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又渣又暖

第216章 又渣又暖

沈聽諾一口氣衝到浴室門口,看到的畫面是,顧肆也嘴裡叼著根煙,英氣眉眼帶著一股懶倦,赤裸的上身精瘦結實,薄肌覆在骨架子上,肌理線條清晰,塊塊腹肌分明的排列。

他光是站在那裡不動,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吸引人的荷爾蒙氣息。

尤其是略顯凌亂的黑髮,更是讓他多了幾分頹靡的帥氣。

浴室的熾白燈從頭頂打落,顯得他本就白的膚色近乎蒼白。

這一幕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極大,如果排除他手中此刻搓洗的東西,沈聽諾是非常樂意幫他拍幾張美照!

救命!

她來晚了!

聽到腳步聲的顧肆也側目,神情懶懶地問了一句:「有事?」

沈聽諾臉紅耳熱,堪比被煮熟的螃蟹,頭頂滋滋冒著熱白煙。

「我……你……」

她難以啟齒,特別是看到他手裡捏的東西。

「到底有什麼事?想上廁所嗎?」顧肆也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煩。

沈聽諾弱弱開口:「……我的衣服……」

「只剩下手頭上這件了,沒事別站在這裡礙眼。」顧肆也面無表情道。

沈聽諾噤了聲,心如死灰地轉身離開。

擺了,算了,這事就埋在她心裡。

負責給她洗衣服的顧肆也都不介意,她有什麼臉不滿。

想歸這麼想,可她還是撲回床上,臉埋進被子里,再也不敢出來見人。

一見沈聽諾走開,顧肆也本搓洗的動作立馬停下,腳下往後踉蹌了一步,視線死死盯著盆子里過分粉嫩的貼身小衣服,古井無波的俊臉上終於出現了龜裂痕迹。

他也是洗完上衣才發現藏著的貼身衣物,當時的情況,繼續洗不是,但留下貼身小衣服又顯得很刻意,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洗下去,在沈聽諾面前盡量裝得無事發生,避免倆人以後會尷尬。

等他洗好衣服,晾曬好,洗漱完,躺在沙發上時,已經將近凌晨三點多。

不知是沙發睡得不舒服,還是屋子裡多了一個人,他遲遲入不了睡。

坐起身,準備去陽台抽根煙時,床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看了一眼,是藏在被子下的沈聽諾翻了一個身。

「睡不著嗎?」他出聲。

「啊?!啊?!」沈聽諾被突然出聲的他嚇得夠嗆,她以為他睡了,結果他沒睡。

「是傷口疼到睡不著嗎?」顧肆也又問了一句。

沈聽諾側躺著,借著昏暗光線,能隱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擦過藥水好多了。」她小聲回應。

「咔噠」顧肆也按了一下打火機,漆黑屋內多了一道黃豆大的火苗,不過轉瞬即逝。

「那怎麼還不睡?」

暗中沙啞聲透著漫不經心。

「睡不著。」沈聽諾很無奈,剛才困得要命,等到真正要睡下時,卻又莫名其妙睡不著。

這人啊,就是事多又矯情!

「有心事?」顧肆也靠著沙發,長腿岔開,他也睡不著。

這話沈聽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要是說了有心事,萬一他追問怎麼辦?

他給她洗貼身小衣服一事挺尷尬的,長這麼大,除了保姆,他倒是第一個幫她洗貼身小衣服的人。

其實除了尷尬,更多的是感動。

又渣又暖,大概說的是顧肆也這種人。

「睡著了?」

詢問響起。

「沒……」沈聽諾躺直身體。

「要不要聊點什麼?」

「聊什麼?」

「隨便,打發一下時間。」

沈聽諾想了想,說道:「我看到貼在金牌上的時間了,最新日期在兩年前,你是沒再拿過金牌,還是沒有再參加過相關比賽?」

片刻后,顧肆也才開口:「是第二者。」

「為什麼?」沈聽諾好奇,「可以方便說一下原因嗎?」

她覺得,按照他這個成績,不該這麼早退役才是,一定有別的原因。

顧肆也仰頭,在黑暗中沉靜望著天花板,眸中情緒波濤洶湧,語氣卻波瀾不驚地說道:

「兩年前,我母親被人逼得患了精神病,我急需一筆錢給她治療,剛好有人找我打場比賽,為了那筆錢,我去了,後來被人舉報到教練隊,我被開除。」

那段日子,他過得比流浪狗還要狼狽,至今還記得姓葉那女人算計他成功的醜惡嘴臉。

「這就是你那不要臉的媽,跟我搶男人的下場,現在她瘋了,你又被開除國家隊,以後給我夾緊尾巴做人,不準出現在我們面前!」

事實是他們母子倆已經儘可能遠離姓顧的那男人,姓葉的瘋婆子卻還是對他們趕盡殺絕。

而且,背叛婚姻,強迫他母親生下他的是那男人,姓葉的瘋婆子不恨背叛她的丈夫,卻惱恨他母親。

不甘在他胸腔間蔓延,強烈恨意將他層層包圍,在他快要放任自己下墜時,耳邊傳來十分抱歉的軟語。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麼多事,我能早點遇上你就好了。」沈聽諾坐了起來,心疼地望著被黑暗籠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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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他身上會壓著這麼多事,若她能早點重生就好了,說不定他不會被人算計開除國家隊。

顧肆也恍惚了一下,恨意滔天的眸子逐漸回歸理智,他歪頭,望著床邊的方向,能隱隱看到女孩坐起的身影。

不用看清她面部的神情,他也能猜到她那副可憐兮兮的小狗樣。

「傻子,你有什麼好道歉的。」

他輕笑。

真正該道歉的是那對夫妻,害苦了他母親。

「那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她病好了嗎?」沈聽諾認真道,「我認識一個醫術不錯的醫生,可以介紹給你媽媽治病。」

「不用了,她已經死了。」顧肆也沒情緒地說道,為了能擺脫那對夫妻,她從高樓一躍而下,得到她想要的自由,同時換來他日後的安寧。

沈聽諾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懊悔無意間說出的話頻頻勾起他傷心事。

早知道會成這樣,她剛剛就該裝睡才是!

似乎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顧肆也故作輕鬆地說道:「其實離開對她來說是自由,這樣也挺好的。」

不用再背負罵名,更不用面對那男人以愛之名將她困於一方之地。

沈聽諾躺回床上,覺得顧肆也這話是在安慰她,也是在說服他自己。

她懨懨道:「我媽也死了,在我十三歲那年,她忍受不了我爸唯利是圖的性子,且心思又在別的女人身上,一時想不開自殺了。她挺傻的,就這麼丟下一切走了。」

「在她離開不久,我爸該幹嘛幹嘛,絲毫不受影響,現在更是跟我小姨搞在一起,她要是知道她走後沒能換來我爸的後悔和改過,還反而讓事情發展成這樣,怕是會氣到吐血。」

她都想燒死那兩個罔顧人倫的傢伙,何況是她媽。

「我們這算是比誰慘嗎?」顧肆也苦中作樂。

「倒不是,苦水往外吐,心情會好上許多。」聽出他聲音里不再那麼沉重,沈聽諾放下心來。

顧肆也枕著雙手,躺回沙發上,勾唇閉上眼。

「沈聽諾,睡吧。」

「好。」

沈聽諾閉上眼,這一次,她很快沉沉睡去。

次日。

幾乎熬了一夜的傅修硯,打開沈聽諾的房門,大床上半點褶皺都沒有,分明是夜不歸宿。

沒回家,她人上哪了?

傅修硯有些焦躁地拿出手機,撥打陸舊的電話,讓幫忙找一下人。

等他來到餐桌前,其他人早就入座了,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還沒從昨晚的求婚驚喜中緩過來。

「阿硯哥哥,你醒啦,昨晚睡得還好嗎?」雲月霓開開心心地問,拉開身側的椅子讓他坐。

傅修硯落座,眉心全程擰著,狀似不經意地問:「月霓,昨天你見到沈聽諾了嗎?」

雲月霓咬三明治的動作一滯,眼裡閃過一瞬的慌亂,不過,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阿硯哥哥,我雖然跟諾諾是一個學校,但我們不同專業,教學樓也隔得遠,從入學到現在,我們幾乎沒在學校里碰過面。」

「這樣。」傅修硯眉間越皺越緊。

「阿硯哥,你怎麼突然問這種弱智的問題?」沈知理不明地問道。

「呀,諾諾不會是一晚上沒回家吧?不回家,她上哪去了?這孩子可千萬別在外面學壞了!」雲夢婉驚訝地捂了捂嘴,眼裡閃爍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雲月霓垂下眼帘,遮掩眼裡起伏的情緒。

她怨毒的想,綁架沈聽諾的那些人,可千萬別讓她失望。

「估計在顧家過夜了。」沈琮習以為常地說道,將來女兒要是能與顧家聯姻,加上姜家,日後沈家在帝都的地位定是一飛衝天,誰也比不上。

傅修硯環視漠不關心的幾人,心口某處泛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疼。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沈聽諾在自己家裡過的是這種日子。

天天面對至親血脈的冷落,是個人都受不了,何況是感情方面非常敏感的沈聽諾。

面對這樣的結果,傅修硯該高興才是,但,他控不住的心疼了。

「沈叔,需要打電話到顧家確認一下嗎?」他不死心地問。

沈琮擺擺手,「不需要,除了家裡和顧家,她無處可去。」

言下之意,她不在家那就是去了顧家。

傅修硯閉了嘴,知道繼續說下去沈琮該不耐煩了。

他很清楚沈琮有多不重視這女兒,但沒想到會不在意成這樣。

「阿硯哥哥,吃點牛角包吧,今天廚師烤的麵包火候把握得很好。」雲月霓叉了一塊麵包放在餐盤裡遞給他,有意轉移話題,怕他發現沈聽諾被綁架的事。

「我先去公司了。」傅修硯哪裡還有什麼胃口,他看也不看一眼雲月霓遞來的餐盤,起身離開。

雲月霓拿著餐盤的手,就這麼尷尬的停滯在半空中。

原本喜悅的心情,在這一刻跌入谷底。

阿硯哥哥是在擔心沈聽諾嗎?

不要臉的狐狸精,被綁架了還勾得阿硯哥哥時時刻刻惦記著她!

「阿硯哥不吃,我吃!」沈知理接過雲月霓手中的餐盤,大快朵頤起來。

看著無動於衷的沈家父子倆,雲月霓心口的堵塞總算是舒暢了一點。

這個家,有沒有沈聽諾,一點區別都沒有。

阿硯哥哥惦記又有什麼用,一晚上過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最好沈聽諾一輩子別回來了!

沒了沈聽諾,這個家的氛圍更好!

一早上,無論做什麼,傅修硯都莫名煩躁和心神不寧,時不時盯著手機,等陸舊回電話。

直到中午,陸舊發來了一段十秒視頻,內容是沈聽諾被綁架,雲月霓視而不見。

看完這段視頻,傅修硯險些將手機折斷,他想起了在沈聽諾被綁架時的細節,雲月霓好似有些刻意阻攔他發現沈聽諾被綁的事。

仔細思索一下,今早他提起沈聽諾時,雲月霓有點不自然,顯然,她是故意不想讓大家知道沈聽諾被綁架了。

雲月霓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記恨之前沈聽諾推她摔下山,還是報復以前的事?

傅修硯想不通,這個素來善良,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女孩,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狠心了?

這是綁架,不是過家家!

是會死人的!

一晚上匪徒都沒給沈家任何人電話,沈聽諾怕是凶多吉少!

傅修硯不敢再想下去,手微微抖動,按了兩次手機屏幕才撥打出去陸舊的電話。

「喂,老大,我發給你的視頻看了嗎?」一接通,陸舊立馬問道。

傅修硯忍住快要爆發的情緒,「看了,她人在哪?」

陸舊沉默了兩秒,「老大,你別著急,我已經讓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傅修硯忽然怒道:「誰說我著急了?!」

陸舊:「……」

重重吐了口氣,平緩了一下暴躁情緒,傅修硯眸子猩紅道:「無論你用什麼手段,都必須給我找她!」

「好。」陸舊遲疑不定,「要報警嗎?」

「不用,你先帶人在暗中找找看!」傅修硯果斷交代。

從昨晚到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綁架沈聽諾的匪徒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不是為錢。

既然不是為財,那就只有報復了。

報復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報警驚動那些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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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豪門前夫把我摁牆上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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