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扶蘇：求求你們別坑我了！好不好！
嬴政靜靜看著下面的李曇，腦海中卻是孟安勸說自己的話。
在六國一統后，除了南方百越！北方匈奴！已經沒有很多仗可以打了！
對於現在的秦卒，軍功爵制已經失去了很大的一個前提。
大家沒有掙軍功的機會，吃的又差
天長地久，自然會慢慢地影響整個軍隊的戰鬥力。
既如此，還不如通過改善待遇激發士兵的積極性。
給福利？給待遇？待遇？積極性？
嬴政一腦袋問號，這小子都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詞。
嬴政搖了搖頭，嚴肅的看向李曇：「御史大夫！正如你承諾要管好自己的兒子！寡人也會管好自己的兒子！所以此事不必再議了！」
「這…微臣」
李曇萬沒有想到，嬴政會用這麼刁鑽的角度來回絕他的諫議。
雖然李曇知道，這管兒子和逾越軍制分明是就是兩件事情，
可是此刻李曇也再沒有底氣反駁嬴政，只好乖乖的閉嘴。
而這時，李斯出列奏道：「陛下！我秦騎兵在裝備了馬蹬之後，蒙毅等數位將軍在北方追擊匈奴！連獲數場勝利！臣以為！十四公子居功至偉！應當褒獎！」
李斯此話一出，李曇、郎中令許冉、治粟內史郭賀等人紛紛看向李斯，眼神中帶著不服。
孟安提出馬蹬設想是沒有錯！
可是這幾萬件馬蹬都是扶蘇公子和李信帶著多少工匠熬夜趕製出來的呀！
怎麼功勞就只剩下十四公子一個人了？
這不公平啊！
就因為我們幾個兒子偷偷拿了幾件馬蹬？至於嗎？
「臣附議！」
「臣也附議啊！」
李斯身後的數名大臣立刻跟著附議。
「臣不同意！」
這時，排在一眾大臣最末列的地方發出一個聲音。
李曇面色一喜，想到還是有仗義屠狗之人，可是扭頭一看，卻面色一黑。
因為說話的乃是最末列的幾個儒生。
完了！公子徹底沒戲了！
李曇心中哀嚎道，他知道這幾個儒生的發言，不僅不會有效果！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看到這幾個儒生，本來面無表情的嬴政，臉神立刻陰了下來。
這幾個儒生，害得寡人的兒子扶蘇做事優柔寡斷，舉棋不定。
現在又想害寡人的另一個兒子？
「好！你們來說說！為什麼不同意給公子孟安褒獎？」
些許是這個儒生離得太遠，沒有聽出嬴政生氣的語氣來，猶自高聲喊道：「陛下！這十四公子！目無兄長！背後告逆！這種人怎麼可以褒獎呢？」
「背後告逆！你是說寡人的兒子來告訴寡人一件事情！便是背後告逆！你告訴寡人！是誰的背後！是告誰的逆！」
嬴政是真的怒了，暴喝聲的迴音滿宮殿在迴響。
腐儒！腐儒啊！壞公子扶蘇的大事啊！
李曇等一干扶蘇派大臣，低頭欲哭無淚。
「哼！你們說不行！寡人非要好好的賞賜我兒孟安！丞相！你說該如何賞賜孟安！」
說到這裡，嬴政眼神又看向李斯。
李斯苦笑一聲，果然這問題還是回到了他這裡。
大秦一統天下之初，王綰等人曾經建議嬴政給諸公子封王或者封地。
但是李斯自己作為郡縣制的堅定支持者，力主不封王，不封邑。
如今嬴政肯定是要重重的賞孟安，可是只賞金銀，怎麼算是重賞呢？
一時間，李斯大腦飛速運轉，片刻之後便做出決定。
「臣李斯奏請陛下將陶邑作為封地，賞賜給孟安公子！」
「什麼！李斯你這是在胡鬧！」
「陛下不可啊！」
「陛下！萬萬不可聽李斯胡言亂語啊！」
李斯的話如平地驚雷，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大秦自一統六國，再無封地之說，如今卻要為了一個公子再破例嗎？
朝堂上宛如集市一般喧鬧。
喧鬧的聲音持續了許久。嬴政靜靜地看著群臣爭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也不知道多久后，朝堂上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大家都屏息靜氣，等待嬴政的決斷。
嬴政望著李斯，緩緩地說道：「李斯，你可知你的提議意味著什麼嗎？」
李斯堅定地回答。「陛下，臣自然知道。但孟安公子立下的功勛也得到相應的賞賜。我想在座的諸位大臣，都應該心知肚明！馬蹬雖小！卻將從此改變我大秦和匈奴的走勢！臣以為！滅匈奴只怕不出十年！」
「臣也附議！」
這時候，御史大夫李曇卻突然開了口。
朝堂上一下子有兩位大佬同意要給孟安封地。
只有李斯笑著看了看李曇。
聰明如他，很快便知道李曇心中的想法，一旦得了封地，也就意味著大概率和儲君絕緣。
因為秦國時的儲君是沒有封地的。
「這樣吧！陶邑只封孟安一世！二世只得陶邑之食邑！三世而終！」
嬴政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朕決定封孟安以陶邑之地，這不僅僅是嘉獎他，也是告訴所有人！我大秦絕不會忘記任何一個有功之人。但寡人也要明確，這封地只限一世。二世時，他只能得到食邑之奉，不可再世襲封地。」
說完這番話，嬴政眼神犀利地掃過大臣們，然後接著說：「若是日後吾兒孟安為大秦再立功勛，另行論賞。」
眾大臣紛紛道：「陛下聖明！」
一旁的趙高聽著嬴政的決定，突然想到了另一個身影：「這若是讓胡亥知道了！只怕又有好幾天吃不下飯了！」
就在眾人因為此事已經了結之時，嬴政又忽然開口問道：「剛剛那個說寡人之子孟安背後告逆的儒生何在！寡人所叫你做的解釋還沒有說呢！」
一時間，整個朝堂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怎麼？你也給朕解釋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