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十七

第18章 科舉文里的惡婆婆十七

從布店裡出來,方橙的背筐里裝上了布,還挺有份量的來。

兩塊地瓜太涼了,吃到肚子里,估計會難受。

方橙把地瓜和布匹丟到空間里,到早飯鋪子里,買了十個二合麵包子,都是素餡的。又買了一疊煎餅,坐在凳子上把這些食物坐在背筐里,又點了一份熱乎的疙瘩湯,一個嗆面火燒,吃了起來。

吃過早飯,身子熱乎起來,外面的霧開始消散了。

方橙又開始在鎮子上逛,已買東西的鋪子不再進,一鎮子不大,不用一上午,方橙就走完了。最後還是想在下半過晌時買上一斗米,約三十斤左右,這是在外人看來,她能背動走路的重量。

晌午時,熱的人們穿著單衣了。這棉襖都脫了。方橙沒脫棉衣,倒是把頭巾摘了,估計將近二十度的熱。

方橙在裕豐糧店不遠處樹蔭下等了半下午,才進店買下一斗稻米,也與店裡夥計說了,這次來鎮上是給親戚請大夫,走的急,沒把麻繩袋子送回來,夥計說下次帶也一樣。她背著米就往回走。還沒出鎮子,竟然看到路上有人趕車賣鹹魚,還是海魚!

圍著人不少,已經有人講價了,方橙自己沒開口講,只是花了與那講價高手一樣的錢,買了十多條腌鮁魚。

這會方橙背的三十斤重的米和十多條鹹魚往家趕。

…………

早上日頭出來時,老大夫到了程家大房。

進門后,就給程金山把脈看病。

老大夫把好脈后講:「沒大事,這天氣反常,又生氣了,著了涼,本來底子薄些,就病下了。看似兇險,實無大礙,喝上五六付葯就好了!」

程劉氏這才放下心來,讓大夫開藥,好煎藥給兒子喝。

正好大夫讓葯童背的葯也全,但只有三副,囑咐程四海在三副葯喝完之前再去鎮上醫館抓上兩副。

夫妻二人送走大夫,見大夫坐牛車,還有人拎藥箱,心裡不由想,這大夫真掙錢。

程劉氏坐在灶台前,做麵疙瘩湯,多加姜,當然也狠心加上了一勺子豬油,當下又撈了鹹菜切絲,切的又短又寬,心中十分不滿意,想叫兒媳來切,但兒媳又被自己打發去煎藥,哎,這時候人手不夠用啊。

等她做好飯,都快晌午了。而老頭子只落落的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抽煙。

「金山家的,金山喝葯了嗎?」程劉氏問道。

程金家的忙從屋裡出,回道:「斧子他爹剛喝了葯,又躺下了,身子見輕。」

「嗯,你和斧子先過來吃飯,等湯涼一下,再盛給金山喝。」

「知道,娘。」

「哎,這早飯都吃

到晌午了。」程四海說道。

等他吃過飯,打算去田裡看麥,畢竟這天熱的反常。

一出街門,就見三個侄子孝衫披身,柱著孝杖從祖墳回來,看到他還齊齊叫了聲伯父。

本來程四海昨天去給老爺子燒錯二七,今日里忙活兒子的病,讓他忘了今天是真正的二七祭日。

程四海覺的三個侄是看他笑話,昨個還想今天再去給老爺子燒二七,昨天就是夢見老爺子送點好吃的。沒成想半宿兒子發病,就只顧著焦慮,顧著守著兒子,實在沒想起今兒是老爺子二七。

程四海退回院里,頹廢的坐在門檻上,這?

兒子屋裡傳來欣喜聲,原來是金山醒來了,要吃飯食。

總算放下心了,程四海還是沒有出門,回了屋裡,躺在炕上抽煙去了。

程家三兄弟回到家,中午吃的是麵條,白菜燉粉條面菜,還有芫荽與辣椒一起剁的老虎菜。

程銀山家的,先撈了一碗再蓋上菜,放在炕桌上,用包袱皮蓋著。再撈家裡人的面。

許漣漪看著大嫂子這般舔婆婆,不屑的很。一個老婆子而已,真的不能動了,關在家裡,她還能去官府告?

早飯她沒吃,反正婆婆也不在家,中午實在餓的不行了,才起來吃。她那小相公倒是早早起身幹活了,今早沒有叫她,要是給她

捎帶點早飯,她就原諒他了。

中午這麵條真勁道,老虎菜比豬油燉白菜好吃多了。

許漣漪餓了,扒了兩碗麵條,又就著菜喝上了兩碗湯。

中午,休息兩刻鐘,下午都要忙活事兒。

程祿山躺在炕上休息,想著昨日應該找老娘說說話的,但昨里和許妮子打了一架,下午又忙著給房子蓋瓦,實在太累,忘了這事兒。

許漣漪坐在炕邊,拿著自製的「高檔」鞋墊,沉思中。看樣子,小說中一些女主賣鞋墊發家根本是瞎說。根本沒人買!這年頭誰不是手工達人?

得了,許漣漪把鞋墊子扔進了衣箱了,還是再想想其他的賺錢途徑。比如說,麻辣燙?不行,沒有傢伙什,也沒本錢,更不想每天起早貪黑出攤。賣食譜?大概也不行,她只會吃,不用做,連自家做大鍋飯也難吃幾分。做綉活?饒了她吧,大通套縫個衣服還行,繡花就指頭粗了!

想了十個八個,一個都行不通!這古代一點都不好,對她太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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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穿越古代,怎麼就沒個系統啊,來個空間種田啊?只給了她一個會家暴的相公。

許漣漪這是怕了程祿山,主要是他打人太疼了,還愛打她臉,也堅定了她要跑的心思。

程祿山看看好吃懶子,破罐子破摔的妻子,心裡罵自己也瞎過眼。

程銀山沒躺下休息,自家孩子多,除了晚上,他幾乎不上炕休息,坐在板凳上搓麻繩,家裡處處用的上。

他問婆娘:「娘早上說晌午不回來吃飯了?有沒有說過晌什麼時候回來?」

他婆娘回道:「娘只說了讓我泡上黃豆,讓我和二弟妹過晌挖齊菜,她回來碾黃豆,做小豆腐。」

程銀山有些不放心,就說道:「行,你們去挖菜,早早擇好,洗乾淨了等娘回來做。半過晌,娘還沒回來,我就去迎她。」

「大伯母一急二急的叫你或二弟去請大夫,你們三又去南山撿柴了,娘按排好事就急匆匆的走了。連糧店的麻繩袋子都忘了還!聽你說村外去還大霧?」他婆娘正在拍著三錘睡覺,小聲說道。

程銀山對大伯一家的膈應中忽然有了一絲恨意!真是銀錢上與自己分的絲絲分明,幹活時,就出來要互相幫助,兄友弟恭了,臭不要臉!

兄弟三人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半下午從南山上上下下三趟,那柴火草堆成了小山。

下午過半了,程銀山開始安排活計。老二老三,把柴火堆堆好,再把水缸挑滿。

自家婆娘帶著大鎚二錘去石臼碾黃豆,小斗小鑼看三錘,老二家的與老三家的,洗菜剁菜,燒水飲牛,燒炕。

安排好活計,他就大步向鎮上走去。現在黑天的早,自家老娘還沒回,讓他怎麼能放心?

…………

方橙一出鎮子,天就黑了,她把鹹魚,米都扔在空間里,還在腦域中又開了系統地圖,還是加強版的。這個加強版,價格翻倍,有個好處是,一公裡外可以預警,有人接近,你可以先藏好,讓他人過去你再走。這不,方橙剛開,就接到預警,一公裡外有個綠色的小點接近。按地圖提示,綠色代表親人或友人,紅色代表敵人,黃色代表無關之人。

如今是綠點,肯定是其中一兒子,可能是大兒子。

方橙又連忙從空間中,把砍刀,十斤棉花,鹹魚,吃食拿出來,放進背筐里,當然,棉花是用布包起來的。

扯的布和大米放在空間里,等回家后慢慢混在家裡原有的當中!

月亮還沒升起來,正是灰黑夜色降臨時,那綠點離她一百米左右,方橙朗聲喊道:「是老大嗎?」

對面綠點聽了回道:「娘,是我!」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跑來!

「真是你呀,我聽著腳步聲像你!」方城假裝背著東西,累得氣喘吁吁,又見著兒子的欣喜。

程銀山本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又見到老娘,又是背,又是拎,一包包東西,連忙上前接過手。

嘴上還埋怨道:「娘,您也不看看這是啥時辰了?」

方橙把背筐給了大兒子,自己只拎一包棉花,沒成想,一包棉花也被大兒子接手了。

「今兒布店裡的夥計說,過晌有棉花賣,知道的人不少,我就等了等,這不就等到了?買的人那個多啊!一會兒就搶完了。」方橙一本正經的說著作假話。

程銀山還是有些抱怨:「以後大伯家事咱們不管了,都分家了當了。」

看著氣鼓鼓在前頭趕路的兒子,方橙連忙說:「嗯,也就這麼一遭罷了。」

兩人趕到村口時,家家戶都吹燈睡覺了。氣溫驟降了許多,能到了零下。

一家人都等著沒吃飯,見他們回來了,立馬行動起來,一起來到方橙屋裡,端水洗瀨,從鍋里挖小豆腐拾地瓜。

方橙又從背筐里拿出煎餅,那焦黃焦脆的樣子,讓孩子們的眼中充滿了渴望。

方橙先每個孩子都發了一塊,先咬著吃。

大鎚問道:「祖母,這餅什麼做的呀,金黃金黃的!」

「小米磨粉做的。」

「怪不得香!」

一家人歡快的吃了飯,方橙講道:「剛才我與老大回來時,就覺的冷多了,今晚怕是要變天,每家在炕洞里再添上幾根木頭!半夜裡警醒些,把屋西頭撿的柴垛往院子里牛棚邊上放放,也給老牛遮個半拉子門,擋擋風。」

聽了她的話,家裡男人都行動起里,去搬柴禾,女人們開始往炕洞里添柴,不一會兒都忙活好了,才回屋裡睡覺,確實比吃飯前冷多了,比晌午時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方橙正要關屋門睡覺時,程祿山來找她了。

方橙讓他進來,脫鞋上炕,暖和腳,問道:「來說你兩個哥哥供你念書圖個啥?」

程祿山點點頭。

方橙道:「這次,你說我聽,最後我再說你說的對不對。」

程祿山開始講:「我覺的大哥和二哥根本不圖我什麼!如果有,那也是我能拉拔侄子上進,侄女有個好婆家。他們供我念書,不是我念書好,而是我是他們倆的弟弟!」

「我能讀書,不是我腦子聰明,而是當時,時機合適,才有了我讀書的機會。如果爹在,大哥二哥未必不能讀書,讀書也不遜於我。」

程祿山這兩天想了許多,覺的自己是一個虛偽又無知無能的小人!

「我自以讀了書就高人一等,雖然嘴上沒說,心裡卻這麼以為。對侄子侄女起名子,念書什麼,以前腦子裡根本沒有,只有一心念出書來,自己做官,光宗耀祖!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我還是一味的只讀書,將來或許真如娘前幾日說的那般。以後過日子做農活,我向大哥二哥請教,有時間就教侄子侄女們讀書識字。」

方橙聽了點點頭,覺的他開始正視自身,進了一大步。

見他一會兒沒再說話,方橙出聲道:「說的很好,說明這兩天真想事兒了。十六七了,也成親有婆娘了,書要繼續讀,日子也要好好過。能說出不光教侄子讀書,還教侄女認字,這很難能可貴!」

程祿山聽了老娘的讚揚,臉上也露出這幾天難得笑容。

「這幾日我還想過,大鎚二錘也到上學堂的年紀,不如明年開春送他們倆進學堂,讓先生正兒巴經的開蒙才好。」程祿山說道。

方橙倒對他有些改觀了:「那你的學業怎麼打算的?」

程祿山眼神清正起來:「本來我打算給祖父守孝三年,畢竟爹不在,我們兄弟應該的。大哥說他是長子,讓我守百日行了。我想了想,決定守一年。明年我不下場了,跟著哥哥們好好學學過日子,再日日溫習功課,有拿不準的再去學堂請教先生。」

方橙也正眼瞧向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臉龐稚嫩,卻要努力成為一家之主了。

她點點頭,對他的決定表示支持。

「老三,我支持你的決定。我記得前幾年你念過一句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當時聽過,還問過你啥意思,這些年,我反覆在嘴邊嚼這話,覺的太有道理了。如果你心中有迷茫時,不如多念念這聖人的話。」

程祿山聽老娘說出《易經》中警世名言,心中也是吃驚的。一位婦人只聽兒子念書中幾句話,也能記很多年。

見他吃驚的樣子,方橙笑了笑,說道:「聖人話,是對眾生講的,又不分男女,女子要是能讀書識字對教導家中孩子也是好的。」

方橙沒講什麼女人念起書來,不比男人差,女人能頂半邊天。在男權社會,除非女人念書對他們有利,而不是從他們手中奪權,他們才有所鬆懈,允許女子讀書識字。

程祿山覺的老娘說的對。

他又說起了許漣漪:「那日去鎮上,許妮子是去賣什麼鞋墊,就是一些薄鞋底子,沒刷漿糊縫在一起的。賣十文兩隻,沒人買。」

方橙無語極了!

許漣漪也不是第一天才到這個時代,她從哪兒得到賣鞋墊的商機?

這個時代,鞋是左右腳不分的,沒有鞋碼的,而且穿鞋也是有嚴格規定的,不是你看著好,就做來穿的。比如說現代社會極具個性的鴛鴦鞋,這會兒你賣賣看,不被罵死算好的。

男鞋方頭,女鞋圓頭,兩隻要一摸一樣,本來就是純棉布納的鞋底,再買個純棉布鞋墊子墊上?

「我總覺得她是許妮子又不像是許妮子!」程祿山還是沒有說出許妮子曾經自己起名許漣漪。

「她挺不一樣的,有時她覺的應該人人平等,不分男女,不分長幼,有時她覺的這世間的禮法都不對,有時她又覺的自己高人一等,世間萬物皆不放在眼裡,看我時,也有一種,我是土鱉的樣子!」

方橙聽了他的話,心裡笑的很,程祿山對許漣漪來說不就是金龜婿,土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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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婆婆大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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