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綰綰,你不會再拋下我了,對嗎?
霍綰沒有出聲,繼續沉默地抽著煙。
見她沒有動靜,東漓又斜掃了她一眼,唇角跟著挑起:
「難不成……你和南池越之間的關係被你老公給發現了?所以你不得不暫時忍痛割愛,把他給『發配邊疆』了?」
看吧,她就知道!
霍綰和南池越之間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小狼狗不僅年輕,身體也好,這才多大就已經登上了新一輪的國際傭兵/殺手排行榜。長得還那麼俊俏,是那種妖異的混血長相,除了對誰都是那副漠不關心的冰山臉,光是眼神就能殺死人。
可關鍵的是忠心耿耿啊,除了霍綰眼裡再也沒有其他人。
對,無論男女,除了霍綰,南池越的眼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就算達不到霍綰心中對未來老公的要求標準,收在身邊做個情-人不也是挺不錯的嗎?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地站在窗邊抽著煙的女人默默側過了臉,眯起了那雙妖冶至極的綠色瞳仁,慵懶地笑:
「對了,你剛剛說,你想見我老公?」
「……嗯?」東漓不明所以。
霍綰重新看向窗戶外面,尾音逐漸拖長:「沒什麼,就是……他人已經到了。」
*
三分鐘后,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還未等霍綰應答,門板就已經被人推開了。
東漓已經離開了,病房裡空空蕩蕩,唯有坐在窗檯邊上正把玩著打火機的長發女人。
少年那逆著光的頎長身影步步靠近,他的視線似乎循著房間繞了一圈,最後才落在了霍綰的身上。
顯然,他這是在找什麼人。
或者說,他很驚訝,房間里為什麼沒有其他人。
霍綰不動聲色地撥轉著手裡的打火機,眉梢隱隱挑起,消息收到的這麼快?
東漓才進入她的病房不過幾分鐘,這傢伙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霍綰歪著腦袋,慵懶而淡然,沒有從窗台上下來。
透明的玻璃窗半敞著,冷風冽冽湧來,掀起了她的長發。
他不是晚上臨時有事,所以才讓埃文送她過來的嗎?
少年的眸底重新映出笑意,來到窗邊,朝她伸出了手:
「我來接你回家。」
霍綰沒有順勢把手遞給他,反而不急不慢地將雙臂環抱在了胸前,「今晚我想留院觀察。」
此話一出,厲濯羽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懸在半空中的手避開了她的傷口環過了她的腰。
他的語氣突然加重了,「是傷口惡化了嗎?我去叫醫生過來。」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過了埃文在電話里的彙報,霍綰的傷口明明恢復得很好才對,怎麼會……突然要留院觀察?
是哪裡又出了什麼問題,或者她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霍綰搖頭,「沒有,醫生說了沒問題,可能是我心理作用吧,總感覺今天的傷口有些不對勁,總之……今晚留院觀察會比較穩妥。」
厲濯羽沒有任何遲疑:「好,那今晚我們就留院觀察。」
說話的同時,長臂一撈,將危險溜邊坐在窗台上的女人抱了下來,轉身朝著病床的方向走去。
霍綰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抬眸隨口一問:「你不回去嗎?」
她剛剛注意到了他的用詞,他的意思是他今晚也要留在這裡?
少年輕柔地將她放置在了病床上,「你留在這裡,我怎麼會一個人回去?」
「哦。」
霍綰的反應算是冷淡,但厲濯羽卻並沒怎麼在意。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床頭柜上的那束紅玫瑰上。
又是這樣一束紅得快要滴血的玫瑰,從他走進這間病房的那一刻視線就被這束盛放的玫瑰吸引了。
他似乎同樣只是隨口一問:「綰綰,是有朋友來看你了嗎?」
霍綰不由得在內心哂笑。
明知故問。
他安排了幾個保鏢守在門口,東漓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事先和那些保鏢打過照面了。
想必那些保鏢第一時間就把東漓到訪的消息彙報給了他,他現在怎麼還能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霍綰的回答實在是有些敷衍:「嗯,朋友剛剛過來了一趟,不過不巧,她剛走,你就來了。」
霍綰話裡有話,厲濯羽亦是。
少年不禁失笑,溫柔地撥弄著女人的長發:
「那這還真是不巧,不過既然是你的朋友,下次可以留她多坐一會兒,或者改天一起約頓飯。」
霍綰抬眸看著他,將他所有的細微表情收入眸底,可卻僅僅只是淡淡一笑:「好。」
接下來,如果沒猜錯的話,估計他先是會讓人去調監控,再然後命埃文去查東漓的身份。
這些都已經屢見不鮮了,不用腦子都能想到。
厲濯羽現如今估計也是摸清楚她的脾氣了,所以有什麼事這傢伙都不會當場發作了,而是通過一種更溫和但更讓人窒息的手段讓人不痛快。
例如現在。
他又叮囑了幾句后,便命人將這束花抱走了,臉上甚至還帶著笑,語氣也溫柔,但估計這束花最後的歸宿也就是外面的垃圾桶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他也當然清楚今晚來看望她的是個女人,可一切不在他控制範圍內的因素都讓他感到不安,好像只要一不留神,她就會悄無聲息地藉助外力消失一樣。
雖然事實如此,但霍綰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演戲嗎,她最擅長了。
無論是扮演霍綰這個角色,還是扮演所謂的公爵夫人,都不過只是角色類目罷了。
後來,厲濯羽又說了些什麼,但霍綰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沒怎麼聽進去。
她的注意力,在最初東漓還沒敲門而入前,就已經被窗外的那陣不同尋常的風聲轉移走了。
她總有一種感覺……
可是,少年那磁性低啞的嗓音還是穿插了進來,中斷了她的思緒。
「綰綰,正式公開你身份的宴會我暫時初步定在了下周日晚上,這樣也不會太倉促,你覺得呢?」
下周日嗎……
還有一周的時間。
霍綰沒怎麼思考,點頭:「好啊,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
可這一次,她卻等了很久,才得到一句格外沉重認真的回應:
「這個宴會……很重要。」
她的手被輕輕牽起,少年冰涼修長的手指滑入了她的指縫。
他的眼神里更是寫滿了期冀,「綰綰,你不會再拋下我了,對嗎?」
一個多月、快兩個月前的訂婚宴上,霍綰逃了婚。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厲濯羽還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出於什麼。
明明她人已經在他身邊了,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守著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帝都,插翅難逃。
可他還是有一種患得患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