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神明不需要存在
明亮的審問室里，郁時白的發光，那硃紅色的唇輕抿著，眼中流露出玩味與冷意。
王列盯著郁時，身子不自覺開始發抖。
「賤人！」他大吼，「我要殺了你！」
郁時「嘖」了一聲，「還有力氣罵人，看來是迫不及待了。」
「既然如此。」郁時揚起唇角，笑得爛漫，「那我們開始吧？」
話音剛落，郁時在刀箱上輕輕一拍。
下一秒，稀碎的聲響從刀箱中響起，只見王列低下頭面色驚恐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緊緊盯著身下的箱子，害怕又緊張。
有時候，人害怕的並不是痛苦，而是等待痛苦來臨的過程。
而此刻的王列已經知道了刀箱接下來會有什麼動靜，因此，他會不自覺預想出待會兒會經歷什麼，所以當刀箱啟動后，那種害怕會被無限放大。
王列等了大約三分鐘，可刀箱內卻依舊保持著發出稀碎動響而沒有實際性的操作。
王列有些熬不住了。
郁時欣賞了一會兒王列的表情，慢悠悠問：「清道夫到底是個邪教組織？幕後的主使又是誰？」
王列咬著牙，神情兇狠。
郁時也不急，聳了聳肩，悠閑地雙手抱臂，一副「你不說就算了吧」的模樣。
王列瞧著郁時，一想到自己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全是拜郁時所賜，忍不住氣得發抖。
「你……」
「啊啊啊！！！」
王列話還沒說出口，刀箱內的數把刀子同時轉動起來，它們沒有規律，齊刷刷地向著王列割去。
第一把刀劃過他的手臂，皮肉裂開，露出森森白骨。
第二把刀割破他的胸膛，緊跟著第三把刀砍斷他的肋骨。
第四把刀接踵而至，刺向他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
有的刀只是淺淺割開皮膚，有的刀直插王列內臟，並且隨著移動而在王列的身體里划來划去。
隨著越來越多的刀落下，王列的身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鮮血如泉涌般噴出。
王列瞪大雙眼，因為那鑽心的疼而青筋暴起，痛苦到失聲。
他早已沒了肉體，如今只剩魂魄在此，那來自魂魄的疼痛比肉體恐怖千倍萬倍。
他想要掙扎卻因為箱子的禁錮無從逃脫，那上千把刀無情地劃過他的身體，像是在為所有受過他傷害的人討回公道。
血珠飛濺，王列在這刀的風暴中痛苦地哀嚎，卻無法換來絲毫憐憫。
王列疼暈又痛醒，像是來到了地獄，不知過了多久，刀停止移動，保持割進他身體的動作。
王列大口大口喘息，額頭上的汗水如雨水落下，打濕了刀箱表面。
與其被這樣折磨，王列恨不得自己魂飛魄散。
「怎麼樣，體驗感好嗎？」郁時湊近他，眉眼含笑，神情儘是好奇。
王列虛弱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笑容燦爛的少女。
「我看過說明書了。」郁時說：「刀箱里的溫度不定，刀子也會有溫度變化，高時可以燙熟皮肉，低時可以冰凍血液。而且刀子的速度也會改變哦。」
「你真的不說嗎？」郁時又問。
「只是回答一下問題而已，總比受這份苦好吧。而且你的組織肯定早就知道你的情況，說不定已經把你當做叛徒，根本沒想過救你。」
「死撐著有什麼意義？」
郁時一字一句說得輕柔極了，飄飄然落進王列的耳邊，宛如魔咒。
而王列卻是咬緊牙關，避開郁時的目光，不敢看她。
「嘖。」郁時撇撇嘴，後退一步說：「自討苦吃。」
話落，刀箱再次啟動，王列驚恐的抬起頭，察覺到箱子的溫度越來越高，他不由得想起郁時剛才的話語。
刀子還插在他的身體里，他清晰感受到刀子的慢慢變熱變疼。
疼痛混著高溫的燙，慢慢的傳入骨頭裡，並沿著神經刺激他的大腦。
王列的慘叫聲在審問室中回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如同一個被撕碎的布娃娃。
觀察室里，江樓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打起寒顫。
要說審問，他們第九軍區的手段自然不用多說，殘酷、血腥，一直是他們的代名詞。
但如今和國家特殊調查局比起來，他們那些跟過家家似的。
這就是來自地府的刑具嗎？
簡直恐怖如斯！
終於，在溫度達到頂峰時，王列再也忍不住，虛弱的吐出一個「說」字。
但郁時卻低頭看著手指甲，一副「我沒聽見」的模樣。
這時，溫度從高到低，上一秒還在火海，下一秒王列就抵達了冰川之中。
他伸長脖子，怒吼一聲：「說！我全說！求你讓它停下！」
終於聽見想要的回答，郁時滿意勾唇，笑彎了眼。
「那就快說吧~知道什麼就告訴我什麼，千萬別漏了。」
感覺到刀子停下，王列急促呼吸著，他顫巍巍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笑眯眯的郁時，眼中的害怕清晰展現出來。
「清道夫……」王列緩緩開口：「清道夫不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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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時疑惑的歪了歪頭：「那你們信什麼神系？」
她雖是道士，但也知道除道教外，其他神系的歷史。
百姓所在區域不同，民族不同，神系發展自然也有不同。
除了與道教有往來的佛教，還有他國的基督教、伊斯蘭教、印度教等。
每一個神系在自己誕生的領域存在，他們互不打擾，只對自己的信徒進行服務。
王列吐出一口氣，回道：「我們不信神明，只信人定勝天，靠自己的力量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創造一番的天地。」
郁時被王列說得一愣，「照你這麼說，清道夫還是一個唯物主義組織？」
「不。」王列回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有神明的存在。」
「五十年前，華夏南山一戰過後，天道得以重塑，末法時代宣告終結，靈氣再度充盈於這個世界。那些或沉睡或死亡長達百年之久的神明逐一回歸。」
「他們高高在上，長生不老，擁有著凡人幾輩子都難以觸及的強大力量。凡人的生死僅僅在他們一念之間，他們只需一個輕微的動作、一絲微弱的力量，便能夠輕易取走一個乃至一群人的性命。」
「面對這般凌駕於人類之上的神明，人類還要對他們卑躬屈膝，供奉他們、信仰他們，祈求得到他們的庇佑？
王列言辭正義地說道：「神明的時代早已過去，人類完全能夠憑藉自身的力量在這個世界持續發展。他們為何要蘇醒呢？永遠消失難道不好嗎？」
「我們不需要神明的存在，他們就是威脅！就是炸彈！」說到最後，王列幾乎是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