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入唐社

第29章 夜入唐社

想明白這一切,晉俱酒一瞬間有點哭笑不得。別人的金手指呼風得風,喚雨得雨,要兵得兵,要將有將,囊括百寶,隨心所欲。

自己原宿主的這個「天賦異稟」,要驚有驚,要嚇有嚇,要多神經有多神經!

這特喵的哪上金手指呀,這尼瑪分明是特高壓心臟除顫儀呀,受不了的人分分鐘得給電成焦炭啊,怪不得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強烈電流脈衝式的衝擊,敢情啊,自己是被雷劈過的人吶!

最最關鍵的是,自己並不掌握這項神奇功能如何使用!何時開啟,何時關閉?如何召喚,怎樣操作?整整一個頭兩個大,莫名其妙!

總在不經意之間,突然跑出來嚇人一跳!嚇死人不償命的那種!根本不知道這頭神獸為什麼會出現?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召喚?還是碰巧遭遇?

接下來該怎麼辦,晉俱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操作?

老這樣下去肯定活不過十萬字,早早就撲了!

這時候艄公也醒了,只是對著船頭不住磕頭。

三匹馬都嚇得一動不動,呆若木馬。

懷木和端木伯御被唬成了兩尊雕塑:一個死死抱著自己胳膊,說好聽點是「護主」,說不好聽的就是抓住救命稻草;另一個死死把住船舵,任船在水中不住飄搖而一動不動。

晉俱酒無奈,只好勉強集中精神,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句:「今日得見神獸,俱酒幸甚!神獸請回,改日備齊犧牲再來祭獻神靈!」

怪獸發一聲吼,「倏」地一聲消失在水面之上。一船人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懷木用顫抖地聲音叫道:「公子,你,沒事吧?」

晉俱酒回道瞪了他一眼:「公什麼子?」

在戰國,「公子」這倆字真的只指國君的子女,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一再交待懷木和伯御別稱公子,但這一嚇,又給嚇忘了。

端木伯御只是連聲催促艄公,快快開船,快快行船!

老艄公應承一聲,連忙爬起來搖動船舵,掌控船隻向對岸駛去。

三匹馬兒此時才恢復了正常,又是一個勁地咴咴咴兒叫個不停。晉俱酒甚至感覺出這三匹馬彼此在急切地訴說著死裡逃生、兩世為馬的僥倖。

真的人與動物之間有相互感應、相互溝通的渠道?

正當晉俱酒思考入神的時候,一聲悶吼從船尾傳來,轉瞬間一個浪頭打將上來。

「噼里啪啦」一通亂響,近百尾黃河大鯉魚重重地砸在船板之上,落在船艙之中,一條條不住地翻滾,不住地跳躍,不住地唿扇著,整條船上頓時瀰漫著一股魚鮮味。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眾人,晉俱酒莞爾一笑,遠遠地向著河心一拱手,大聲道:「多謝神獸厚贈!」

渡船靠岸后,晉俱酒在岸邊草亭之中更換衣服、稍事休息,伯御和懷木在拾掇馬匹行李等,老艘公一邊吹鬍子瞪眼睛地向岸邊的其他船夫講述神乎其神的「龍王顯靈」,一邊拿著數十斤重的黃河大鯉魚不停地顯擺。

這時,一名短衣打扮的船夫走近草亭,遠遠地向晉俱酒行了個禮,說道:「弟子橫見過墨者。」

晉俱酒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兼字令」,才回過神來,自己是被墨家的人認出來了。墨家的徒眾以下層民眾居多,故而能在渡口船夫中遇到他們。

在春秋戰國時期,普通老百姓是沒有姓和氏的,這些都是貴族的專利,這名叫「橫」的船夫,就屬於這種情況。

但顯然這名叫「橫」的船夫沒有按輩分稱呼自己,想來是比較鬆散的墨家信眾,沒有受到墨宗令牌嚴格的限制。

天下墨學是一家,大家均以「墨者」相稱,頗與後世梁山和洪門的規矩類似,組織內部不論上下均以「兄弟」相稱。而青幫則是師徒傳承。

「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出自《論語·顏淵》,是儒家「仁愛」思想的一部分。墨子曾學於儒,后自創一派,由「仁愛」發展到「兼愛」,故而有些思想還是有一定的傳承的。

晉俱酒趕忙起身還禮。橫近前兩步,低聲說道:「下游墨者傳來消息,先生要找之人,因濮陽段河堤有潰,在渡口附近滯留十餘日,兩日前渡河而下,往陶丘方向而去。」

晉俱酒舒了一口氣,從遇到聶荌到自己學騎,耽誤了數日。再有軹關陘道路崎嶇,行路緩慢,他一度以為趕不上聶政的行程。

目前位置來看,自己所在盟津渡,聶政所向的陶丘,與韓國國都陽翟,基本呈現一個正三角形的關係。而聶政步行,自己騎行,還是有緣會一會這位戰國猛男的。

橫又道:「沿路已有墨家弟子時刻關注此人動向,但有消息會有人報與墨者。」晉俱酒拱手稱謝,橫還禮而去。

天色已晚,夜幕中遠遠可見周朝王畿洛邑的剪影。洛邑城中,天下共主周天子,姬姓,名驕,史稱周安王。

晉俱酒不想進入洛邑,一方面要儘快趕路去陽翟,不想耽誤行程;另一方面洛邑城內的這位周安王,昏庸無能,在其任內即將發生兩件大事,均是禮崩樂壞的惡劣典範,更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原宿主命運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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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是「田氏代齊」,齊國權奸田和被周天子封為齊侯,姜太公封國變成了田氏的封國;

第二件事就是徹底分晉。之所以說「」徹底就是韓、趙、魏在公元前403年被封為諸侯,完成了事實上的三家分晉之後,晉國還留有小小自留地自娛自樂,也就是目前自己便宜老爹晉孝公所在的絳與曲沃。

而在不久之後,三家對死而不僵的晉國仍不放心,最終在把晉國僅有的兩座城池也瓜分殆盡。將自己這具身體的原宿主晉靜公廢為庶人,先後流放到屯留、端氏,然後被殺身死,這,就是晉俱酒在歷史上悲摧的人生走向。

而穿越而來的自身,不講「復國、統一、安天下」等等堂而皇之的大話,最起碼的要求也要保全小命呀。

既得隴復望蜀,作為一個穿越者,熟悉歷史走向與科技發展脈絡的穿越者,沒有一番逆天改命的作為,那就太特喵的窩囊了!還不如被雷電給劈成木炭呢!

晉俱酒三人踏著夜色,找到了一家洛邑郊外的驛站,雖然條件一般,但今天被黃河神獸一頓折騰,三人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高度緊張,亟須好好休息一下,放鬆緊繃的神經。

晉俱酒下馬之後,不忘提醒大家把「軟馬鐙」收拾好,現在三人都用上了這項發明,騎術水平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倒是端木伯御,雖然也認可「軟馬鐙」對騎術的提升作用,但表面上仍表現出一臉的不屑。

端木伯御為什麼不屑於使用馬鐙?因為所有的新生事物都會觸動老事物的既得利益。端木的既得利益就是,在沒有馬鐙的情況下牛哄哄的玩馬術,這個時候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突穎而出;當有了馬鐙,大家都能流利地騎馬了,當然顯得他這樣的人不重要了。

這讓晉俱酒想起後世的許多老司機,在自動檔已經普及的情況下,仍然對手動檔鍾愛有加,認為自動檔沒有駕駛樂趣。

科技是在不斷進步,但不是一帆風順的進步,而是在層層阻力下曲折向前,螺旋上升,比如火燒布魯諾,比如端木伯御這個小頑固。

端木伯御牽過馬匹去向馬棚,亞俱酒與懷木一前一後走進店房。

一名小二點頭哈腰地迎上前來:「給兩位先生請安,兩位請上座!」

晉俱酒步入店房,廳堂樑上吊著幾盞枝節錯雜的青銅吊燈,每一根枝椏末端都是一盞油燈,將整個廳堂照得雪亮。

掌柜地正在低頭在櫃檯上算賬,其背後一整塊的木板上,赫然陰刻著一個大型的圖案。

上客下主,上離下坤。

晉卦!

唐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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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讓你弱國苟活你卻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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