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孫雪，趕緊給我滾回家去

經過了一天的忙碌，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已經到了晚上10點鐘，孫雪那根繃緊的神經終算松下來了。

她疲憊地爬到二樓，一下子癱在了床上。

忙碌的時候沒感覺的什麼，這一結束她感覺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腳底隱隱作痛，脫了鞋，發現腳腫了，也許是白天走了太多路的原因。從早上一開門，孫雪就像陀螺一樣，在飯館里來來回回忙個不停，除了吃飯，一刻都沒有閑下來。

讓她欣慰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終於通過了老闆的測試，順利的留了下來。人是累得半死，心裡倒很開心。那晚她睡得很香，很踏實。

接下來的幾天里孫雪慢慢進入了狀態，活也幹得越來越熟練了，不像剛來的時手忙腳亂了。

飯館的活又雜又瑣碎，每樣活孫雪都幹得特別認真，她很珍惜這次來之不易機會。就拿洗碗這件事，孫雪都認真對待，廚師曾給她暗示過，說別洗那麼認真，差不多就可以了。孫雪倒不那樣想，她覺得每一隻碗都要盛飯給顧客，必須要洗的乾乾淨淨才行，要不她心裡就不踏實。每隻碗她必須仔仔細細用清水衝過好幾遍遍，確保非常乾淨了才行。

對於她的做法，廚師只能搖搖頭，笑話孫雪是傻腦筋。雪兒心裡明白，按廚師說的方法是可以讓自己節省很多的時間，不過她覺得那樣是對顧客的不負責任。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孫雪幹活效率也越來越高了，忙完手頭的活，都有了閑余時間。閑下來的時候，她還能幫著招攬一下顧客。時間久了，那些經常來吃飯的顧客都誇孫雪機靈，手腳麻利。金老闆對孫雪的表現也很滿意，有時候他甚至都讓孫雪負責幫忙收錢，因為他發現孫雪從來都不用計算器，一口就能準確的報出顧客消費了多少錢。對於這一點，金老闆不得不佩服孫雪。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金老闆大動了肝火。

那天中午，飯館一下子來了很多的顧客。像平時，中午大部分都是吃麵條的顧客多，再忙孫雪都能應付過來。不過那天顧客卻點了很多的菜。

孫雪就一下就忙了起來。她要幫廚師把需要炒的菜都要洗好，有些還要切好。她還要去收拾顧客吃過的碗筷，回來還要洗乾淨。

正當她把洗好的一摞碗碟抱著向廚房走時，金老闆那邊就傳來了喊聲:

「孫雪！孫雪！來客人了，趕緊過來收拾碗筷，快點！」

聽到老闆急促的喊聲，孫雪加了快腳步。她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一淌水，慌亂中腳下一滑，身體就失去了平衡。

「嘩啦啦！砰！」

她懷裡抱著的一摞碗碟就飛了出去，發出了瓷器落地后刺耳的碰撞音。

「完了！這下完了！」孫雪腦袋裡一片空白。

聽到響聲的金老闆沖了進廚房，看到一地的碗碟碎片，金老闆臉一下子就變得猙獰了。

「我艹他媽！你眼瞎了嗎？」

凶神惡煞的金老闆上去就給了孫雪一腳，孫雪身體趔趔趄趄差點摔倒在地。看到金老闆的架勢，孫雪嚇得大氣不敢出。

「老闆……我沒看到地下有水，腳下一滑就……！」孫雪低著頭怯聲說。

「艹他媽！滾！給老子捲鋪蓋混蛋！」

金老闆指著孫雪大聲呵斥道。

金老闆扯著嗓子罵著，幾個正在吃飯的熟客趕緊跑進來。看到碎了一地的碗筷，還有氣勢洶洶的金老闆和嚇得渾身哆嗦的孫雪，馬上就明白髮生的事情。

「金老闆別生氣了，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啊！」其中一個顧客趕緊拉著金老闆的胳膊勸說道。

「艹他媽，我請她來是幹活的，不是來給老子搗亂的！」

「趕緊給老闆道歉啊！還愣著幹嘛？」那個顧客趕緊給孫雪使了個眼色。

雪兒這才從慌亂中回過神來。

「對不起！金老闆，我錯了！」

金老闆瞪了一眼孫雪，嘴上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孫雪快速收拾乾淨地上的殘局，又趕緊跑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金老闆一直陰著臉，嚇得孫雪趕快扒拉了幾口飯就去廚房忙活了。

孫雪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提心弔膽就怕金老闆讓她回家。

她剛剛熟練了，如果就這麼被金老闆趕走了，可能連工資都拿不到。回去如何向爺爺交代，最主要的是爺爺還債的希望就破滅了！

哎！

不過一直到下班，金老闆始終都沒再提起這事，孫雪心裡有點小小的僥倖，她猜想也許金老闆可能消氣了吧。

晚上，孫雪躺在床上，她這才發現白天被金老闆踹了一腳，這才感到腿有點痛。脫下褲子才發現，腿上被被踹過的地方，已紅了一大片。

孫雪突然就有點想家了，她想爺爺奶奶，想傻乎乎的弟弟。自己離開家已經已經快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半個月里，白天忙得根本沒有時間去想他們，只有到了晚上，所有的客人走了，收拾好一切躺到床上的時候她才能去想一下家裡人，但很多時候，她一躺到床上，沒過幾分鐘就睡著了。

她好幾次夢到自己回家了，她親手把掙的錢交給了爺爺，爺爺笑得特別開心……

發生了這件事後，孫雪做事更加謹慎起來。連續幾天時間，金老闆都沒有給她好臉色。

不過後來的一個禮拜，孫雪變得更加勤快了，也更加有眼色了。

金老闆喜歡喝茶，金老闆在飯館門外支起一把很大的太陽傘，每天就躺在躺椅上悠閑地喝著茶。

孫雪只要看到金老闆的茶杯里的茶快喝完了，就趕緊跑出去給金老闆添上水，一來二去，金老闆慢慢對孫雪有了笑臉。

孫雪還主動向金老闆提出，有空了她就幫著把店裡的空飲料瓶，啤酒瓶都整理好，等收廢品的來了再幫金老闆賣掉。

金老闆自然很高興，店裡的飲料瓶和啤酒瓶亂七八糟地堆放在廚房角落裡，有人收拾再好不過了。

收廢品的每周固定在周六來金老闆的飯館收廢品，明天就是周六了，孫雪下班后並沒有急著去上樓休息，她把所有的廢品都整理好才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