅的說著「我就說鹿溪最是聽話懂事，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鹿溪啊那快去把申請表拿出來吧給你姐姐，明天你媽在帶你去知青辦報名，然後再給你收拾行李好不好」這一臉的父慈子孝不知道的還真被他騙到了，可是在鹿溪眼中只有噁心
「是啊，妹妹這麼懂事是好事，之前肯定都是氣話」李建國姍姍說道，臉上是一臉的猥瑣讓人看了作惡；這小野種好像變漂亮了，那勾人的眼睛，嫣紅的嘴巴，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鹿溪啊，是媽誤會你了，你是個好孩子，早這樣就好了嘛，還要鬧脾氣；你啊，這就對啦嘛」陳招娣滿臉欣慰的說著
而剛剛被李建國放棄過的李嬌嬌更是欣喜若狂「妹妹，你太好了，快把表給姐姐吧」甚至直接跑過來想要抓李鹿溪的手；
李鹿溪抬起腳往旁邊垮了一步，滿臉厭惡，嫌棄，好像看到污穢之物一樣掃了她一眼「別用你的臟手碰我」然後眼神犀利的掃過還在坐著的四人「別急著高興，我還沒說完，讓我答應可以，前提是有條件的」
「第一：給我兩千塊錢，糧票細糧，粗糧各五十斤，肉票二十斤斤，布票十尺，其他票最好越多越好」
「第二：給我準備需要下鄉用的行李，兩床棉被一床八斤一床四斤重，還有一身棉衣，一身夏衣，一雙棉鞋」
「第三：登報斷絕關係，並寫書面斷絕關係承諾書」
悠然自得的在一旁欣賞著五人晴轉多雲甚至暴風雨的臉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憤怒，以及不可置信；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這簡直就是挑戰他們的底線，也算是徹底的撕開這些人醜陋的嘴臉。
首先就是離得比較近的李嬌嬌動手了「好你個小野種，你還敢提條件，讓你把工作讓出來代替我下鄉那是看得起你，不然早就把你賣給老鰥夫了，還由得你在這裡提條件還敢要錢」又是這惡毒高高在上的語氣，還有那朝著李鹿溪臉龐揮來的右手；
然而想象中的巴掌並未落下，距離十公分的位置被一隻纖細的左手緊緊接住，動彈不得；李嬌嬌沒想到這個懦弱的小野種還敢還手，用力掙扎著然而依然紋絲不動。「你給我放開，小賤人，你敢還手」
同時那邊坐著的幾個人憤怒的，怒斥著李鹿溪，捏緊拳頭想要衝過來；「媽的，老子今天打死你」
「還敢要兩千塊錢，老子要你命」
......
幾人剛站起來，李鹿溪冰冷的眼神掃過去，瞬間幾人不敢動；她雙眼深邃而銳利，猶如刀鋒般令人不寒而慄。
那一刻他們好像獵物被冰冷的槍支頂著腦袋，稍有不慎，下一秒將會變成死人一樣；讓幾人心中為之一振，這個丫頭從小就被壓榨也沒有反抗什麼時候有這麼凜冽的眼神了；這怎麼可能，我竟然被這小丫頭嚇到；剛剛那個眼神也太可怕了，那樣的眼神只有手上見過血的人才會有的；這不可能是李鹿溪。
看到幾人就被一個眼神嚇到，嘲諷的看著他們扯了扯嘴角；『廢物』
收回目光看著李嬌嬌，二話不說抬起右手就是兩巴掌「你再罵一句試試」冰冷的聲音響徹耳邊。
只見左邊臉迅速腫起來，清晰的巴掌印勻稱的落在凹凸不平的臉上
啊！啊！啊！
「賤人，你敢打到我，你給我去死賤人」李嬌嬌發瘋般吼叫並且試圖撕扯著鹿溪；
然而鹿溪不給她一絲的機會扯著她的頭髮直接給她來了個對稱，這樣看著才舒服嘛；然後一腳踢在膝蓋上直接讓她跪在地上，接著迅速的對著身上最痛但是不容易留下傷痕的位置踢去。
「啊，救我，媽，爸，救我，嗚嗚小賤人敢打我」李嬌嬌哭喊著，身上痛得在地上打滾蜷縮著
這時被鎮住的幾人也反應過來
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們給小丫頭報仇吧
「小賤人你敢打我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李建軍作為小混混最是衝動，因此最先衝過來，老子會怕你，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
啊
只見李鹿溪一腳直接給她踹回剛剛的位置，動彈不得
看到最得寵愛的小兒子被踢飛，幾人徹底坐不住了；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不會是中邪了吧。雖然如此但還是一擁而上想要教訓教訓膽大包天，不聽話的李鹿溪
同樣的方式都是朝著最疼但是看不出傷痕的地方出手，同時還趁機從空間拿出銀針給幾人紮上幾針；現在看不出來，但是經過那幾針日後幾人的身體只會慢慢的變差，然後在天冷的時候疼痛難忍；最後的最後就是迎接死亡...
看著蜷縮在躺在地上痛哭哀嚎的五人
這是你們欠李鹿溪的
以後你們就慢慢的受著吧
這時突然感覺這具身體好像一下子輕鬆了，李鹿溪知道這可能是小丫頭最後的一絲怨氣吧；李鹿溪釋懷的笑了笑右手附上心臟的地方，為你報仇了，小丫頭；這一刻李鹿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與這具身體才是真正的契合了。
我李鹿溪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有仇當場必報，並且會以十倍百倍的還回去。上輩子的李鹿溪就是這樣正義從來就是要自己當下討回的，遲來的正義，都只能算是給活著的人去宣揚，去追尋的。
梧桐樹下聚集一群人，端著碗吃飯的，拿著盆洗衣服的，打毛衣的，各式各樣的人；聚在一起，聽著從東邊李家傳來的聲響，大家都在猜測著發生了什麼；
「這李家是怎麼回事啊，這怎麼打的熱火朝天的感覺」有人開口討論著
「怕不是偷人被發現了，這是李鐵柱教訓那潑婦陳招娣把」平時看不慣李鐵柱的人打著渾腔
「這李鐵柱平時不是一副溫和謙遜的樣子嘛，怎麼會動手呢」也有人質疑這
「哼..這都是裝的，私下裡誰知道呢」剛剛看不慣李鐵柱的人反駁到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也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我還看到陳招娣好像是受傷的樣子，還不敢說出來」
「對對對，我也看到過，她遮遮掩掩的，我看啊就是被李鐵柱私下打的」
......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電腦，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這聊八卦就成了大家的娛樂項目，都住一個家屬院，誰家有點動靜，不出一小時全家屬院的人都知道了。
「依我看啊，這一家子沒一個好的，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看看那些個兒女，哪一個是干正事的，都是偷奸耍滑的」聊著聊著就有人唾棄到
「對對對」這個年代的人也很少有自己獨立思想以及去探尋真相的心，多數人都是看熱鬧，有人開頭就一擁而上的附和，不管對與錯。
「唉唉唉，要我說啊還是有一個好的，鹿溪那丫頭啊，我看就很好，可惜啊從小就被這一家子不當人看，多可憐啊」還是會有人能看清事實本質的
「也是啊，唉，那丫頭啊可惜了，生在這樣的人家裡，不然多好的孩子啊，乖巧懂事，又能幹」
「也是啊，我啊之前看到這孩子啊，渾身都是傷，肯定是這一家子打的」
「那個慘樣啊，不是親生的都下不去那樣的毒手啊」「該不會真的不是親生的吧，你們瞧瞧鹿溪那丫頭和他們一家子可長得一點不像，那丫頭打小就長得好看，這一家子個個歪瓜裂棗，那大臉盤子」
「這麼說起來好像還真是一點都不像，難怪不把孩子當人啊，這一家子黑心肝的啊」
不得不說八卦群體在那個時代都是非常厲害的存在，就這麼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還真能把真相說出個七七八八來
......
這一天下來就吃了點水果的李鹿溪，這一圈揍人下來，有點有氣無力了；反正這幾人緩過來也還得幾分鐘那就先去給自己弄點吃的吧。
走進廚房，看著眼前燒煤球子的爐子，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就不信了，我還搞不定一個煤爐子；
擼起袖子干吧
經過十分鐘的努力最後終於把爐子點著了，看著這簡陋的廚房好在還算乾淨，勉強還能接受；搜颳了廚房一圈之後，再一次感嘆這貧窮的年代啊；
又搗鼓了十來分鐘終於出鍋一碗清湯麵，也就是加了兩個雞蛋還有兩根菜葉子；
對著這一碗清湯寡水的麵條，身體竟然開始叫囂著，迫不及待的吃上一口；
真香啊，終於吃上一頓飯了
這時幾人已經互相攙扶的圍坐到客廳沙發上，聞著麵條的香味，特別是裡面還加了兩個雞蛋；兩個孩子開始坐不住惡狠狠，咬牙切齒的說到「媽，我餓了，去做飯」
「媽，小賤人竟然剛吃我們家的麵條還有雞蛋」就這付嘴臉就好像好了傷疤忘了疼
聽到這些話時，李鹿溪只是慢慢的吃完最後一口麵條，然後「啪」的一聲把筷子排在桌子上發出
幾人身上的疼痛感剛有所緩解，被這聲響嚇得渾身一哆嗦
吃飽喝足的少女，緩緩走到幾人面前，淡淡的開口「想好了嗎？條件答應嗎？」
這時三個孩子都不敢抬頭，就這麼縮著不敢多言，要是又被打怎麼辦，剛剛那樣的疼痛可不想再來一次，只能暗暗的在心裡詛咒著
李鐵柱臉色難看的緩緩開口「鹿溪啊，咱們家真的沒有那麼多錢，你也知道咱們家這麼多人口每個人還不得吃啊，這樣，你下鄉之後家裡每個月省吃儉用的給你寄十塊錢好不好」這時候又開始裝可憐，打起感情牌了
「是啊是啊，鹿溪啊，你爸說得對，以後每個月給寄十塊錢，這樣你在鄉下加上平時自己努力多幹活爭的工分足夠你生活了，好不好，媽知道以前對你是嚴厲了一點，媽那不是也是為你好嘛，勤快踏實肯干以後你也好找婆家...」
看來還是對他們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