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二十八

第29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二十八

其實方橙太看的起程四海一家了。

這一早,程溫氏一醒,就覺的不太對勁,只覺的右邊頭皮怎麼這樣清涼?抬手一摸,嚇的驚叫出聲!而又雙手上頭亂摸,又發現左邊頭髮還在,右邊頭髮一根也沒有了,還是從中間齊齊少了一半。

程劉氏嚇的叫喊出聲,而且是很怕很怕的叫聲!跟狗被踩了腳一樣嗷嗷叫。

程四海被她吵醒了,不由惱怒地喝了一聲:「半宿拉夜的,張羅什麼?不睡就起來幹活!」

程劉氏這時嚇的躲在被窩裡,抱著當家的腿,渾身顫抖著。

程四海被煩的,對她蹬了一腳:「起開!哆嗦什麼?」

這樣一蹬,程劉氏反而抱的更緊了。

程四海被惹怒了,使了狠勁,又蹬了兩腳,把自家婆娘蹬的,鬆了手,卻在被窩裡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天也蒙蒙亮起來。程四海披衣起身,用拳頭捶了捶,把頭蒙在被窩的婆娘:「天兒亮了,起來收拾幹活吧!你說你清早的在被窩裡,嗚嗚的哭什麼?」

這時,程劉氏依舊在被窩裡哭喊到:「當家的,俺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程四海有些煩她哭了,一掀被子,他從被窩裡撈出來,只見他婆娘,披頭散髮的捂著頭,想往被窩裡鑽。

「到底怎麼了?大清早,你發什麼瘋?」程四海被她搞懵了。

「當家的,俺的頭髮,俺的頭髮,嗚嗚,沒臉見人了!」程劉氏終於從被窩裡出來,放下捂頭的手。

程四海,終於看清了,婆娘嗚嗚哭的原因,她被鬼剃頭了!

看到婆娘的一副鬼樣子,程四海也覺得頭皮發涼!他也嚇的一陣哆嗦了。

「肯定是爹!他嫌棄俺沒有好好給他燒七,沒有好好供奉!金山他娘,快起來,再多疊些元寶!快起來,收拾桌子,給爹供上糕點!」

二人這才慌裡慌張下炕收拾忙活。

程劉氏把左邊頭髮抿在右邊,又用包好,又包上了個頭巾,因為家中沒鏡子,就問程四海:「當家的,俺這樣行不!」

程四海抬眼看了她,總覺的彆扭。

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一拍大腿說道:「你這右邊的眉毛也沒有了!」

程劉氏覺的真是無臉見客了!

最後還是程四海用燒火棍給她畫上了一道眉,又黑又粗還掉渣。

最終程劉氏還早早換上孝服,戴上孝簾,算是遮住了丑。

喬松和馬六比較警醒,聽到程老太婆叫的聲,都醒了。二人對視了一眼,無聲咧嘴笑著。

原來昨個馬六手起刀落,幾下把程劉氏的右邊頭髮和眉毛都剃了。反正這倆老貨不孝親爹在村裡出了名。

「大哥,你說咱這是不是也算行俠仗義了一回?」馬六小聲說。

喬松立馬制止他說話,說道:「白天了,謹慎些!」

馬六聽了,馬上變成木訥又憨厚老實的莊稼漢。

出了房門,一人挑扁擔拎水桶,去打水,一人到廚房生火燒水洗漱,又給程金山屋裡的火炕添柴。

程四海與婆娘放好供案,供上供品,點蠟上香,磕頭燒紙。夫妻二人做的十分虔誠!

一頭晌,這程四海家就來兩家姻親。一家是后劉家村程劉氏的侄子,侄媳帶三個小子。

另一家是兒媳娘家,棗子坳村溫家人。來的是金山家的老娘,又帶了兩個兄弟,弟媳,又兩個侄子。

幾個孩子開心的在院子里玩,看見院子里有一道玉米桿牆,還好奇的想挖個洞鑽進去。

西院的吳老四,拿著鐵鍬拍地,拍的那地面啪啪響,把想挖洞過來的孩子嚇回去了。

程金山也在堂屋招待大表哥又兩位大舅哥。

他丈母親帶兩個兒媳則進了屋與程劉氏打了個招呼就去看小產的閨女了。

金山丈母娘,本姓梁,人稱溫梁氏。

她帶著兩個兒媳一進屋,就對自己女兒一通埋怨:「你個傻嫚子,怎麼不叫人回家說聲?俺和你嫂子們都不知道,連個雞蛋都沒給你帶!」

金山家的說道:「娘,俺都快好了,日日能吃上三個雞蛋呢!」

溫梁氏坐在炕頭上,仔細端量女兒,瘦了許多,臉色還黃。

她是心疼又無奈啊!

打算明后兩天不論哪天再來一趟,送上兩把雞蛋,再把孩子身體補補。

程金山等到快去北山上墳了,也沒有再等到有客來。

他不由想起老爺子出殯,他還為安排客坐席而發愁,而如今,孩子都上桌也就兩桌客。

劉家表哥倒是對馬六夫妻有興趣,問道:「當老爺的滋味好吧?表弟貴不貴?不行俺也買個嘗嘗當老爺的滋味!」

程金山有些小得意的講:「表哥,可別瞎說哈,咱們都是平民,怎麼能買人呢?這是雇傭的幫工,管吃管住,月銀五錢呢。」

「什麼?這麼貴!表弟你雇俺和你表嫂吧!不用給五錢銀子,四錢就行。」劉表哥有點心疼,又覺的姑婆家有錢!

程金山,打著哈哈說:「那怎麼行?我要是使喚你呀,我娘能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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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懶又饞的兩貨,他又不傻,雇傭回來兩個祖宗幹什麼?

倒是他兩個大舅哥好奇怎麼客這麼少?上次來還人多的宴客沒地方坐。主要是程家本家一個也沒來的。

於是二人就問了:「那二房嬸子他們怎麼不來?」

程金山嘆氣講道:「那二房,可能覺的我這一支是累贅,就與我們斷親了。」

「那,這邊本家呢?」

「可能都去二房那邊了吧,畢竟那邊今日霍霍的東西多。」程金山無奈的講。把自家說的無比節儉,會過日子。

「那扎馬和扎庫呢?」

程金山無語了「哦……」

誰心裡都有桿秤,不會都為了一吃的,都去了二房;也不會節儉到,能雇傭起僕人,卻不給老爺子扎馬!這男人燒祭,必定有馬!

兩個大舅哥心裡可開始嘀咕了。

…………

程氏祠堂今日里,人來人往。但沒有開正祠堂的門,只在偏堂。

程氏族人幾乎都來,大部分人都扛著桌子,凳子,還有帶盆碗碟的。主要是人多,方橙買的不夠使。

今日里,程銀山是當家爺們,排桌位,擺祭品,牛車拉扎馬,扎房子,一切全套。

方橙還是用了兩倍的銀子,讓扎彩鋪子給老爺子扎了全套。

程銅山就是管著全場用的傢伙什。哪件是自家的,哪件是借誰的,借了幾件。還有牛和牛輛也歸他管。

程祿山則是布置他與幾位同窗的位次。一張八仙桌,八張官帽椅,難得是一對一對的,雖然材質不一,但也乾淨古樸。這是集全族之力找出來的。

方橙買的帶彩的茶杯茶壺,酒杯酒壺都已備好。族長還提供了一個煮茶的小泥爐,放在桌上,很有意境。

銀山家的管著媳婦姑娘家迎來送往,銅山家管著席面,許漣漪就是專門燒水,供應開水泡茶。

此時祠堂偏房早就暖烘烘的,一眾人找到座位先寒暄一番,再搭把手幹活。

快到了巳時了,方橙的侄子帶兒子來了。一來先道歉,說他爹前幾日天太冷,有些風寒,剛吃藥見好,就沒讓他行動。

方橙表示理解,又說回去時捎點姜給他。

剛到巳時,大鎚與銀州家的小子,帶著一行坐馬車的人到來!

正是程祿山鎮子上的同窗。

來了三輛馬車,共五位主子,五個書童,三位馬夫。

平日里,農家有頭牛算是富裕人家了,馬是不常見的,如今可以見到三匹馬,來客和族人們紛紛出門看馬,並羨慕的看著來客。

這份看熱鬧的氣氛和目光,倒讓鎮子上來的客人有些許得意。

程祿山和程銀州來接待一行五人。

程銅山則是招呼三位馬夫牽馬拉車來到旁拴馬樁。

停好車,卸下馬,又拴好,程銅山告訴他們,車馬在祠堂這安全,有專門人看著。要喂的話,糧草,水都有,可以自己去喂。不幫忙喂,主要是不了解馬的飲食習性。

三位馬夫都表示多謝后,才去了偏堂里喝熱水暖和暖和。

馬駿一行人,原以為會在低矮的房屋裡,坐在炕上吃席,沒成想卻在程氏祠堂,偏堂里。

裡面已經生了爐子,一點都不冷,屋內,也沒有霉味兒,反而燒了香紙,有了一種乾淨佛香的氣味。

程銀州也是讀過書的,比幾位年長七八歲,雖讀書不成已回家種田,但書塾里熏陶過的禮節,讀書養出的氣度,一下子被五人給認可了。

程祿山招呼幾人落座,又去旁邊叫來十嶺叔家讀書的小郎,十一歲,進學兩年,自然夠不到程祿山交的朋友的邊。

如今得了祿山哥的提攜,心中很是感激,連忙上前。

程祿山對馬駿幾住講:「我族弟,讀書兩年了,先生誇他比我當年勤懇多了。來,這位叫駿哥!可是在貌材上壓我一頭的大哥。」

程小郎名叫程北風,立馬脆生生的川駿哥。

「這兩位可了不得,一聽名字就知道品質高潔,你喊松哥,菊哥,那位是論語哥,最後一位叫錦書哥,這才是文采斐然的真才子!」

眾人聽了程祿山胡侃自己的名字,笑的不行。

徐三思還用手中扇子點了點程祿山,講道:「你這在家守孝呢還是在家磨嘴皮子了?」

程祿山不客氣他的表揚:「都有都有!」

程東風連忙去給茶壺接水,又放在小泥爐山,開始煮茶。

眾人說起分別時日間做什麼詩詞啊,又幹什麼讓先生翹鬍子的事兒。

程銀州講了幾農忙時的小趣事兒,程東風則給全桌的哥哥們加水添茶。

在些間忙活事兒的族人們,一邊幹活,一邊堅起耳朵聽聽讀書人的事兒。

還有人打量幾位公子哥身上穿的衣服的樣式,那青淡色,月白色,灰色的布料一看就是綾羅綢緞。哎,買不起,不過照樣子可以做件棉的,過年時給家中少年郎做件,也時興一下。

那五人帶的書童,都在他們不遠處站著,不過也都喝過熱水暖和一下,時刻以備主子有事吩咐。

程十嶺見小兒子在那桌哥哥長哥哥短的,眾人還考校了他幾句,又誇獎他,說什麼程氏果然人才倍出,大有耕讀之風。

這幾句,他牢牢記在心裡,一會跟族長好好講講,必竟都是有見識的書生說過的。

劉錦書嘗了一口茶,不由驚奇道:「這茶?不,不不,是水,這水不錯!真是清冽又回甘啊!」

他此言一出,幾人連忙細品,都紛紛點頭,果然,幾人不愧是玩在一起的。

程銀州和程東風一愣?老井的水好?

只有程祿山知道幾位言外之意,也順著說:「那回去時,一定都帶一壇老井水,與同學共煮茶!」

幾個都表現的很開心,對程祿山表示感謝。

這族人和客人的心思又變了,這當年逃荒過來時,難道是挖的仙泉?那清冽回甘,哎呦喂,這是不是包治百病啊?必須是呀!回家時,必定打一桶!不,不不,回家找人來挑,挑一擔!

程氏族人想的更多了,要不把那井圈進祠堂吧?有點遠?怕啥?全族出點錢,把它圈進來!這以後就是咱程氏的傳家井了!

這時,方程與族長夫人一起走進偏堂。

程祿山忙把同窗引見給自己老娘。

幾位少年讀書立馬給程李氏,方橙見禮。口中叫大伯母,二伯母。

程李氏笑著說道:「招呼不周,銀州照顧好幾位弟弟!」

程銀州立馬說道:「放心,母親!」

方橙也對幾位少年郎講:「諸位兒郎到這裡來,如同到家,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不必與祿山客氣。」

眾人稱是。

兩位走後,那王寒松稱讚道:「兩位伯母和藹可親,慈眉善目,再觀程氏族親,興家之道啊!」

王寒菊接上了:「咱們與程氏兄弟相識相交,可是三生有幸啊!」

另三位也甚是甚是的回應!

這五人喝著茶吧,醉的不輕了。程祿山見程東風去接水去了,連忙對五位好友同窗講:「諸位,住嘴吧,這誇的我的臉都成猴腚了!」

「呵!你也有今日!誰在我老娘面前說我被先生看重,被同窗敬重?」馬駿不客氣的講。

王寒松和王寒菊異口同聲講:「這才到哪兒?有人可在我家老祖宗面前說她老人家肯定會得孫子孝順,成為老封君!」

程祿山,只好說:「實話實說還不行?」

五人都吃過程祿山誇大其詞夸人法的虧,這不來報復來了。

談笑之間,過的特別快,巳時快過了,程祿山拜託程銀州與程東風照顧幾位好友,他則要隨眾上去祖墳祭拜。

…………

有時就是趕巧了。當族長帶領程銀山三兄弟加上一眾族人,與程四海父子,加上劉表兄,兩個大舅哥相遇時,真正表現出誰人少,誰尷尬。

程四海人還倔犟,非要走在二房的前頭。

就氣昂昂的,他就要第一個拜祭!

程銀山也想快走,反而被族長攔下,等對方走出三丈遠,才跟隨其後。走過幾步,程銀山發現了為啥讓大房先走。

前頭,程四海背著雞魚肉祭品,攙扶著兒子,他兒子金山手裡提著兩刀紙。

劉家表兄拐著簍子裡面盛著香,蠟,紙錢。

溫氏兄弟倆一人拎一袋子金銀元寶。

而程銀山這邊人馬,烏央央的五六十人。有抬豬頭,有抬雞魚,又有兩個姑娘家也各擺上一台祭,其中七八斤豬肉,一雞一魚!扎紙有五十件左右,大的在馬車上拉到北山底下,等大家一起搬到墳前。

而且有兩串鞭炮,能從家裡,十步一拆放一響!

程四海聽著鞭炮聲,又想到身後一大群人看著他們幾人,就覺得後背像針扎的一樣!就想快走,而程金山則是真走不快。

程四海沒有辦法,只能慢下來,讓二房的先過。

而二房的人也慢下來,反正就是一個,你在前,我在後,你快,我快,你慢我也慢!

就是在身後看著你,至於看啥,你品,細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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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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