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舊識

第34章 舊識

「你來這做什麼?」長寅問道。

「閣下在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嗎?」春孚四處打量著屋子,屋頂漏了幾處,橫樑也已斷裂,到處都是蛛絲和灰塵,春孚不由的扇了扇鼻前的灰。

「你什麼意思?」長寅謹慎說道,暗中觀察著春孚。

「我倒知道一處地方,想請閣下過去,」春孚走到梳妝台前,看了一眼銅鏡。

「不知道閣下意願如何?」春孚看了看銅鏡,又看了看床上的骸骨,看破爛衣著應該是女人,且頸部斷裂,像是被活生生掐斷一樣。

「我不想去,你請回吧!」長寅說道。

春孚則是看向梳妝台前的骸骨,此具是腦袋和脖子分家,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硬生生的砍斷,銅鏡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我沒有跟閣下商量的意思,」春孚彎下腰照了照銅鏡,將鬢前的碎發捋到耳後。

「呵,好大的口氣,」長寅大喊道。

「我悄無聲息的走進來,閣下又不是不知道,閣下覺得是能打過我嗎?」春孚站起身來,嘆了口氣。

「請你出去,我這不歡迎你!」長寅知道對方的力量在自己之上,並且對方的來意很明確,她想要自己為她做事。

「我有報酬的,「春孚不緩不慢的說道。

「什麼報酬?」

「我可以將將軍府里的人超度,並且我能讓你手刃仇人,你覺得怎麼樣?」春孚試探性說道。

「手刃仇人?」長寅一聽,興趣來了,他在大婚當日被殺害,還親眼看見妻子被侮辱致死,自己到死了都不知道仇人是誰,化作一方厲鬼,躲藏在這府邸中,躲藏在鏡子里。

「嗯,閣下意願如何呢?」春孚問道。

「不去,誰知道你有沒有詐?」長寅謹慎說道。

「看來,好事好商量是不行了,」春孚微微一笑。

突然之間整個屋子有一股巨大的壓力,似乎整個屋子處於碾壓機中,房子開始四分五裂的破碎,春孚站在鏡子前看著屋子一點一點的倒塌。

一道亮光拂過春孚面前,將兩具骸骨帶走。

骸骨帶走同時,整間屋子瞬間崩塌,春孚一步一步的優雅的從廢墟里走來,看著前方屋頂上的那片鏡子。

春孚右手伸出,一把摺疊小巧竹簡扇出現在手中,打開扇子,扇了扇眼前的灰塵,又合上抵住嘴角,只見春孚微微一笑。

「大膽!這裡輪不到你來放肆!」長寅氣急敗壞,根本看不到春孚施法,整個屋子就被壓塌。

沒等到長寅反應過來,上下左右前後被一面面玻璃牆堵住,玻璃一點一點匯合,形成了一個透明盒子。

長寅被迫從鏡子里出來,氣急敗壞的說道:「卑鄙小人!竟敢設陷阱!」

「沒辦法,我可不想動武,」春孚微笑道。

「你說說如果你答應了跟我一起走不就好了嗎?何必讓我大費周章呢?」春孚一步一步走來。

「你想讓我做什麼?」

「幫我看一個地方而已,不僅有房子住,還能管飯,況且都免費不是嗎?兩全其美多好啊,」春孚看向長寅。

「想使喚我,想的美!」長寅別過頭去,生氣的說道。

「喲,氣性還挺大,」春孚則是無所謂笑道。

「長寅對吧?你的名字?你是長月的弟弟吧?」春孚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怎麼死的嗎?死在誰的手裡?難道你真的不想報仇?」春孚則是手指一勾,透明盒子就一點一點的飄在她的面前。

長寅來到春孚面前,只見春孚手指輕輕觸碰一下玻璃,說道:「我只是來通知你,至於你什麼想法我都不感興趣,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就行了,我已經把信息告訴你,你想不想報仇那就是你的事了。」

長寅講了一遍事情經過,看向菜花說道:「原來她說的手刃仇人就是你。」

「自從來到這負三層,我便再也出不去了,我在這裡接待了無數的賭客,我的鏡子能照出他們心裡最想要的以及最害怕的事情,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道,你叫白膠,是你殺了我哥哥。」長寅看向菜花。

「你要替他報仇嗎?」菜花問道。

「呵呵,報仇?太便宜你了,我不僅能照出害怕的事情,我還能照出未來,我的報仇跟你的未來比起來不值一提,」長寅說道。

菜花理解了他話里的含義,說道:「那你現在想幹什麼?」

長寅看著原著,嘆了一口氣,用手輕撫著原著的鼻樑,說道:「我沒想到的是,我能見到哥哥,並且他這一生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我會放了你們,給你們砝碼,讓你們去負四層,還有一點,你不要告訴他我是誰,」長寅看向菜花說道,他看到了原著的過去和將來,知道了原著的使命,他不想自己成為原著的絆腳石。

以往長月出征時,長寅也是這麼想,如果哥哥被俘虜回不來了,他會帶領著全家老少躲在沒有認識的地方,或者帶著他們去死,這樣長月就了無牽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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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寅說完,關著原著他們三人的鏡子突然消失,原著身子開始向前傾倒,長寅一把摟住他。

原著緩慢的睜開眼睛,他似乎睡了很久又很累的覺,況且這個覺睡得還不好,都是噩夢,沒想到自己居然夢到婧蕊。

「這是哪裡?」原著虛弱的說道,眼前一片漆黑,自己身下有一條手臂將他攔住。

原著抬頭,看著拉住他的人,此人怎麼似曾相識呢?

長寅將原著站好,隨即菜花用羊角纏住原著將他拉回身邊。

長寅見到,略顯吃驚,說道:「你還不信任我?」

緊接著桃花和柳離也起身,他倆紛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揉了揉腦袋。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他在我身邊更安全點,」菜花說道,將原著攬在懷裡。

長寅見到,他算是看明白了,說道:「希望你說的話之後能有用。」

「這是誰?你認識?」原著看著他倆,一臉懵,我記得我剛出電梯,然後有點困,之後看見床倒頭就睡。

此時長寅向菜花扔向三個砝碼,他知道菜花是沒有被賭場登記在內的。

「他是?」原著看著砝碼,有些驚訝。

「我剛剛跟他賭了一局,贏得,」菜花解釋道。

「可是……你不會被春孚發現嗎?」原著有些擔心,如果菜花這樣的出現會不會驚擾春孚。

「不會,我的空間私密性很好,再者說了,我想春孚現在抽不出來身管你們,」長寅說道。

原著看向長寅,一臉友好,說道:「沒想到你妖這麼好。」

「我們走吧,」菜花看向柳離和桃花,看見他倆也準備好狀態。

於是菜花化作煙霧進入玉鐲當中。

緊接著空間的左側出現一個洞口,洞口發出光亮。

原著三人走出去,原著臨走時回頭,看見長寅跟自己擺擺手,心裡有些納悶,這隻妖怎麼能那麼好?

出來后,原著三人直走,走到電梯口。

原著看見電梯只有往下的按鍵時,心裡有一些疑問,他問柳離:「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底下?」

「嗯?怎麼直接去?這電梯都是一層一層到的,除非你想把地板弄穿,」柳離說道。

桃花搖了搖脖子,按了按肩膀,活動一下肩膀,說道:「那個人是誰?怎麼睡一覺就給我們砝碼了?」

「我不知道,我也睡著了,」柳離說道,隨後看向原著:「你打算怎麼弄?直接穿洞?還是按電梯。」

原著有些猶豫,一層一層的往下走,運氣好的話全勝,運氣不好輸一局就得多待一分鐘,不僅浪費時間,柳離他們還有生命危險。

但如果幹起來的話,春孚一定知道,想必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春孚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時機出手而已。

原著想了想,早晚都是一死,何不速戰速決呢?

「可是你想要速戰速決的話,你覺得其他三十層的妖同意嗎?」柳離看出原著的心思。

「那怎麼辦?我們要達到底部,最起碼得百十來天吧?」桃花聽到,有些崩潰,這才負三層都耗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更何況還有三十層等著他們,起碼得耗死。

桃花剛說完,肚子開始咕咕叫,便唉聲嘆氣道:「我餓了,這麼折騰,晚上的飯早就消耗殆盡了。」

「確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原著思考著,來之前確實是忘記考慮食物和體力的問題,原本以為這個賭場會和電視里的賭場一樣,只是賭著玩,沒想到是要命,也怪自己來之前沒有問柳離賭場里的情況。

「我們能不能出去?原路返回?」原著問道。

「能是能,不過你確定嗎?如果回去的話,砝碼要上交的,這就等於我們這一晚上白乾了,」柳離說道。

「那豈不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桃花說道。

三人站在電梯口唉聲嘆氣的。

「是有什麼困難嗎?」長寅出現在他們身後,他待在他們身後有一陣子了,看著他們討論這討論那,一會哭一會嘆氣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跟著搭話了。

三人回頭,各自習慣性的往後退一步。

「你有什麼事嗎?」原著開口問道,雖然眼前人沒有傷害自己,但畢竟他為春孚賣命,所以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好。

桃花和柳離也緊張著,也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你們沒必要這樣吧?」長寅看見他們三人如臨大敵,便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原著說道。

「我帶你們下去,我能帶你們去負三十三層,」長寅說道。

「你為什麼幫我們?」柳離問道。

「我和菜花相識,就當做遇見你們的一份禮物,」長寅看向原著說道。

「你真那麼好心?」桃花疑慮,菜花舊識?怎麼沒聽他講起過?而且他現在也不出來解釋一下。

原著看著眼前人,總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可能我是你哪個前世的一個一面之緣的人吧,」長寅說道。

長寅的話讓原著聽的有點不懂,前世一面之緣的人?這個一面之緣能讓你心甘情願的幫我?怎麼感覺他話裡有話呢?

緊接著長寅掏出身份證,拿著身份證對著向下按鈕一按,按鈕立馬就變成了負三到負三十三。

長寅說道:「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了,下面我去不了,」說完,看著他們笑笑。

原著看著這些按鍵,又看了看長寅,自己跟他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要幫我呢?

「如果我們下去了,沒有砝碼怎麼辦?我看了看,我們手裡的砝碼每一個都是不一樣,」柳離說道。

「對哦,那到時候豈不是要打一架?我現在打不動的,我好餓。」桃花垂頭喪氣的說道,他現在是真的餓,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晚飯就應該多吃一點。

桃花說餓,原著也覺得餓起來。

長寅看到,便問他們:「你們要去負三十三層幹什麼?」

「聽說賭場贏了百勝就能實現願望,我有一件事想知道,如果得了百勝就要把所有賭局都玩一遍,」原著解釋道,沒來之前,聽明幽的語氣覺得在賭場里有著桃花他們的加持,得百勝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如今看來,比登蜀道還要難。

「賭場里確實有這麼一說法,其實賭場里每一層看守的妖,據我所知都是春孚捕來的,沒一個是心甘情願的幫她做事,因為每一層都有專屬的禁錮導致我們都活動不了。」長寅解釋道。

「對了,我想問一下,你知道負二層的悸病心嗎?」柳離一聽,突然想起悸病心房間里的一灘血跡。

「知道。」

「我們回去時發現她曾待我們的那個房間有一灘血,有一塊碎布料,」柳離說道。

長寅一聽,知道了怎麼回事,說道:「她應該是被懲罰了,或者被吃掉了,一般管理層者都是有規則,故意放水的話違反了規則,輕則打一頓,重則被吃掉,像你說的那種情況,我估計她故意讓你們離開,然後被發現了,所以被吃掉了。」

原著一聽,突然意識到什麼,立馬說道:「那你放我們走,不會也被吃掉嗎?」

長寅聽到原著關心自己,便笑道:「沒關係的,他吃不了我,因為我是怨氣化作的妖,跟動物的妖不一樣。」

「真的?」原著有些不信,看向柳離。

柳離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時間緊任務重,」桃花有些不耐煩了,看著他們感情那麼好的樣子,估計一會聊聊天就把重要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多虧了桃花的提醒,要不然原著真的一時就忘了,原著按下負三十三的按鍵,電梯門打開,三人進去。

長寅看著電梯門關上,不由的舒了一口氣,說道:「加油啊,哥哥。」

電梯緩緩下降,原著三人能感覺到電梯在一層一層的過。

「我們沒有足夠多的砝碼怎麼辦?」原著問道。

「沒辦法,只能打一架,逼迫他告知,」柳離說道。

「也不知道負三十三層是什麼樣的場景。」原著有些好奇,想知道這負三十三層里的妖,要怎樣幫助自己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到時候春孚不會知道吧?」桃花擔心的問道,現在這三人屬於精力枯竭,根本不是春孚的對手,即使滿狀態也不是她的對手。

「那個男人不是說,春孚現在又要事要忙,抽不開身,看他說的意思,即使春孚知道我們來賭場,也不能親自找我們,估計得讓她的手下來找我們。」柳離說道。

「那早知道這樣,我們直闖就好了,」桃花說道。

柳離則是看了一眼桃花,一副你說話沒長腦子的表情。

叮——

電梯門打開,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走廊,而是巨大實驗室。

「實驗室?」原著和柳離異口同聲。

實驗室里每隔兩米有一個注滿液體的圓柱玻璃容器,容器從地面一下子連接到頂部,一眼望去,起碼有幾十個,而且容器周身布滿了電線。

容器里漂浮著各式各樣的生物,有半個人腦袋、半個人身子、一條翻眼的美人魚、等等數不勝數的生物臟器和屍體。

「這裡能賭?」桃花一臉嫌棄的說道。

「看來這個管理層愛好不是一般的好,」柳離打量了四周,除了容器也沒有什麼設施。

三人往前走,整個實驗室不小,他們大約走了五六分鐘,看見了一堵數米長的牆,牆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電線,電線里不時的有電流流過,有的電線看起來則像電纜,電線下方有一個靠椅座位,座位上坐了一個人。

看似是一個男人,此人低著頭,雙手雙腳和電線融合,上身裸露,下身褲子破爛不堪,不僅如此,他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看樣子像是用了什麼酷刑。

「這個是實驗體?」原著有些疑惑,低著頭想要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奈何男人的頭低的太下了,怎麼也看不著。

「有可能,我們找找看,或者等這個實驗室里出來人,」柳離說道。

「這麼偌大的實驗室,什麼聲音都沒有,真是寂靜的可怕,」原著說道。

「沒想到真的什麼都能賭啊,」桃花調侃道。

三人站在低頭男有一會,始終不見有妖出來。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沒人?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桃花問道。

「之前那個男的刷的,我覺得可信度還可以,這裡應該是負三十三層,」柳離看了看四周,周圍昏暗無比,只靠這幾十個容器發光。

「你說那個男人他為什麼幫我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受到懲罰,」原著心裡有點擔心,那個人嘴裡說著沒事,但還是怕他像悸病心那樣。

「那個肉球是不是悸病心?」桃花看了一圈,看到一個肉球說道。

這個肉球應該是胸部到腹部,上面略帶一些紫色衣料,並且帶有一些皮膚,肉球里也夾雜著皮膚碎屑,這個肉球看起來像是吃著吃著吐了出來,看起來確實像嘔吐物,噁心至極。

原著和柳離走過來,原著仔細端詳著,悸病心身上的紫色短裙布料似乎是冰絲綢緞,這肉球里的碎布看起來似乎也像,原著想到這,不由的後背冒冷汗,能隨隨便便吃了一隻妖,吃著吃著在吐出來,然後放進這容器里,難以想象這隻妖有多麼變態。

「還真是悸病心,真的被吃了,」柳離淡定的說道,對於吃肉的他看見這樣的場景感覺不到震驚,甚至還覺得,一定是悸病心的肉不好吃,才會被吐出來。

「好噁心……」桃花胃裡所剩無幾的飯即將要吐出來,但又想了想現在餓的要命,又咽了回去。

「那個男人不會也受到這樣的懲罰吧?」原著還是擔心他,畢竟他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天大的忙,而且他對自己又沒有敵意,雖然不知道姓甚名誰,但能感覺到,他一定是自己前世的某個朋友,只不過他不願意透露姓名罷了。

「不會,他是怨氣所集,你試想一下,你會喝西北風嗎?」柳離舉例。

原著一聽,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各位,」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實驗室里響起,像是蒼老的老人,像是抽了很多煙得了煙嗓的男人。

原著三人立馬做出戰鬥準備,警惕的看著四周,找出了聲音的來源,是那個低著頭的男人發出來的。

「我來晚了,各位之前三十幾層砝碼都聚齊了嗎?」男人說道,聲音迷迷糊糊的

「他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沙啞聲加上煙嗓,聲音聽起來像是電視機裡面的雪花屏幕發出來的。

「我也聽不懂,」桃花扣了扣耳朵,似乎想要聽的更清楚。

「他說我們我砝碼拿齊了嗎?」柳離翻譯。

「你居然能聽懂,」桃花一臉震驚。

「很簡單,聽他聲波不就行了,」柳離輕鬆的說道。

「沒有,我們手裡只有六十九個砝碼,」原著對著男人說道。

「沒有,你就來負三十三層?」男人說道,柳離跟著翻譯。

「我想知道,你們賭場可以實現願望是不是真的?」原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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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與菜花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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