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不承認

一句不是嗎？令陳耀輝狼狽不堪，他被一下子噎住了。

當然，是。當然她是最應該知道真相的人。可是，不能讓她知道，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陳耀輝無法回答林歡顏的話，他被她一句話砸暈了，這一切措手不及，不帶絲毫預兆的爆發了。

林歡顏話裡帶刺，柔中帶剛，她隱藏了滿心的恨意，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波瀾：「陳耀輝，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揣著這麼一摞舉報信，你竟然還能開心得出來？能給我講講是怎麼回事嗎？我很想知道。」

我很想知道，這口吻，就是告訴你，必須得說清楚，不說不行。陳耀輝的思緒在大腦里飛速的旋轉著，怎麼說，從哪裡說起，如何解釋？

「這個，這是今天晚上我去給劉老總送行，劉老總臨走前交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劉老總。」林歡顏的嘲諷讓陳耀輝慌了心神，一時間，他不知該從何解釋這舉報信，心裡慌亂不已。

「是嗎，是老總給你的？我不是想知道這個，耀輝，我最想知道的是這舉報信上所說的，你跟這些女人是真的嗎？還有，你竟然和高玲也……，是真的嗎？」

林歡顏強忍著內心裡的憤怒，左手緊緊抓著右手，她怕自己會一巴掌甩到陳耀輝的臉上，她仍然淡淡的笑著，沒有人知道她嘴裡每吐出一個字來，有多麼的艱難，她那一雙美目緊緊盯著陳耀輝的一舉一動，不放過陳耀輝臉上的一絲變化。林歡顏的胸腔里翻騰著一股怒火，那股怒火燒灼著她的五臟六腑，衝擊著她的大腦，她的頭也快要爆了一，無論如何，林歡顏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愛上了這麼一個男人。

作為優秀記者出身的陳耀輝，一嚮應變能力超強。但再好的演員也有露出馬腳的一刻，剛剛陳耀輝臉上那一瞬間的慌亂，全都落入林歡顏眼裡：果然有鬼，果然如此。

林歡顏黯然地嘆了口氣，她無奈地牽著嘴角笑了笑，她在嘲笑自己的無知，恥笑自己的單純，這幾年幸福婚姻的背後，竟然是一場虛假的騙局。

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林歡顏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然後她冷靜淡定地笑容，在陳耀輝的眼裡，卻笑得陳耀輝是毛骨竦然，不寒而粟。

這麼狗血的時候，林歡顏竟然還能輕鬆淡然地笑，冷靜的極不正常，冷靜的讓人匪夷所思。

林歡顏想幹什麼？她到底想怎麼樣？陳耀輝心忽地一下沉了底，狂跳起來，他的心裡彷彿敲著一隻破皮漏風的小鼓，咚、咚、咚。

陳耀輝真的內心裡慌作了一團，他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小女人。他剛才想過她會哭，她會鬧，但是，卻從來沒想過林歡顏會這樣冷靜的坐在他的面前，像一位法官一般，目光清冷的審判他。

「你跟那些女人是真的嗎？」

「你跟那些女人是真的嗎？」

一場不可避免的暴風雨即將到來，驚雷般炸響在陳耀輝的面前、耳邊。

「別胡說，顏顏，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劉老總說，像這種不具實名的信，根本不能採信。」陳耀輝害怕了，他擔心這個崇拜他，愛著他的小女人，會因此相信了這些舉報信，離開他。

不知不覺間，陳耀輝渾身的毛孔一瞬間都豎了起來，如同在外吃飯時，劉老總拿出這一摞信給他時，給他帶來的恐怖刺激，一剎那間，冷汗順著額頭臉頰流了下來。

陳耀輝一向引以為傲的靈俐的口齒，說話也含混了起來：「你……你好好看看，全是機打的。如果真有其事，他為什麼不實名舉報，他連名字都不敢寫，你怎麼能相信呢？顏顏，你，你怎麼可以懷疑我，誰都可以懷疑我，你不能，難道你不了解我嗎？」

「我是你的丈夫，我那麼愛你，怎麼會在外面亂來，再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嗎？」見林歡顏仍然冷冷的盯著他，一句話不說，陳耀輝試圖靠上前，去擁抱自己的這個小女人。

「你就站在那裡，別過來。」林歡顏伸手指著他，「不，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只想知道，你和這些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林歡顏一雙美眸死死地盯在陳耀輝的臉上，眼淚就在那一瞬間，奪眶而出，她忍不住，還是哭了。

「不是，我沒有……」見妻子這般模樣，陳耀輝面色越發慌亂。

「你就說，你這些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說！」林歡顏再也壓不住怒心，對著面前這個男人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