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賽輪詭變

「我們家以前不住在省會裡昂，而是住在海邊的小城賽輪，那裡是一個移民城市，爸爸是白人，媽媽是有著東方血統的黃種人。

由於迷霧之海的隔絕緣故，純血黃種人在中大陸已經不多了。可是咱們兄妹竟然全是純血黃種人的樣貌...」

「呃..這可就細思極恐了。」寧望著車窗外的鬱郁樹蔭道，「你接著說。」

「爸爸媽媽都是機械工會的機械師，負責查勘迷霧之海的數據。那時候我還小，記不得太多的東西，只知道我們家的生活很是幸福美滿。可是隨著10年前的那場動蕩，一切都變了..」

「10年前的一晚，爸爸突然接到了機械公會的任務，說監測數據顯示海邊迷霧狀態異常，爸媽和其他公會人員匆忙前去查看，留下了咱倆和多多在家。」

「多多？」寧一看向慧。

「對啊，咱家的無敵大狗子啊！我小時候總讓它背著我四處亂跑。」回想起多多，慧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

「那天晚上父母走後，咱倆逗了一會多多，也相繼入睡。不知道半夜幾點，我感覺臉上濕乎乎的，睜開眼，發現房間霧蒙蒙的，月光也不見了，伸手開打，發現停電了，我就邊摸黑向房門走去，邊喊哥哥。」

慧說到這裡，小臉明顯有些發白，寧一從車輛扶手處拿了一瓶水，擰開給慧遞了過去。慧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正要開門，突然聽見哥哥在門另一邊急促說道，別出來，別出聲，千萬別出聲！」

慧的手緊緊握住水瓶，用力過大導致手指關節微微泛白，「我聽到撓牆的聲音，尖銳刺耳，還伴有嗬嗬的喘氣聲，多多汪汪的叫聲...我靠著門蹲坐了下來，用手緊緊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然後..然後聽到多多一聲慘叫便沒了聲音，接著聽見哥哥說，來吧醜八怪，我不怕你！再然後...哥哥也沒了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地上暖呼呼的，用手一摸一聞，血...是哥哥的血啊！」

慧雙目無神，顯然已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此時霧氣漸漸變淡，我能看見一些東西了，我鼓足勇氣慢慢的打開門，看見..看見地上的多多已開腸破肚面目全非，哥哥倒在血泊里，左腿已經不見了，嗚嗚。」

寧一伸手輕輕拍了拍慧的肩膀，「沒事的，哥這不是活的好好的。」

慧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當時嚇傻了，可依稀記得媽媽教給過我們如何簡單處理傷口，我從屋裡找來床單胡亂的給哥哥左腿包紮住，抱著哥哥，就一直哭，最後暈了過去，等我再醒了，已經在一輛機械公會的醫療車上了。」

「我的腦袋就靠在爸爸的腿上，我看見爸爸臉色蒼白，神情木訥，雙眼血紅，灰塵和胡茬遍布臉上，彷彿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爸爸，媽媽呢？哥哥腿斷了，多多死了，嗚嗚。」

爸爸伸出寬大的手掌，一把把我抱在懷裡，我能感覺到他的無助，他身體顫抖著，聲音嘶啞的，彷彿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哥哥在醫療車中急救，你媽媽..媽媽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