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過去(四)
站在樓梯間里的白素媛,眼睛盯著遞給原著蘋果的那隻手,手指關節處被原著碰過,正在開始灼燒,就像將紙張扔進火堆里一樣,一點一點的燃燒殆盡。
經年看見原著身上沒有什麼異樣,只是精神上有些高度緊張,便放下心來,說道:「餓嗎?」
原著搖搖頭,原本是醒了有點餓,但是看見白素媛餓勁就被嚇沒了。
「經年哥哥,我不餓,」原著回道。
「不餓也得吃,您現在正在長身體,再加上您受傷了,」經年說道,拍了拍原著的肩膀就離開病房。
原著小心臟到現在還在撲通撲通的跳,恨不得將他的胸膛撞裂,神經如同泡進興奮劑里,緊張的要命。
「我的天吶,好嚇人,」原著下床,剛下床就看到床上有一大片水漬,他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心裡開始吶喊,我什麼時候尿的?不行不行,我不能讓經年哥哥看到。
可是原著左手打著點滴,右手打著石膏,就在這時護士和經年一起進來,護士拔掉針頭走了,經年看了一下床,便說道:「少爺,您怎麼出了那麼多的汗?我幫您洗洗吧。」
經年說完,剛要扯下床單,原著立馬抓住他的衣袖,經年轉過頭看他時,發現原著死死拽著自己的袖子,然後表情羞澀和羞憤,便說道:「讓護工來換一下床單吧,要不然您睡不了。」
隨即經年走出門,不一會跟著護工進來。
原著坐在沙發上,看著護工整理自己的病床,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在護工眼裡以為原著尿褲子很正常,但是原著覺得很羞恥,他居然因為白素媛尿了褲子。
「吃飯吧,床單交給護工,」經年將飯菜擺好,筷子遞給原著。
在美食麵前,原著也不在乎那點羞恥心了,便開始吃了起來。
不一會,護工換好床單離開,原著也吃完了飯。
「少爺,要出去走走嗎?」經年收起碗筷問道。
原著走到窗前,他還沒有窗戶高,回頭示意經年,經年則是起身拿來了凳子。
原著被經年攙扶著站在凳子上,坐在窗台上,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車流量如同血細胞一樣,一點一點的穿梭在道路上。
「經年哥哥,爸爸知道我受傷了嗎?」原著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經年收拾碗筷聽到后,頓住了,原著回頭看見經年一副難以說出口的表情便知道,爸爸知不知道都一樣,他不會來看自己的。
「少爺,一會我還有事要忙,有什麼需求您跟護士站護士小姐說,她會告訴我,要是無聊了也可以找護士小姐,或者看電視,」經年將廚餘垃圾扔進垃圾桶里說道。
「那你去吧……等等,白……素媛她還會來嗎?」原著看向經年問道。
「不會來了,在這您住院期間她都不會來了。」
「那你要快去快回,經年哥哥。」
「少爺,我知道,我忙完就回來,」經年說完,對原著笑了一下,然後離開病房。
原著在窗台上看了一會風景,然後下來坐在病床上看了會電視,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悠閑過,在白素媛來了之後,放假在家不是幫婧蕊摘菜,就是躲在房間里看書,似乎好像從來沒有去戶外玩過。
原著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二十四,電視上基本上沒有什麼好看的,於是關上了電視,走出病房。
剛踏出病房,就看見走廊內人來人往,有的是剛做完手術,有的是出院的,有的是病人剛剛去世的。
今日走廊內新收一位病人,因為沒有床位了,所以在走廊里臨時加了一個。
那位病人聽往來的護士小姐說,是腦溢血,是治不好的那種,家裡人已經打算放棄治療了。
原著看向躺在床上的老爺爺,他旁邊坐著老奶奶,老爺爺看樣子是沒氣了,老奶奶的手卻依舊牽著老爺爺的手,隨後醫生和護士圍住他們,看到這,原著回到病房裡。
當初媽媽死的時候,也有很多人圍著。
在病房裡待著,原著感覺一天怎麼如此漫長,就像吃了橡皮糖,突然被拉長了的感覺。
在醫院的七天里,白素媛再沒有來過,經年則是有空就會過來,白天基本上能來四五次,每次都給原著帶各式各樣的食物和玩具,到了晚上經年就會蜷縮在沙發上陪著原著。
好不容易到了出院的日子,醫生讓原著在休養一個月,但是原著堅持上學,他認為學校可能比家裡安全,並且家裡也沒有婧蕊的存在了。
原著是經年車接車送來到學校的,之前欺負過他的人暫時不敢招惹他,畢竟小孩子膽子小,怕鬧出人命來。
自從原著帶著石膏出現在學校里,就沒有了之前的老三樣,也沒有了嘲諷,也沒有老師的冷眼旁觀,原著以為這都是自己受傷換來的,實則不是。
因為罪魁禍首那幾位已經不在學校了。
到了中午,經年會趕到學校,給原著帶很多的好吃的,看著原著吃完才會離開,晚上時,經年也會摟著原著,等他睡著了自己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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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到了暑假。
原著穿著短袖短褲,這段時間經年的照料下,原著的身高足足長高了十厘米,跟正常七歲小孩身高差不多,並且原著身上也漸漸的有了肉和脂肪,皮膚也不再是蠟黃沒有營養。
右臂那塊還有著手術的傷疤,那條疤痕足足有十厘米那麼長,就像一條隱形的蜈蚣,攀附在手臂上。
原著在卧室里收拾行李,一想到可以去爺爺那,就止不住的興奮,收拾好行李,出門時,看見白素媛站在走廊的窗戶那,眼睛看著外面。
白素媛從出院到現在也沒有找過原著,也沒和原著說過話,甚至很少在原著面前出現過,出現的次數手指都能數的過來。
「你要去老爺山那嗎?」白素媛看向原著,溫柔說道。
原著並不想回答,拿著行李火速下樓。
白素媛看到,則是邪魅一笑,「經年么?看來你還挺悠閑的。」
原著來到大門前,經年早早的就將車子開到門前,站在車子旁等原著。
「經年哥哥,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原著看見經年說道。
經年則是看了一眼原著身後的府邸,然後給原著開車門,隨後去放行李箱,然後打開駕駛位的門。
原著坐在後面,系好安全帶后,看著前面的經年說道:「我好了。」
隨即經年啟動車子駛出。
一路上都是熱浪與陽光的氣息,經過稻穀麥田,經過山丘樹林,遇見路上裝滿豬草的拖拉機,遇見趕著三頭奶牛的農戶,遇見一個老奶奶騎著電三輪車,車鬥上坐著一個穿粉衣服的小女孩。
藍天白雲,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所有景象美得像幅畫似的,讓人不舍的用顏料去塗改。
來到老爺山山腳下。
道路旁有一個環繞老爺山的小溪,小溪清澈見底,嘩啦啦的水流聲貫徹整個耳膜,感覺每一寸肌膚都泡進溪水裡,溪流里不時有魚兒流過。
經年扛著行李,領著原著踏著小溪上的石頭。
過了小溪,有一條木質小路,小路旁是修剪好的花草,黃的粉的藍的,像點綴在珍珠項鏈里的寶石一樣。
小路走了大約十多分鐘,便看見一個木屋,木屋炊煙裊裊,林子里百鳥爭鳴。
「爺爺!」原著站在大門口喊道。
原遇安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臉慈祥的看向原著,原遇安與原著頗有幾分相似,雖然他頭髮花白,但是身子挺拔,眉宇間有股英勇的氣概,精神矍鑠的老人,戴著草帽,穿著短袖襯衫。
「老太爺!」經年將行李放下說道。
「快進來涼快涼快,熱的滿頭大汗,」原遇安說道,隨即領著他們進屋。
「爺爺,暑假我在你這住,」原著興奮道。
原遇安回頭,看見原著瘦骨嶙峋的模樣,便擔心說道:「小著啊,你怎麼那麼瘦啊。」
「干吃不胖,」原著尬笑道,他不想讓爺爺替他擔心。
「老爺說……」還沒等經年說完。
原遇安立馬憤怒道:「別跟我提那個傢伙,」然後顫顫巍巍的坐在椅子上。
原著聽后,給爺爺倒了一杯水,他深知自從媽媽死後,爺爺和父親的關係不好,就連父親的婚禮爺爺都沒去參加。
「那個癟犢子!找了個狐狸精,氣死我了!我腿摔著了都沒來看我一下,」原遇安想想氣不打一處來。
「爺爺,不要生氣了,」原著趕緊撫平爺爺的憤怒。
「小著,那個狐狸精對你好不好啊?」原遇安問原著。
「還好……」原著回道。
「還好?原來對你不好啊!爺爺這就去滅了她!」原遇安說著說著激動起來,恨不得現在立馬撕碎白素媛和原價的嘴臉。
「消消氣,消消氣,」原著用右手撫摸原遇安的胸脯,讓他消消氣。
「你這疤哪來的?」原遇安看到,立馬抓住原著的胳膊,「是不是那個狐狸精弄得?」
「老太爺,老太爺,息息怒,您把少爺弄疼了,」經年趕緊上前制止。
原遇安這才看到,原著的胳膊被捏的紅紅的,「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小著。」
「爺爺,你這勁太大了,別再把我骨頭裡的鋼釘弄折了,」原著開玩笑說道。
「你呀,」原遇安看著原著,成熟懂事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既然少爺在這裡,我就放心了,老太爺,我先走了,」經年說道。
「經年哥哥不留下來嗎?」原著問道。
「不了,少爺公司里有一大堆要事要處理的,到時候我來接您,」經年說完,揉了揉原著的腦袋,然後離開。
「小著餓不?爺爺給做好吃的,」原遇安笑著說,雷厲風行,說做就做。
原著則是來到外面,看著林子,院落的後方有一條僻幽小徑,樹葉上的朝露還在墜著,他知道這條路,這條路是通往老爺山上的蛇神廟的,傳言這裡的蛇神會保佑這一方人。
原著以前經常和爺爺去那座廟,現如今去的有些少了。
「小著,飯做好了,」原遇安端著一碗滿滿的飯和一盤全是肉的菜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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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吃不了那麼多,」原著笑道,來到飯桌前。
「不多不多,你長身體多吃點,」原遇安笑道,孫子來了他比以往都開心。
「你要在這住多久?」
「一個半月左右,開學我就走。」
「行,那到時候經年來接你?」
「嗯,」原著點頭。
「我看經年好像累瘦了,」原遇安想起經年瘦的跟皮包骨一樣,也不由的擔心起來,「每日每夜高強度工作,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聽爺爺這麼一說,原著才想到,自從他受傷以來,經年哥哥一直是圍著工作和他轉,白日工作時一有空閑,就會去學校看他,晚上還哄他入睡他才睡覺,睡完覺還要去工作,如此循環,是個人都得累垮。
「爺爺,經年哥哥是怎麼進入咱們家的?」原著問道,經年能力突出,長相帥氣,舉止文雅,身材高挑,似乎也是很有錢的人家。
「不知道,你媽媽當年嫁過來時他倆就跟著,我記得那時啊,婧蕊可靦腆了,看見生人就往你媽身後躲,經年嘛,就是一個不良少年,哈哈哈哈。」原遇安提起他倆當時的模樣就止不住的樂,突然有一種物是人非感慨。
「是嗎?」原著在爺爺嘴裡聽說的,果然和自己看見的不一樣。
「當時啊,我記他倆還這麼大,」原遇安比劃一米左右的高度,「他倆跟著你媽媽時,我一看基本上就是兩個小娃娃嘛,沒想到你媽媽說,原叔他倆成年了,哈哈哈。」
「記得當時你爸把你媽接回家住,那時候他倆沒結婚,但是也快了,我記得你爸和你媽夏至那會結的婚,然後你爸把你媽接過來,來適應適應這的生活。」
「你爸把你媽接過來,他倆就跟在你媽身後,婧蕊啊就畏畏縮縮的,東看西看的,」原遇安學著模樣。
「經年那時候,就跟個混子一樣,走道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原遇安將頭抬起來,胸挺直,然後一臉神氣的模樣。
「你媽住過來,跟我說給他倆找個活干,給婧蕊找的就是打掃衛生照顧你媽生活起居,一開始乾的時候,三天兩頭的摔壞碗,不是碗就是杯子,要不就花瓶,就連掃帚都用壞了好幾把,趕上吃掃帚了。」
「經年呢,給他找的也是打掃衛生的,比婧蕊還嚴重,你爸一看不行,他得換工作,保鏢,廚師,司機,都不行,這才輪到管家,管家也做不好,你爸氣的啊,就讓他干管家,不給他找活了,」原遇安有模有樣的一邊學著一邊說著。
原著就在飯桌前仔細的聽著,都忘記了吃飯。
「吃飯啊,一會飯菜該涼了,」原遇安看見孫子挺入迷了,趕緊督促道。
「對了,婧蕊現在怎麼樣了?」原遇安隨口問道。
正在吃飯說原著停下來,看向原遇安,說道:「婧蕊姐姐,做錯了事,被開除了。」
「什麼?」原遇安大驚,但又想了想平靜了下來,「準是那個狐狸精弄得,這樣也好,工作了那麼多年,是該好好休息了,」原遇安說完起身去拿煙斗。
「爺爺,您抽煙?」原著看到便問,以前從來沒見過爺爺抽煙。
「很早就戒了,只不過現在撿起來了,」原遇安划著火柴,點著煙斗,星星點點的火光亮起。
「要不是為了你爸,我估計到死都不會抽煙了,」原遇安抽了一口煙,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爸爸啊,在你媽死之前不是這樣的,自從那天他來我這,回到你家,你爸爸就變了一個人,整天跟你媽吵架,打你媽,罵你媽,你媽媽是多麼好的女人啊,」原遇安想起張明美就覺得惋惜。
在原遇安的眼裡,張明美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姑娘,長得又漂亮乖巧,身高也高,皮膚細膩如雪,眉目如畫,雙瞳剪水,一顰一笑都沐如春風,性子不僅僅溫柔善良,而且還有主見。
原價長得也不賴,英俊的臉龐上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宛如夜空中繁星般閃爍,高挺英氣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黑色的頭髮,如同夜空中的黑洞一般吸附著所有的光線,脾氣好人品好長得帥。
張明美和原價簡直是絕配,也是原遇安和老太太心裡最佳的兒媳人選。
原著聽到這,心裡有些揪心,他看過爸爸和媽媽的合影,那時候他倆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和美好。
「吃完飯,睡一覺,」原遇安說道,隨即起身。
「爺爺你去哪?」
「我去買點菜,你坐了那麼久的車,吃完飯休息吧,別累著了,爺爺就去附近鎮子上買點菜很快就回來,」原遇安說完,戴上草帽離開。
原著坐在飯桌前,看著爺爺離開,又看了看屋裡的設施,兩具木質衣櫃,一張床,一個飯桌,一張書桌,四個板凳,一張椅子,牆上掛著都是鐮刀斧子之類。
原著吃好飯,躺在床上,聽著鳥鳴和林風,酣然入睡。
一個月。
今日清晨有些濕漉漉的,昨夜下了很大的雨,電閃雷鳴。
原遇安擔心山裡的蛇神廟會被雨水下塌,順便修繕一下,再祈個福,所以一大清早就早起床給原著做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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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也要跟著去,」原著站在門口,看著即將離開的原遇安。
「山上不好走,路濘。」原遇安手裡拎著果品說道。
「沒事,我去了還能幫您分擔一下,」原著立馬跑過去,將果品拎在手裡。
「求求了,爺爺,你就讓我去吧,」原著開始撒嬌。
「好好好,」原遇安受不住他的撒嬌只好答應,「你去拿你的飯,這個我拎著,」原遇安拿過來果品說道。
原著一聽興奮的跑進屋裡將飯打包好。
昨夜幾乎下了一夜的雨,去往蛇神廟的小路基本上都是泥水,坑坑窪窪的。
兩人一腳一個泥腳印的走著,原遇安看著原著走的比較費勁,索性就背起原著。
別看原遇安今年快八十了,背起一個小孩走泥山路毫不費勁。
就是這次上山,原著與菜花初次相遇。
上學前三日。
原著把大半個行李收好,他實在是不捨得離開這裡,這裡的日子安然自得,時不時去看看油綠的玉米田,去鎮子里參加集會,跟路邊的小朋友一起玩跳格丟沙包。
「爺爺,您去哪?」原著寫著最後的作業,抬眼看見爺爺拿著草帽出去。
「去看看地里的苗,看看雜草多不多,薅薅草。」
「我也去。」
「你不寫作業了?」
「差一點就寫完了,明天再寫也不遲,」原著說完,跟著原遇安去了地里。
自從半個月前下了大雨,那日起就再也沒有下過一滴雨,加上天氣炎熱,地里的土壤都各個分明。
烈日當頭,這時正當午時,湛藍的的天就如同沒有被調色的顏料,沒有一點瑕疵,萬里無雲。
原著能清晰的看著熱浪在自己面前一點一點的滾動著,路邊的野花野草就跟沒睡醒一樣,搭了著腦袋,麻雀站在柏油路上都燙的直跺腳。
「爺爺,其實沒必要非得大中午來的,」原著剛過小溪就開始汗流浹背,白皙的皮膚被曬得通紅。
「我說不讓你出來,你非得出來,你在林子里待久了,一出來指定熱,」原遇安說道,面對太陽的炙熱他似乎能夠從容應對。
原著一邊走著,一邊擦汗。
過了馬路就是原遇安的一晌地。
兩人走在田地里,一邊看看,一邊說話。
「你打算怎麼走?坐車還是坐大巴?」原遇安問道。
「不是經年哥哥來接我嗎?」原著說道。
「經年?誰啊?」原遇安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原著,「你爸新招的司機?」
「經年,就是經年管家啊!」原著一臉不可置信,聽爺爺的語氣他好像不認識經年哥哥了。
「有這麼個人嗎?你爸啥時候有管家了?」原遇安不解的問。
「經年哥哥啊,來的時候他送我的,您忘了嗎?您前幾天還給我講他的事呢。」
「你那天不是坐大巴車自己來的嗎?我去接你的。」
「怎麼可能呢?我是經年哥哥送過來的,他那時還進了屋。」
「那天,是我去鎮上接你的,我騎三輪車去接你的,我記得千真萬確。」
原著看到爺爺一臉肯定的表情,很相信,他的記憶出了偏差,甚至經年是誰他都忘記了。
原著沒有跟爺爺較勁,而是順從了他的想法。
暑假的最後一天,原著坐著大巴車回了家,原以為那天經年會去接他,但是等到了下午,人都沒有出現,不得已原遇安送原著上了大巴車。
來到府邸大門前,原著拎著行李走進去。
進入屋子裡,一個半月不在家,原著覺得這間屋子越發冷清,原著費力的上了樓,收拾好行李后,他打算去經年房間看看。
自從原遇安不知道經年是誰后,原著就一直在意,他心裡一直有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不是爺爺的記憶出現了偏差,而是經年真的消失了。
原著輕車熟路的來到經年的房間,他的房間在原著房間下面。
打開門,發現房間里是空的,經年的任何物品都沒有,乾淨的跟沒有人住過的一樣。
原著不敢相信,於是關了門又打開門,還是如此。
「經年哥哥真的消失了?」原著心不在焉的說道,隨即回了房間。
他記得經年哥哥有跟他拍過照片,他趕緊在柜子里掏出一個盒子,盒子里滿滿當當的都是照片,原著一個一個的找,發現這些照片里都沒有經年哥哥的身影。
有一張照片是原著三歲時過生日拍的,婧蕊和經年抱著他,現如今只有婧蕊抱著他。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呢?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呢?」原著有些崩潰。
為什麼要把我身邊最後的一個人也要帶走呢?為什麼他會在我的世界里銷聲匿跡呢?誰幹的?
你說好了到時候來接我,你怎麼食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