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更像是抄家
拿到自己要的東西,溫以諾一個字都沒和顧家的人過多糾纏,從地下室出來直接離開。
傅瑾承就離譜的多了。
溫以諾不想繼續被在顧家幾年噩夢困住,看顧家人一眼都意願都沒有。
他不一樣啊。
溫簡教的真理——「別人潑冷水,你就把水燒開潑回去」,傅瑾承不僅是記得牢。
從小到大行事作風,全都牢牢遵循這一至高真理。
別人踩一腳,傅瑾承都得兩巴掌扇回去才心裡舒適。
就這麼簡簡單單從顧家離開,不做點其他的,以後一輩子,幾十年。
半夜醒來,傅瑾承都得為這天沒把顧家人氣死扇自己兩耳光。
在溫以諾面前,傅瑾承向來在乎自己形象——
畢竟毀的已經夠多了,總要留點好的。
他落後溫以諾兩步出來時,也就沒拿出畢生所學,來對顧家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祖宗八百代都挖出來的親切問候。
他只是態度和走路姿態無比囂張。
囂張到哪怕是個陌生人,看傅瑾承這副樣子,都會想上去給他一腳。
一路護送溫以諾到顧家外面,平安上車后,傅瑾承敲了下前座車窗。
單面車窗自動降下,露出一個帽子口罩墨鏡把臉遮蔽的嚴嚴實實的男人。
男人一開口,溫以諾就聽出來,這是有見過幾次的老六。
「喲,老大有事?」
「把你這死墨鏡給我取下來。」傅瑾承嫌棄的要死,「眼睛機靈點,別人都開撬車門都沒看見。」
老六聽話取下墨鏡,露出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嫌棄味兒隨時都要溢出來的傅瑾承,轉看向溫以諾,瞬間變臉。
「我必須得再進去一趟。」傅瑾承用力搓了下溫以諾頭髮。
他得讓顧家的人,也嘗嘗斷手斷腳的滋味。
溫以諾沒等傅瑾承解釋,就乖巧點頭:
「嗯嗯,知道了。」
「我在車上等哥。保證不亂跑。」
「你要記得快點出來。」
絕對信任,讓溫以諾即便不知道傅瑾承再次進顧家是要做什麼,就會在第一時間,告知渾身上下都寫著「興奮」的青年。
自己會一直在這裡,等他出來。
聽出少年言外之意,傅瑾承也就不再解釋。
彎腰在溫以諾虛搭在車門上的手落下一個吻,傅瑾承轉身再次走進剛出來的顧家。
老六默默戴上墨鏡,升起車窗,開口轉移溫以諾注意力:
「嫂子,你和老大是怎麼認識的?」
轉移非常成功。
溫以諾被老六這稱呼叫得,完全沒注意力去看車窗外的事。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突然就冒出十多個人,跟在傅瑾承身後,大搖大擺走進顧家。
看上去不像是受害者家屬來給受害者討公道復仇。
倒像是黑幫抄家。
「從小就認識。」溫以諾低頭捏著手中玩偶,心中慌亂。
老六雖然是個好人,也見過好幾次面。
可他是個人。
只要是和人單獨相處,溫以諾都會感到不自然。
尤其是在車這種密閉狹小空間內。
老六不動聲色瞥了眼車窗外,發現任務已經完成,著實鬆口氣。
幸好幸好。
可可愛愛的大嫂沒看見老大帶人去抄家。
*
傅瑾承帶著保鏢返回顧家時,顧家人都很驚訝。
只是鑒於傅瑾承臉上表情太過平靜,哪怕之前見識他站在溫以諾那邊撐腰威脅,能做決定的人,想當然猜測,傅瑾承丟下溫以諾,單獨返回來見他們,是沒惡意的。
夫妻倆看著著裝統一的保鏢,以己度人,單方面認定,現在返回的傅瑾承,才是來和他們認真交涉的。
之前溫以諾在時弔兒郎當,沒一點穩重模樣的傅瑾承,只不過是為了哄溫以諾而已。
可在絕對利益面前,那點讓傅瑾承心甘情願哄人的感情,又算什麼?
只要傅瑾承答應和他們的合作。
哪怕不去看顧家願意給出的利益。
單論會主動告知屬於傅正文的那些把柄。
就沒一個不心動的。
顧父站起來,臉上是一派溫和,心裡卻是在不停嘲諷。
他就說,他們這種地位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把所謂「感情」,放在第一位?
不過是哄騙一時有興趣的人玩玩而已。
「我就知道,傅家主是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顧父走到傅瑾承面前,「你放心,和我們合作,絕對不會後悔。」
傅瑾承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有一個無比真心的疑惑。
傻成這樣,連他人眼色都不會看的顧父,這麼多年,究竟是怎麼維持顧家沒破產的?
青年疑惑只在心中,並未表露出來一絲。
顧父自然而然,接著開始講同自己合作的能得到的優勢和利益。
在他嘴裡,一個馬上就要沒了的企業,被他誇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就好像如果傅瑾承還是不願意同顧家合作,那傅家得比顧家先沒一樣。
傅瑾承已經被顧父厚臉皮震驚到麻木。
他抱著看樂子心態,饒有興緻等待顧父說完,才輕蔑一笑開口: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重新回來,是要和你談合作的?」
顧父表情一凝。
「我一個普普通通小市民,查傅正文做了哪些違法犯罪的事,不歸我管,歸警方。」
「你要是真想舉報,也不用告訴我,直接去找警察。」
「啊~說不定,還能看在你配合調查,主動自首份上,給你減兩年刑期。」
顧父這下笑不出來了。
「至於傅家……呵。」
「我管它怎麼樣。」
他本來就不想要。
沒直接把傅家祖墳和老宅炸了,都算是看在他早死的父母,還算是正常人前提下。
傅家人有股權或是完全掌控的那些企業……他不稀罕。
本來的打算,都是在把傅家人給解決后,把那些股份給賣出去。
顧父連連後退好幾步:
「所以你回來,是……」
傅瑾承失了聽人渣講話的耐心:
「回來算賬。」
「我家小寶在你們這受欺負了,還被欺負兩年。」
「我這做哥哥的,總不可能只看著。」
「連一個公道都不給他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