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要不是紅杏出牆其他都可以
次日，顏雲姝起了個大早，在正廳門口蹲到了顏書瑤，她遠遠的看著她已經恢復大半的容顏，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芳華苑。
她尋思著要去告訴許景槐一聲，可以開始散播顏書瑤是「神女」，藥石無醫的病都能治好了的事情，可她看著外面茫茫大雪，實在是不想出門。
於是她試著在門口等著「恰巧路過的暗衛」，幫忙給許景槐捎個信，許久都沒動靜，她便索性朝著半空大聲喊道，「喂！有沒有路過的！！！」
只聽唰的一聲，一個白色的影子落在了顏雲姝的身前，顏雲姝看著眼前的影風，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這麼巧？」
影風想了想，點了點頭，對，就是這麼巧，如果將王爺日夜守著王妃的事情供出來了，回府他又要挨罰。
「幫我捎個信給你家王爺可以嗎？」
影風點點頭，當然可以，王爺說了，只要不是王妃你紅杏出牆，其他的都可以。
這話當然不能說。
顏雲姝看著只知道點頭不吭聲的影風，笑了起來，「啞巴了嗎？」
「回王妃，影風沒有啞巴。」
「嗯，我知道了。」顏雲姝想了想，「幫我和你家王爺說一聲，就說可以開始散播神女的事情了。」
「回王妃，王爺昨日就吩咐下去了，再過幾日，應該就會傳開了。」
「嗯？」顏雲姝震驚了，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許景槐的辦事能力，這個人，除了嘴巴毒了點兒，真的算得上是上佳。
對於這個婚事，她可就更滿意了。
閑散夫人啊，不用伺候夫君，不用應付公婆，自由自在，多好。
顏雲姝美滋滋的想著這些事的時候。
睡了一天柴房的顏雲翳，正好頂著一雙黑眼圈，再次去了戶部倉部司。
現在正值雪季，天澤國邊疆雪災不斷，朱念言負責的倉部司，主管調配糧食資源，於是除了朱念言去了早朝，其餘人均忙的焦頭爛額，看到城防校尉顏雲翳又來了，不僅咂舌。
顏雲翳一介武官，總是來戶部湊熱鬧，這是怎麼回事？
但好歹顏雲翳身居官位，又是丞相府嫡子，還是忠勇侯府文老侯爺的嫡親外孫，如何都怠慢不得，只能恭恭敬敬的請了他進去，並且允許他在合理的範圍內四處溜達。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終停在了朱念言的桌案前。
眼下離下早朝還有半炷香的時間，昨日他能探聽的事情，也探聽的差不多了，現在他想要再親自會一會，朱念言。
顏雲翳眉頭緊鎖，目光鋒利，他蒼白有力的手在桌面上，輕輕叩著，一下，兩下……
片刻后。
一個身形單薄的小僕，緩緩走到他面前，遞過來一杯茶水：「大人，請用茶。」
聲音溫柔婉轉，如冬日裡的潺潺流水，輕柔的從顏雲翳的耳間淌過，他本無心喝茶，卻還是沒有拒絕，只是仔細端詳著他。
小僕約莫十六七歲，面容清秀，彎彎的眉毛，如新月般掛在白皙的臉龐上。他見顏雲翳未吭聲，也未接過茶水，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樣子。
渾身開始輕微的發抖。
顏雲翳接過茶杯，小僕這才鬆了口氣。
一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顏雲翳看過去，只見另一側原本正在工作的主事們正齊刷刷的看著二人，見顏雲翳朝著他們看過來，他們又齊刷刷的埋頭工作。
這小僕不簡單！顏雲翳心想。
他壓低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僕，「回大人，小的衛若蒲。」
「衛若蒲，若蒲，取蒲草之意，蒲草柔軟而堅韌，是個好名字。」
衛若蒲身形一顫，連忙說道，「多謝大人誇讚。」
顏雲翳將茶杯放下，「衛若蒲，抬起臉來。」
衛若蒲猶豫了幾秒，還是將臉抬了起來，一張如畫容顏就這樣突然的展現在顏雲翳的面前。
顏雲翳驚訝，眼前小僕低頭時，已見清秀，得見真容時，竟然如此的好看？
只是，衛若蒲這相貌，和這身段，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雜役那般簡單，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在戶部當差多久了。」
「回，回大人，一年。」
「辛苦嗎？」
「回大人，不辛苦。」
「平時都是做哪些事情？」
「回大人，端茶送水，打掃衛生，遞送案卷。」
「我見你們這裡的雜役個個都是手腳粗糙，身形寬厚的，怎麼唯獨你不同。」
「大，大大大，大人……小的，家中還有一位老母親要養。」衛若蒲身子有點穩不住，面目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惶恐。
顏雲翳眼神犀利的看著他，雖是雜役一職，可戶部的雜役豈是無依無靠的尋常人家可以進的了的？
他問，「何人引薦你進的戶部？」
衛若蒲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汗水隨著細膩如雪的肌膚滑下來，彷彿是因為覺得失禮，他連忙好好的抬起手來為自己擦拭著汗水，不過是一瞬間。
便讓顏雲翳捕捉到了他袖口裡，如雪的手腕上明晃晃的紅痕，還在滲著絲絲血跡，。
顏雲翳疑慮更深，他問，「何人引薦？」
「朱侍……」
話還沒說完，只見門外傳來了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
「顏大人！」
衛若蒲彷彿受驚的兔子，連忙退到一邊，渾身還在發著抖。
顏雲翳看著衛若蒲，再看向門口處，那個和自己的父親有五六分像的男子，一襲暗紅色官袍，面帶內斂的微笑，和善，敦厚，和父親在外人面前時，一模一樣。
朱念言。
他朝著顏雲翳大步走來，然後禮貌的擋在了衛若蒲的身前，笑道，「不知顏校尉到此，有何貴幹？」
說完，他朝著身後狠狠一瞪，衛若蒲端起茶盤，手抖如篩糠的離開了。
顏雲翳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朱念言，笑道，「沒想到，朱大人這裡，有如此清麗脫俗的小僕。」
朱念言堆滿笑容的臉上，閃過一絲警惕，「不過小僕而已，不足校尉大人掛齒。」
「哦？我還挺喜歡方才那個小僕的，也不知大人，可否將他送給我。」
朱念言臉色沉了下來，「顏校尉，你莫不是是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