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河裡釣起來的人頭
沙河公園鳳凰西路段。
河邊綠地圍起了警戒線,數十名警察在警戒線內工作,幾輛車停在路邊,鐘鳴、周俊帶著手下十數人趕到這裡。
下車,將證件掛在脖子上,一行人身著便裝進入警戒線內。
「鍾處,周處。」
北華區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和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直接介紹案情:「報案人是一個釣魚佬,一早來這裡釣魚,四十多分鐘前,看到河面上半浮著一個手提包,便用魚竿將其弄到岸邊,用網兜舀上來。」
「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面裝著一個人頭。」
「當時就嚇傻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報警。」
「我們到了現場,人頭沒動,釣魚佬在那邊正接受警員的安撫,不過看樣子嚇得不輕,估計暫時做不了筆錄。」
點點頭,鐘鳴看向一起過來的法醫,法醫點頭,帶著助手跟著分局的刑警過去了。
「現場有其他人看到么?怎麼聚集了這麼多圍觀群眾?」鐘鳴看向周圍,問道。
「另外有兩個釣魚佬距離報案人比較近,但也是聽到他驚恐喊叫才過來的,圍觀群眾是在我們拉起警戒線后,才過來的。」
「除了那三人外,沒有其他人靠近過現場。」
聽完介紹的周俊看著沙河緩緩流動的河水,道:「袋子是沿著沙河飄下來的,得儘快確定死亡時間,再依照水流的流速來計算出拋屍地點。」
「嗯,安排人做事吧,其他人在周圍看看。」鐘鳴聽完點頭,安排起來。
「是!」
眾人散開,周俊和鐘鳴兩人則走向正在工作的法醫,看到了小帳篷里的人頭。
「男性,死亡時間不長,從傷口判斷,頭顱是在死者被殺之後很快斬斷的,兇器並不鋒利,兇手用了至少十刀以上,才將腦袋斬下來。」
法醫做著介紹。
「不過具體的死亡時間,得回去做詳細檢查,另外,如果能儘快找到軀幹部位的話,對死亡時間的判定會更精確。」
「調人過來,沿著河岸搜索。」鐘鳴立刻下令。
「好,我打電話。」周俊應道,拿出手機撥給了局裡,調人支援。
掛斷電話后,周俊想了想,道:「老鍾,我覺得可以讓張暘來一趟,讓他根據頭顱的樣子作畫,盡量復原,說不定能夠儘快確定死者身份。」
「……行,你安排吧。不過,你確定他看到這個,還能有心情畫畫?」鐘鳴目光閃爍,半晌后還是答應了。
「這個……」看著地上的腦袋,周俊也有些遲疑了。
好一會兒后,才道:「我們把腦袋送回去,然後讓他去市局,能畫最好,不能畫也不影響不是?」
「嗯,有道理。」
「對了,老鍾,請他過來的話,可能得給點錢。」想到了一個問題,周俊提醒道。
「……三千塊,問他願不願意。」想了幾秒后,鐘鳴給出了一個價格。
「應該沒問題。」
說完,周俊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張暘接到周俊的電話。
「喂,小暘,在忙么?」
「沒有,周大隊有什麼介紹?」
「嘿嘿瞞不過你,我們這邊有個案子,需要用到你的畫功,來一趟市局唄?不白幫忙,三千塊。」
「就一幅畫?」對於這個價錢,張暘不覺得低了,反而覺得很高。
畢竟他平常一幅畫才多少錢。
雖然有案子屬性加成,但三千的價格,肯定值得出手了。
更何況還有警察跟著自己,他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去探探情況。
「就一幅畫,不過這事有些特殊,你來一趟,我們再聊。」
「好,那我收拾一下出發,最多十五分鐘就能到。」
「……那個小暘,你到了的話,先等一等,哦對了,是市局啊。」
「市局?你升職了?」
「嘿嘿,刑偵處副處長,不過只是平調。」
「好,知道了,恭喜你啊周處,我馬上出發過去。」
「謝了小暘。」
「別客氣,還感謝你給我介紹業務呢。」
掛斷電話后,張暘拿著手機思考著:看來打聽跟蹤自己的事情不能著急,到時候隨機應變。
收拾一番,拿上吃飯的傢伙,張暘下樓開車出門了。
這個時候路上車子挺多,正是上班高峰期。所以到達市局消耗的時間比預計的多了十分鐘左右。
在刑偵處接待室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幾輛車才在外面停下。
看到周俊和鐘鳴兩人下車,邊聊邊往裡走,張暘走出接待室迎了上去。
「鍾處,周處。」
「小暘到了啊,那什麼,老周,你跟小暘說說情況。」
和張暘握了握手,打了個招呼,鐘鳴對周俊吩咐后,便上樓去了。
「走小暘,我們裡面聊。」
「行。」
重新回到接待室坐下,周俊給張暘倒了茶水,然後才在旁邊坐下,問道:「如果給你身體一部分,你能不能把人像給畫出來。」
張暘:「……」
奇怪的看著周俊,手裡剛剛端起的水杯放下:「周大處長,我只是畫畫的技術好些而已,但我不是神仙。」
「你只給我部分的樣子,不看到全貌,我怎麼畫?猜啊!」
「不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就是只有腦袋呢,能不能畫出來?」
聽到這話,張暘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往外走。
「誒誒誒,小暘,你別走啊。」
一把將張暘拉住,周俊擋住門口。
「讓開!」
「不讓!」
「……」看著一副不回答我我就不讓開模樣的周俊,張暘也是無語,揉了揉眉心,道:「周處長,周大爺,你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你讓我看人頭?你是有多看得起我啊,不擔心我產生心理疾病?睡不著覺?」
「這事你們自己也有畫師,找他們來,他們有經驗,不怕這玩意,我就是個普通人,放過我,啊。」
「可是他們的技術沒你好啊。」
「可是我也想多活幾年,不想天天被噩夢折磨。」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無論怎麼說,張暘就是不答應。
警方本來就懷疑自己,還派人跟蹤監視,要是答應了這事,張暘不確定那位鍾處長會不會更死盯著自己。
他不怕人頭,但怕麻煩。
而且就算接了還得演戲。
非常時期他不想節外生枝,讓好不容易撤走的跟蹤警員重新出現在生活中。
沒錯,之前出門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跟蹤的人不見了,就連樓道內的偽裝攝像頭也沒了。
他估計是自己初步消除了懷疑。
但要是這次自己的表現稍微出點差池,即使沒證據,鐘鳴估計也會死盯著自己。他還想將空間里的部分黃金找機會出手,買一套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