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二十四

第25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二十四

今兒個是八川家的發殯,方橙安排老大家的在家看家,看孩子,喂牛。

方橙把帛金遞給程銀山,一會兒去,程六河家就是他當門面。

到了八川家,程銀山和程銅山幫忙清理雪,這一路抬棺走,帶祭品,扎紙,路不清理,一天都抬不到祖墳。程祿山和族長家二兒子兩人因為識字,在堂屋裡一個收帛金,一個記賬。

族長家二兒子叫程銀州,問程祿山:「你大伯家怎麼沒來人?以前你大伯母總不落後的。」

程祿山只是搖搖頭,說道:「今早我大哥給他家送水時,告之了一聲。昨個大伯他們才從后劉家村回來,金山哥的大舅也沒有了。大伯大伯母可能還沒歇過來。」

程銀州同意,這天寒地凍喪事真是費工費錢。

那廂方橙帶兩個兒媳也忙活開了。方橙正在飛針走線的縫錢搭子,裝上金銀箔紙做的元寶,搭在扎的馬背上,一路上做盤纏。二兒媳在幫忙切菜,添火什麼的。最差的許漣漪,殯葬的一切套路,她不懂,上灶台,一顯手就被人看出是個外八路,最後在洗菜洗碗那兒幫忙。

「不是說她在娘家,什麼活都手拿把掐的,今兒個可不像啊。」

「可能是她娘家吹出來的,就為了找祿山這個好女婿!」

「哎,六河嬸,這啞巴虧只能吃了,也退不了貨了。」

「可惜了,咱祿山!」

這雪還是下,剛掃的路一會又被蓋上了,只能一邊掃一邊走。

等出殯結束,吃過飯回家,天都黑了。

太累了,個個都洗漱過了早早休息了。

許漣漪躺在被窩裡,那胳膊疼抬不起來了,一雙手又麻又癢的,只能小聲的哭泣的睡,睡前竟然祈禱回到現代。

程銀山家的也與他講:「快晌午時,我在燒火做飯,大伯母在東院喊人,讓去挑水。我說你們去八川叔家了,她又讓我去。我可沒應!早上娘說了我得看住家,守住孩子別離眼。」

程銀山也贊同:「不答應是對的!聽娘的話,小心使得萬年船!」

「後來,大伯母罵我懶,罵我饞,說我肯定趁娘不在家偷吃東西了,真是的,她自己這麼個人,別人就要和她一樣了?」

程銀山也氣,安撫婆娘:「你快睡,明個我跟娘告狀去。今個你一人在家,看五個小的,又做飯又喂牛的,也累。」

方橙則是又吃了一個瓊果,滿口余香的睡著。

雪又噗噗的下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除了老大和老二,其他人都起晚。

方橙又看到一院子雪,一點也沒有一開始欣喜,和什麼瑞雪兆豐年啥的。現在只想這雪快停了,這都成災了。

…………

這家裡人許久都沒洗頭洗澡了,等雪化出路來,一定全家老少,輪番去鎮子上去洗個湯。

有的衣服太臟就摁在雪裡,搓幾下,抖抖雪,晾乾就行。

掃雪,鏟雪,背雪,清理門口,這活真不少。

至於麥田啥的,看也看不出個啥,全被雪蓋住了。

這雪下的人心慌慌的。

吃過午飯,雪停了不說,還出太陽了!

這好啊,快快鏟雪,向外背,別把自己家給淹了。

程家二房三兄弟,把自家的清理完,又給大房把門口清理的乾乾淨淨。

下半過晌時,屋檐開始滴水了。

族長小心踩著雪,來到程家大房敲門。

程劉氏把門打開,請族長進門。

族長看一院子雪,基本沒動,只有中間一條小道進門。

進了屋裡,只見程四海在炕上躺著喝茶水,見是族長來了,立馬起來,給族長添茶,又讓婆娘拿花生果來吃。

「不用麻煩了,我也就說幾句就走!」族長既沒吃茶,也沒坐。

「四海,你家這一支是要出族嗎?」族長問道。

程四海也愣了一下,有些奇怪道:「大哥,俺可沒這麼想過,誰要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你也別信!」

族長也奇怪他呢!

「既然不除族,昨日里八川家的發殯怎麼不去?」族長問道。

程四海忙說自己去后劉家莊發殯三日,回來都累癱了,又說一家老少病的病,弱的弱,實在是沒走開。

又講二房去了也一樣,以前是一家人,以後也是。

「四海,上次分家,我覺著可能誤會你了,覺的你精明的很,如今看來,我高看你了。怎麼,你也弱,你也病?你看看你過的日子?這就光等兒孫孝敬了?」族長氣的不輕,也放狠話了。

「即然你在喪事上都不幫扶族親,也無團結族人之心,自私找理由和借口,雖無大錯,小錯也不可饒,那就罰祭。」族長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與程四海瞎叨叨。

程四海驚呆了!難受!這罰祭丟臉不說,還出錢出力不少!

「大哥,大哥!咱們再商量商量!」程四海立馬去追。等他穿好衣服追出去時,族長早就回家了。

程四海有些失神的喃喃:「不至於吧?不至於啊?」

回到屋裡,程四海一下就躺在炕上,想方設法怎樣不挨罰!

程金山昨日里下炕燒火又做飯,反而身子見輕見好。今日里就領著斧子一起燒火做飯。

程劉氏見兒子孫子幫忙,非讓他們回去躺著,不用他倆。

可程金山堅持。依他老娘的性子,不知要做什麼稀奇古怪的飯。

今個中午,他就說了自家婆娘坐小月子,一天吃三頓飯吧?就遭到了老娘的反對。但是爹同意了,中午加了一頓飯。

晚飯,他又來看,只見老娘正在洗地瓜要煮,連地瓜都沒洗凈,就要丟鍋里。他轉過身當作沒看見。

進屋問族長來有什麼事嗎?然後就聽到了自家罰祭的事兒。

他看了眼在炕上一直冥思苦想的爹,說了句:「應該的!」

「你知道得多少錢嗎?二十兩止不住!過幾日還有你爺的五七祭祀!到過年家裡要出去四十兩!」程四海給兒子算賬。

「自然知道的,出錢不算啥,名聲才是重要的。爹,咱家昨個為啥不去送帛金?」程金山問道。

「昨個,俺太累了!」程四海其實是懶是摳是覺的沒臉面。

「行,爹,我覺的你和娘上了歲數了,正是應該享福的時候了。以後家中大事小情的,由我和斧子他娘接著,你們儘管享福就行。」程金山此話一出。

那程四海像是被捅了肺管子,這是兒子要當家作主啊!

可程四海他又慫了,只能說道:「不用,不用,俺和你娘還能動,再管幾年,再管幾年。明個俺去趟八川家裡,送個帛金。」

「爹,你去看看八川叔,可別給帛金了,這個沒有事後補的。」程金山覺的父親從分家后,或者從老爺子死後,變的蠢笨不堪!也許爹娘從來都是這樣,以前的一切假象是老爺子撐著,二房給找補著。

…………

天放晴三四天了,這個雪化的很快,勤快人家的屋頂早沒雪了,路也露出了大半,早上和傍晚能走,那個中午頭是不行,化開凍以後跟沼澤地一樣!

這幾日里二房只是清雪,收拾西兩間正屋,只差做架子放東西了。

這日天蒙亮,程銀山挑水回來時,發現往鎮子上走的路上,有牛車在趕,回到家立馬和老娘講。

方橙一聽也來精神了,吃過早飯立馬安排好活計,帶著老大老二去鎮子上。

見婆婆與兩個大伯哥走遠,許漣漪逮住機會,對程祿山講:「娘帶兩個哥哥去,不帶你有些偏心啊!」

程祿山覺的這許妮子成天好日子不過,非要找點兒事挨揍。以前他還耐心給她解釋,次數一多,就懶得搭理她,如果說的太過分,也不介意給她兩巴掌。

方橙與兩個兒子都拄著棍子走在路上。早上路凍住了還沒化開,踩在上面又硬又滑,不過可以順著車轍走,等母子三人走到了鎮子上時,過去半上午了。這時那路開始泥濘起來。

鎮子倒還好,那些商戶鎮民每次下雪都清理。

那主街又是青石板路,倒也不濕鞋。

方橙帶兒子們先去了鐵匠鋪子,想買鋸,沒有,想買口鍋,要訂,只好先買了一把菜刀,兩把小剪子,訂了一口鍋,要十日後可拿。

三人又走向裕豐糧食鋪,糧食價格都漲了,漲了百分之十左右。

那夥計講了:「咱們北邊西邊兩個縣都下了大雪,成了雪災了!那房子不知道壓塌了幾百間,那人也死了幾百個。這糧食價格還能漲,要是買,要趁早。」

方橙倒不覺他危言聳聽,這才十月中旬,離冬至還有十幾天,這天還要冷三個月多。方橙立馬問兩個兒子往回走能背多少糧。

二人都說三斗。

方橙換算了一下,這裡一升3斤,三斗90斤呢。

雖然他倆說每人可以扛三斗,但路不好走,方橙最後買三斗麥子,五升大米。又還了前次買牛飼料借用的袋子,換回了押金。

方橙與夥計說好傍晚來取食,小夥計很是應承。

這家人穿著一般,可出手大方著呢。

方橙與兩個兒子去吃了牛雜湯麵,還配上了十個麥麩面火燒。最後火燒只剩一個,方橙放背筐裡帶走。

方橙給兩兒子一人二十文錢,讓他們給孩子買點捎回去。就約好在糧食鋪子傍晚碰頭,就不管他倆了。

她一人去了藥鋪,抓了風寒葯兩副,又在雜貨鋪子買了姜,花椒,和紅糖,後來想了想又買了一斤。

向掌柜的打聽,有沒有煤塊賣。

掌柜的搖頭,但給她指了方便可以到打鐵鋪子問問,煤在哪兒買。

真是,轉一圈又回去了。

當方橙又回到打鐵鋪子問煤時,那打鐵的夥計說道:「這是從縣城裡的場拉來。」

「什麼場?」方橙追問。

這時打鐵師傅來了,給方橙講了這煤有專門的賣煤場,是朝廷有人專管的。下邊鎮子太小,就不設場了。

方橙惋惜的說:「哎,這去縣城的路也不知多久能開,煤是難買啊!」

這時打鐵師傅卻講:「那裕豐糧食鋪子里有專門的賣煤人,你去問,一準能買的到。不過他一般不接生人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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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見話有門路,立馬講道:「師傅,您幫忙牽個頭唄,我家到是在他家買糧多次了。加上有您牽頭?當然,咱也不會讓您白耽擱時您,成不成,這二十文都謝您!」

那打鐵師傅收了二十文,又帶方橙回到裕豐糧食鋪,跟夥計打了招呼就去找掌柜的了。

最後方橙買了兩千斤煤炭,付了一半錢,剩下的拉走後再給。方橙也沒再去別的店,只是在糧鋪里等兒子們。

因為今兒消費不少,也算個優質客戶,夥計給這位大嬸安排座位,還上了一杯茶又去忙了。

方橙坐在這鋪子里,聽人進來買米,講家長里短。

不一會兒,那兩個出去買東西的兒子回來了。老大手裡拎著包袱,看樣子裝東西不少,老二空手,估計是兩人錢合一起買了。

夥計眼也尖,早早跟方橙講:「嬸子,你家少郎君回來了。」

方橙也誇他真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

這日頭一西移,氣溫立馬降下去了。稍等了一刻鐘,方橙就帶兩兒子扛糧往回走。

程銀山與二弟一人扛一斗半,還有五升米和一些東西是方橙拿著。

一開始二人還嘻嘻哈哈說著話,等出了鎮子,到了土路上,都累的不說話了。

沒走多遠,方橙讓他倆放下休息一下,又拿出三雙草鞋,套在棉鞋外面,起到防滑的作用。

就這樣,三人走走停停,快三個時辰才到家。

…………

許漣漪在傍晚婆婆和兩個大伯子沒回來時,想法多了去了。

第一個,婆婆和兩個兒子被野獸咯嘣脆吃了,太好了,她男人就是這個家當家的了,她也水漲船高成了當家夫人。那兩寡婦還幾個小崽子,還不是落她手裡?

第二個,婆婆咯嘣了,兩兒子活著,還行,這回就可以分家了,自己一定上場爭家財!以後自己當家做主。

第三個,慫恿程祿山去接婆婆,他一出門,她就偷跑進老太婆屋裡找銀子!先把銀子搞到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第四個,第五個……

這麼多個,也就第三個可行。

這夜幕一落下來,許漣漪就開始坐立不安了。吃過飯後,許漣漪就假裝很關心婆婆的講:「哎,娘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跟著奔波。」

見程祿山無動於衷,又講:「以後這樣的話計讓咱年輕的干!」

「你能幹什麼?回來還得有人馱著你!少說話,快睡你的吧!」

程祿山不上鉤,還脫衣上炕躺下了。

許漣漪覺的第三個方法沒戲了,就躺在炕頭數綿羊,都快數睡了,只聽那個狗男人摸索著穿衣出門,又出了街門!

第三方案的可以開始了,那個狗男人也是能裝。

許漣漪快速的穿好衣裳,也出了房門,向婆婆屋裡摸去。

推了推門,沒推開,只見門沒鎖,只是掛上了。她拿下鎖,輕輕的推開門,人進去了,又把門關上了。

進門之後,她先上炕,到炕櫃里翻找,這柜子里除了一件棉襖是新的,其他都是些舊衣!不值錢!新衣嘛,拿著!

又開始翻騰婆婆的鋪蓋,枕頭。每一寸都用手捏過了,沒有一文!

難道在炕席子下面?還是衣箱里?或許在麥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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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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