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物是人非

夜晚七點多，在和舒瑞吃完晚飯後，老媽給我打來了電話，我接了電話，先一步開口道：

「媽，我正想著給你打個電話呢，沒想到被你搶先了。」

電話那頭老媽笑著回道：

「是嗎？你最近和小舒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老媽的心情不錯，我想她肯定是最近麻將沒少贏。

「好，我們都好。」

我朝舒瑞遞了一個眼神，又將手機揚聲打了開來。

「那就好，你媽我明天想去廣州看看你，看看小舒。」

「我正想和你說呢，過段時間我和舒瑞就要一起回趟惠州。」

「好好好。」

老媽一連三個好。

「那媽你明天還來嗎？」

自以為機靈的老媽沉默了一秒后，語氣開始轉變道：

「你小子是不是怕我去故意蒙我的？你和小舒是不是鬧矛盾了？」

「說什麼呢，我巴不得你來呢，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你可是有前科的，你和小舒真的一切都好嗎？」

「你等著，我給你找個證人。」

我看了舒瑞一眼，她也心領神會地開口道：

「阿姨，是真的，我和陸晨都好。」

「是小舒啊，那就好，你不知道，這孩子以前老是騙我。」

……

「媽，慎言。」

「好好好。」

「那你明天來嗎？」

「來，媽給你們帶點吃的。」

「爸呢？」

「他不去。」

……

掛了電話，舒瑞有些開心，似乎還挺期待我媽來的，這也讓我心裡踏實了不少，心裡暗自想著以後我們家肯定不會面臨複雜的婆媳關係。

第二天臨近中午，我和舒瑞到高鐵站接到了拎著兩大袋食物的老媽，回到家后，老媽又開始做起了飯，而想要幫忙的舒瑞也讓老媽拒絕了，叫出了廚房。

我坐在沙發上，心情十分不錯地看著電視，等待著老媽做好飯。

舒瑞來到了我的身邊，小聲說道：

「你倒是心安理得，阿姨才剛到，你也不去幫忙。」

「你不知道，我剛才進去了，她直接把我轟了出來，你不了解她，你不讓她做她才會不開心。」

「真的嗎？」

「真的。她這會肯定很高興，你也放寬心，看電視吧。」

飯桌上，老媽不停地讓舒瑞多吃點，又和我吐槽了幾句老爸，緊接著她的眼神開始漸漸地不對勁，而我也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因為她剛進門就裡裡外外將出租屋瞧了個遍，而舒瑞的私人用品自然也是沒逃過她的眼睛。

她開始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和我們說起了小區里別人家的孩子結婚生娃的事情，我也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一句沒一句地回復著，就是不把話題往我和舒瑞身上扯，倒不是我不願意和她說我們的關係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只是這些話當著舒瑞的面不好說。

舒瑞自然也是心如明鏡，卻也沒有一絲不自在，看戲般聽著我們兩個說著話，有時還饒有興趣地插上一兩句話

最後我給老媽一個我明白的眼神，老媽才停止了話題。

下午我們三人到處逛了逛，把臨近的廣州有名的地方看了一遍，老媽並沒有急著回惠州，而是留下來住了一夜，舒瑞則是在夜裡九點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舒瑞走後，我和老媽聊了許多，並向她許諾我會儘快向舒瑞求婚，而這件事情上我並不是哄老媽開心，心裡早就有了想法。

「小舒條件好，你現在還住在出租屋，媽這次來呢也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打算在這裡買套房，以後總不能讓她和你在這個出租屋住吧？還是你想著到她家去住，這樣可不好。」

我的家庭是傳統的家庭，老媽有這樣的想法我也很明白理解，於是回道：

「媽，這些我會考慮的。」

「你是該考慮了，抓緊求婚，再買套房，選個日子就把婚結了。如果錢不夠，就和我們說，這些年我和你爸還是存了些錢的，你給的錢我們也沒動過。」

「錢我有，首付沒有問題的，你們不用擔心。」

夜裡10點，老媽睡到了鍾靈的房間，我也在和舒瑞聊了一會天後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舒瑞在早上10點鐘的時候打來電話，說要去見一個客戶，她也和我媽說見完客戶就來陪她。

中午，我和老媽兩人在家裡吃起了午飯，而她也會在下午四點離開廣州。

這時，門鈴響起。

老媽說道：

「是不是小舒來了？」

「應該是吧。」

說著我走向了大門，打開了門，來人卻是夏言，而我的心裡也湧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這裡還有一份外企資料，給你送過來。」

和夏言分手后，我度過了醉生夢死的兩年，從鍾靈口中得知一切的老媽也對原本十分喜歡，一度認為這將來就是她理想兒媳的夏言有了埋怨，而如今的她還不知道夏言當初的苦衷，甚至不知道夏言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中，此時見到她場面難免會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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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看著有些懵的我，說道：

「怎麼了？」

老媽的聲音也傳來：

「是不是小舒來了？」

聽到老媽的聲音，夏言也是愣住了，於是我們兩個像電線杆般一動不動。

「問你話呢。」

我回過了神，說道：

「我媽來了。」

「我聽出來了。」

我給夏言讓了位置，而夏言也在猶豫了幾秒後走了進來。對我媽說了一句：

「阿姨，您好。」

「媽，夏言是來給我送一份文件的。」

老媽有些呆愣，沉默了幾秒后，把我叫到了房間。

我讓夏言先坐，而夏言也在失神中開始從包里翻找著東西。

房間里，老媽一臉不理解地說道：

「怎麼回事？」

「媽，回頭我再跟你說好嗎？我們還是出去吧，讓她一個人待著不好，以前的事我都清楚了，她很好，也幫了我不少忙，當初她走也是迫不得已的，沒有對不起我。」

說著我走出了房間，老媽也跟在了後面。

慶幸，老媽到底還是恢復了平日的和善，對夏言說道：

「是小言啊，阿姨年紀大了，一時晃了神。」

夏言手上拿著一個u盤，聽到我媽的話后，眼睛有些泛紅，卻也抬起了頭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阿姨，是我，您最近一切都好嗎？」

「好，都好，我和小晨剛好在吃飯，你陪阿姨吃點好嗎？剛好我做了你愛吃的油燜蝦。」

「阿姨，我吃過了。」

說著夏言低著頭將手裡的u盤給了我，我也接過了u盤。

「阿姨您接著吃飯，我先走了。」

夏言的聲音有些哽咽，說完便快速轉身走向了大門。

也許夏言沒有想到老媽還記得她最愛吃的油燜蝦，而這原本該令人動容的記憶此時對於夏言來說卻是殘忍的，她也許和我一樣想起了在深圳時她和老媽相處的那些並不算多卻充斥著溫馨的畫面，而當時我媽對她的喜歡疼愛甚至超過了我。還記得夏言走的那年，她答應過我媽一放假就和我去惠州，只是我媽終究沒有等到夏言上門的那一天。

夏言走後，我也沒有了吃飯的慾望，坐在沙發上，心酸感也涌了上來，而老媽也出乎意料地只是看著桌上的食物，沒有問我任何事，或許她心中對物是人非的感慨比我還要深刻。

而造成我們母子相視無言的夏言此刻無疑是最難受的一個，雖然我只是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卻不難想象她離開這個房子后一定是掉著眼淚帶著崩潰的情緒坐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