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觀戰

第20章 觀戰

管如控住劍,劍風襲轉,直指洛南左肩,洛南向後急退兩步,疾行三步已轉至管如身後。

尚疆趁亂開了門縫遠遠觀戰。他知百里南在人間時,前世曾師從南山拳宗,又有家傳的『滄浪劍訣』,但今世不知武藝如何?這是個很好的,迅速摸清洛南底細的機會。

尚疆看清洛南的南山拳已至爐火純青之地,管如哪裡是他的對手?即使加上一個下界后法力盡失,只有前世武功的他,也遠不是洛南對手。雖然洛南不知自己生前是誰,不知自己去過仙界,但這一身好武功,卻是羨煞旁人。

尚疆此時腦中思緒飄過:他既不知自己身份,可假意與他交好,等到時機成熟,或者可以順藤摸瓜,查出煙布劍的下落?

尚疆料定洛南不會傷害管如,且又存著假意接近洛南的想法,所以在管如與洛南對戰漸漸處於下風時,他沒有出手相助。

管如朝尚疆發出求救的目光,尚疆接收到求救的訊息,乾脆將目光移向別處,轉過頭不看她。

隨著管如『啊』一聲呼喊,她手中利劍掉落,洛南回勢抱拳:「大小姐,洛某得罪了。」

管如冷哼一聲。

其實她已經氣炸了。

她為了尚公祠安危與洛南大打出手,但當她向他求援時,他竟假裝沒有看到?他的良心難道餵了狗?更可氣的是,他竟叫尚疆?拜託尚公祠主人本名也叫尚姜,就他也配與尚公名字讀音相同!

管如沒搭理洛南,撿起劍狠狠盯著尚疆,慢慢地一步步走至尚公祠門前,尚疆忘了關門,靜靜站在那裡看她。

管如走至尚疆面前,揚起劍,尚疆還是不動。

管如想,自己此時是不是應該一劍揮向尚疆?

尚疆心裡也嘀咕,她不會直接一劍崩了我吧?

表面的尚疆靜若處子,實則內心緊張尤如脫兔。

管如走至他面前,大大『哼』一聲,轉身而去。待她走過,耳中卻傳來尚疆發出的更大音量的『哼』聲,緊接著是關門聲。

管如氣得要吐血:他現在是在跟她比誰『哼』得響嗎?所以說她現在是被比下去了?如此幼稚,如此無聊?

管如騎馬趕至藍縷街時,杜世嘏與回春堂蘇波大夫正指揮官兵分葯煎藥,送水送糧,十分忙碌。

杜世嘏滿頭大汗,強烈的熏艾味與藥味混合的味道讓他禁不住咳嗽起來。管太守勸他休息,杜世嘏擺了擺手,抬頭看到了管如。杜世嘏停下手中的活計,朝管如招了招手。

『呯,呯呯。』杜世嘏覺得整個世界安靜得只剩自己的心跳,見她走向他,他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

管如近前,推開他手臂:「那個尚疆怎麼回事?」

「什麼?尚疆?」杜世嘏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說是你的朋友,因洛南火燒尚公祠,我與洛南大打出手,他待在旁邊看戲,哪有這樣的道理?他是不懂武功嗎?」

杜世嘏心中一驚,脫口而出:「火燒尚公祠?尚疆沒事吧?」

尚疆體質本來就不好,與他在一起時還暈過一次,不會出事吧?

管如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他袖手旁觀我與洛南對打,怎會有事?尚疆此人心思深沉,是敵是友還需謹慎處理。今日他穩坐壁上觀的態度,著實讓人猜不透,杜公子可清楚他的底細?」

說起底細,杜世嘏還真不清楚,但是從他第一眼看到尚疆,便沒來由的相信他。這樣的情況在他身上,以前可從未發生過。現在聽管如這麼分析,杜世嘏也發覺自己的相信,有點兒盲目。

「藍縷街情況如何?」管如問。

」四十多人得病,情況不樂觀。現在已送進去一些藥物、糧食和遮口布。」

管太守走到管如面前:「小如,你來了?」

管如點頭,從分發的鍋盔(一種食物)中拿出一份遞給太守:「爹爹,還沒吃飯吧?」

管林接過,管如又取了一份鍋盔給杜世嘏,他忙忙接過,眼晴晶亮。

管如見杜世嘏因煎藥弄得臉上很臟,從身上掏出袖帕,替杜世嘏邊擦臉上的臟污,邊說:「爹爹你是不知,剛剛那個洛南火燒尚公祠,幸虧一場暴雨尚公祠才能轉危為安。人常說時疫如虎,加上洛南狼子野心,心狠手辣,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留在您身邊。」

杜世嘏定定地站著不敢動,任由管如擦著臉上的臟污,心裡的甜蜜一波波湧上來。

管如喊道:「頭再低下些。」

杜世嘏連忙低頭,不自覺拉近了與她的距離,杜世嘏看呆了:她明眸善睞,巧笑倩兮,果真令人心醉。

管林在一旁看著杜世嘏的模樣,心情暢快。太守覺得自己或許就要發達啦,他可是豐樂亭侯的嫡長子,名副其實的小侯爺啊,小侯爺如果迎娶管如為妻,他便成了侯爺親家,豈非人生第一大快事?

一位官兵匆匆騎馬而來,倉促下馬,向太守報告:「管太守,高偉光將軍辦案到東萊郡,案情已結,昨日啟程回洛都,幾日後途經臨淄。東萊郡郡守特意來報,提醒管太守事先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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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征虜將軍要來,管林心驚不已:如今臨淄時疫正盛,高將軍來了如果染上時疫,我萬死難辭其咎。即使無恙而回洛都,只在世帝面前一說,怕也說出我諸多缺漏,我該如何是好?

管如見管太守面露難色,知道他為臨淄時疫和高將軍到來發愁,輕言開解:「要麼想個法子讓高將軍來不了,要麼讓他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等時疫問題解決,再送他回去?」

管太守驚呼:「這話可是隨意說出口的?高將軍豈是想留就留,想送就送?無端扣留欽差,那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站在旁邊的杜世嘏聽父親曾說起過這個高偉光,自新豐縣令遷征虜將軍,但父親向來與他不睦,他也不便說些什麼。

管林來回踱步幾次,將藍縷街託付杜世嘏,帶著官兵匆匆回了府衙。衙內不見郡丞洛南,聽說人還在尚公祠,他又讓人趕緊去請。

洛南匆匆趕來,管林一頓訓斥:「誰給你的膽子火燒尚公祠?尚公祠是千年古迹,怎能如此魯莽?你真是膽大包天。」

洛南惶恐下跪:「我也是為了太守的前程和臨淄的其它百姓,時疫如虎,緊急時採取必要手段,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這麼說,你還是好意?」

「屬下不敢,屬下對管太守忠心一片,日月可鑒。」洛南立即表忠心。

管太守嘆了口氣:「聽說欽差高偉光將軍過幾日會經過臨淄,但日前臨淄不太平,他若暗訪臨淄,我必遭殃,他若明查,我又該如何應對?郡丞可有良策?」

「明察或者暗訪都大大不妙。不如由屬下在西門與南門暗布崗哨攔住將軍,盡量讓他不在臨淄駐足速回洛都,大人以為如何?」

「這樣固然好,只是怕得罪了高將軍。」

洛南又說:「我先去查探情況,屬下定盡心竭力,不讓高將軍踏入臨淄境內。」

管林扶起洛南:「如果洛郡丞能攔住高將軍,火燒尚公祠之事便一筆勾銷。不過,此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切切牢記。」

「屬下明白。」郡丞洛南起身領了幾位官差部署安排去了,太守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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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璟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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