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三十一

第32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三十一

方橙聽兒子們的講述,對東院那一窩人發生什麼都不稀奇。

「咱家年前這段時間沒什麼大事兒要忙活。你們三個幫我清點規整一下糧食,不夠咱們再買點,最好存夠到明年收表子時。」方橙說道。

三兄弟說是。

方橙又講:「再算計一下春種的種子,地肥,事事留有餘量,到時不慌張。」

程銀山很贊同老娘的話:「長生果種已經剝好,過晌后讓大鎚他娘領幾個孩子挑一挑,過一下秤,有缺早去別人家換!」

「那玉米種子,是要搓出來才行,這個好辦,找棒子大的搓就行。豆子,咱家沒種過。娘,前些日子買的黃豆當種子行嗎?」程銀山問道。

方橙笑了笑說:「前兩天買的都發豆芽了,再買就是!」

程祿山則說:「我覺的還應該把貯藏糧食,種子的地方再整一下地面,那老鼠成日的造洞偷糧!娘,我想著咱家該聘一位守糧官吧?」

「啥官?」

「還要聘禮?」

銀山與二弟對三弟最後一句說的懵了。

方橙倒是笑了,這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呢。

「老三,別逗你倆哥了,快講講怎麼聘那守糧官!」

程祿山趕緊說道:「就是,就是誰家生了貓崽子,去抱一隻!」

「好你個老三!去討只貓就討只貓唄,還叫聘官!」

「三弟!我還以為是出聘禮找那什麼什麼呢!」

兩個哥哥一左一右的摟著小弟要撓他癢!

玩笑了一小會兒,三人覺得又如小時候那般親昵無間了,個個開心的笑著,眼角卻帶了點淚花。

多少年了,兄弟間沒有這般親近。

方橙讓三兄弟坐好,開始發工資了,噢,應該叫獎勵!為家中忙活給什麼工資呀?

本來按方橙的傳統,這錢根本不給兒子,只給兒媳,可中間隔路著許漣漪!

「我本來打算過年時給這段時間忙忙碌碌的大人孩子,都扯上布做上新衣裳。又覺守孝沒必要太顯眼,還是給你們幾錢銀子,手裡鬆快些!想買西,想攢著都行。也別太手緊,老婆孩子的,跟你是享福來著,可不是來過苦日子的。當然,我還是贊成錢給管錢的匣子的,今兒給你們,是想著讓這摟錢的耙子也得認認銀子不是?」

兄弟三人被老娘的話逗的都笑了!

方橙先是每人給了五錢,后又給程銀山六十文,程銅山六十文,程祿山三十文。

「孩子們也出工出力了,吃過晚飯,我再給他們。」方橙對幾個聽話的孩子喜歡的不行。

程銀山拿著銀子,有些迷茫又有些擔心,這幾年他幾乎不碰錢,除了前些日子老娘給了一角銀子,從來是花多花少,錢從手中過,沒有一文是自己的。但凡有那幾文剩餘,都是婆娘收的。

程銅山因為知道自家有家底,拿銀子拿的開心又痛快。

而程祿山是想著反正要休許妮子,自己沒再成婚前是跟著老娘過的,所以銀子還是老娘的。

程銀山有些忐忑講:「娘,要不還是您拿著吧,家裡這兒都有吃有喝的,也不缺什麼的。」

「老大,你放心拿著,家裡不說大富大貴,但也是衣食無憂!都說錢是人膽,手中有錢,腰杆子直,人不軟怯。你是長子,長兄,更應該硬氣起來,給兩個弟弟領個頭才好!」

方橙一番話,說的程銀山直點頭。

「那娘也留好養老銀子!」

「知道,知道了。雖然人人都說錢是人的膽,但娘更喜歡兒是父的威!你爹雖不在了,但娘有你們三兄弟,又有孫子孫女一堆,無論闖哪個人堆(去親戚家做客),也是不怯的!」

三兄弟這會兒得意洋洋的,可不!家旺看子相!這年頭但凡能吃的上飯,沒有不想多子多孫的。

…………

程金山這一覺睡到第二天過晌,醒了猛吃了一碗小米粥,兩個雞蛋。人緩過來后,人精神多了。

後來聽了自家老爹與族長家又鬧僵了,氣惱歸氣惱,但萬分珍惜自己的身子,這次昏迷之際,他想通了為啥自家最近過的不順了。

主要還是人太單薄了!自己獨苗,兒子又是!孩子少,人欺不說,祖宗也不喜歡!

他決定了,努力養好身子!明年正月出孝后,去租個妾,這樣家裡兩個女人,一人生一子,他也有三個兒子了!他爹就是被他娘拿捏住了,要是他也多幾個兄弟,何苦現在這般光景?

當然這租妾的錢?還是用自己私房吧!

晚上,馬六婆娘來屋裡送飯時,那壯實的身板,又讓程金山心思又活泛起來,要是三個女人呢?不過中間有個馬六!

馬六這廝只有蠻力,他那婆娘肯定不喜歡沒腦子的,只要他……邊想邊歡喜,忍他到年後罷了。

正房程四海這會正和婆娘講族裡人包括族長都欺負人!還說什麼昨夜裡告訴他今日里開祠堂,瞎說!

程劉氏聽完丈夫的話,說道:「大哥與大嫂昨晚走的時侯確實說了。」

程四海牛眼一瞪:「你是不是暈頭了?跟誰過日子都不知道了!」

「是,是沒說!」程劉氏連忙改口。

這老頭倔犟的時候,還是順著點好!

…………

程九峰與程十嶺一起從祠堂往家走,兩人正說著程四海呢!

「昨晚上,四海哥上俺家好一個拍門,把俺全家嚇的全都起了,以為是哪家來報喪呢!一看是他,說金山掉魂找人收收,虧俺沒應承!」程九峰慶幸的講!

溫十嶺也不客氣:「他就是無理攪,以後與他家相處,最好找中人在場,省得他裝傻充愣,死不認賬!」

「你說他這脾性隨了誰?」

「肯定隨他娘!咱老程家就沒有這樣的!」

「對!十嶺你說的對!」

二人站在街頭有日頭的牆跟說著話,從講程四海的不靠譜又講到昨個兒祖墳上的吉兆,說到激動之處,那口水唾沫橫飛,還手腳比劃。那嗓門中還透著激動!根本就不想著回家的事兒了。

此時,遠處走來兩人,每人還挑著兩隻桶。這兩人有些許面善,又不像是本村人的人。

兩個二十齣頭的壯漢,見到程九峰兩人,趕緊過來問:「叔,這村裡有口老井,就是姓程的那戶人家挖的,俺們去挑擔水,能告訴俺在哪兒嗎?」

程九峰心思轉的快,問道:「小夥子,見你面善的很,是鄰村的吧?」

「俺是東吳家村的,昨個村裡有親戚說咱村老井水甜,還治病啥的,就來挑擔水,家裡祖母最近吃啥都不香,來挑擔水試試。叔,那井在哪兒呀?」

程九峰立馬對程十嶺說:「十嶺,你帶這兩位小夥子去井那兒,俺回家拿根灌繩給他們用。」

說完就撒腿往族長家跑了。

程十嶺望著跑遠的程九峰,這方向反了啊。

程九峰快速的跑到族長家,見族長大哥,這還真是他親大哥,所以一點都不客氣的上來就奪了他哥要入口的茶。

「慢點喝,燙著呢!都當爺了還這麼毛燥!」族長都替他弟弟舌頭疼。

程九峰哪還顧著舌頭疼,只問他哥:「大哥,你再不想法子,咱們那口老井,非叫人淘的乾乾淨淨!」

族長不解的說:「啥?還有人給咱們淘井?這又不是伏天?這麼冷還下了好些天的雪,怎麼淘?」

「不是,剛才有外村裡有兩個小夥子都挑擔子來打水了!說昨個就傳出去咱這井水甜又治病。」程九峰急的圍著他哥亂轉!

「瞎傳!那老井的水也就甜了點,喝著乾淨不鬧肚子,哪能治病?」族長對那老井熟的不能再熟了。

「俺就說吧?讓你想辦法圈起來!你還講什麼規不規整?等名聲傳出去了,人來的越多,咱自己打水都要排隊!」

程九峰到他屋院子,抹下屋檐里的灌繩,又對屋裡大哥喊:「大哥,你快想法子!灌繩俺先拿用一下!」

「可別給我把灌繩掉井裡!」族長在屋裡喊。

想了想還是要去看看,別出什麼事兒難招架。

…………

程祿山回屋后,把書桌上書本整理一下,又想起趕緊給家中侄子侄女起名字的事兒,下次再開祠堂一定把名子正經的添在族譜上。

他把以前與許妮子想的許多兒女的名子都摒棄了,如今再細看曾經以為很美好名子,男名中大都志大才疏,女名又透露出幾分輕浮。

昨個與幾位同窗相處一會兒,他發現自已在成親后,多少有點昏頭昏腦,彷彿聰明機靈被人拿走一般!

他一邊仔細研磨,一邊想著幾個合適名子。一連寫了十幾個,要與老娘,哥哥們商量了再決定哪個好。

許漣漪剛洗完一盆地瓜,又切好兩個南瓜,這手都凍麻了,趕緊進屋把手伸被窩裡暖和。

兩人皆不說話,倒是程祿山把寫好的紙收起來,又把書本摞放好。坐在桌前,想了一下,想看看許妮子知道自己懶少了二十文錢是個啥樣子。

這時,他把老娘給的那三十文錢拿在手裡,又一枚枚的拍在桌子上數。數好后,又拿在手裡,再來一遍。

叫到錢聲,許漣漪轉頭看向他。

程祿山見她那雙眼中貪婪,把錢一下都放在桌子上,清聲說:「娘給的,兩個嫂子都是六十枚,唯獨你三十枚!」

許漣漪也不暖手了,也忘了程祿山打她生疼了,幾步衝上前從桌子上撿銅仔。

「娘偏心!為啥我就少?」許漣漪數著撿,確實只有三十枚。

程祿山看她拿錢的貪樣,嗤笑:「沒辦法,誰讓你懶呢!」

即使被程祿山看不起,許漣漪也把三十文收著了。將來她要買的東西太多,一文也是錢。

程祿山起身出門,不再看一眼許妮子。

他來到街門外,那雪化的差不多了,自家的菜園子里原先有一壟芫荽沒除,下雪時蓋上了兩捆玉米桿,不知現在怎樣了。

程祿山扒開那玉米桿,正要查看芫荽,就聽自己的大侄子在叫小叔!

原來有人找自己。

來人依然是徐三思的書童春泥,這次竟然是與馬夫駕車來。

春泥見程少爺正在泥地里扒拉菜,想過去見禮,被制止了。

程祿山看過依舊鮮嫩帶冰碴芫荽后,才出了菜地,春泥趕緊行禮。

「你主子昨個剛回去,今兒又派你來,怎麼那壇水又喝完了?」

程祿山開玩笑的問春泥!

「回程少爺,那壇水少爺今日裡帶去書塾了,說煮茶給夫子喝。這是我家少爺還有王家倆位少爺的信,說您一看就明白了。」春泥把信給了程祿山後,又與車夫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程祿山一邊拆信,一邊說:「等等,我看完信你們再搬!」

他把兩封信都拆了,又一目十行的看完,明白了怎麼回事兒,竟有些哭笑不得了。

程祿山帶兩人把東西搬到方橙屋裡。

大鎚是帶眼神的,見小叔與人講話時,早就跑到祖母屋裡學話,說有個人又來給祖母磕頭。

方橙一想就知是誰了,先讓正在撿長生果的人到正兩間屋裡撿,又對給長生果過秤的銀山銅山講,把東西規置好,記住斤兩,人不必迴避。

程祿山拿著信,身後跟著拿著東西春泥和馬夫,春泥進屋后,放下東西又跪地磕頭,向方橙問好,那馬夫只是作輯問好。

車夫問過好后,又回車上搬東西,程銀山與程銅山想起身幫忙,卻被老娘的眼神壓住,穩穩的坐在凳子上,不敢動。

程碌山拿著信,給母親和兩個哥哥講述自家昨日的回禮,竟然讓久咳不治的薛老太昨日里不咳了,還睡了安穩覺。本來今日禮應親自上門答謝,奈何夫子見地面雪都化沒了,一大早讓人傳話回學堂查功課,不得前來。所以送了些回禮表示感謝。末了還在信中央求可否再勻點南番蜜桔?如沒有,其他沐浴過甘霖的祭品也行!

方橙另兩個好大兒,被對方地主家傻兒子的操作驚呆了。

因為對方拉來一馬車東西,米面油鹽布,還有頭已經殺的羊!兩隻活蹦亂跳的公雞!一看就不是讀書郎君準備的,肯定是家中女眷出面回禮的。

程祿山這時對旁邊站著的春泥講:「你主子讓你來取水?」

春泥連忙回道:「是,主子讓小的帶了六個空罈子,說取了後分與夫子,同窗共烹仙水茶。今個一早,王少爺就找主子,求了那甘露桔,說昨個王太君喝了帶有甘露的桔皮水,一夜好眠。」

方橙聽完后,突然有一種進入玄幻世界的錯亂感,這老爺子一個五七,竟然升級到吉兆,甘露桔,仙水井……

程祿山先帶著人去打水,方橙則是看看自家還有啥是沐浴過甘露的祭品,準備回禮。

人一走,在正兩間干話的媳婦孩子都出來了,見半屋子東西,眼中露出驚喜!個中原由他們也在屋裡聽個清清楚楚!這昨日里擺祭過的東西這麼值錢嗎?

方橙讓程銀山兄弟倆先把東西搬到正兩間去,也讓大鎚二錘去搭把手,讓其他孩子上炕暖和。

然後問還沉浸在自家東西很貴的兩個媳婦:「你們倆說說怎麼回禮?」

這一問把兩個還在高興的人問懵了。

銀山家的回道:「娘,我們聽您的。」

「只是讓你倆說說,我聽一聽,怎麼回我有數!」方橙講道。

兩個兒媳這才明白,婆婆這是手把手教她們,不一樣的人情往來。畢竟三弟結交的同窗,高自家的門戶太多。

銀山家的是長媳,自然她先說:「娘,我看送的東西不少,也貴,要不把剩下的東西都給他家?」

方橙點了一下頭,表示聽到了,又看銅山家的。

銅山媳婦腦袋急成一團麻了,原想用大嫂的法子,又怕大嫂不高興,實在沒想出個怎麼回禮的法子,只能講道:「我聽當家的。」

聽了兩個兒媳的話,方橙覺的這個人情世故歷練,她倆一個二十分,一個零蛋!

「先準備回禮,回頭再細說罷。」

方橙拿出一隻雞,兩條魚,四個餑餑,八個梨,又加了十幾塊糕點,另有祭典剩下的半壇白酒。

特意叮囑,上面的紙灰一丁點不準去,全都留著!

又讓老大去菜園子里,挖上一小筐芫荽和菠菜,算做禮品,必竟也是用「仙水井」里的水澆灌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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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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