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爸爸發誓

「田大媽，周正叔。」

小寶和大寶看見院門口的來人，停下手中搖著的潑浪鼓，聲音甜甜的喊人。

傅堯正在院內洗新買的衣服，除了大寶和小寶的衣服，沈薇薇給他也多買了兩件，說這衣服襯他。

她自己則買了雙洋氣的小黑皮鞋，穿上後走起路來「噔噔」響，和沈薇薇很配。

傅堯決定在鎮上找一份活干著先，用來隱藏自己私下倒騰的貨。

現在上面有風聲，鬆了些，他也不用像前幾年一樣緊張，但也不能明目張胆的搞。

沈薇薇此刻在灶房裡做飯，新鮮豬肉被她炒得噴香，肥肉部分割了大半來煉豬油，弄出來的油渣子也是噴香。

「大寶小寶，來媽媽這裡嘗嘗好吃的。」

沈薇薇在屋裡喊著，今天晚上吃豆角干煸豬肉，油渣子可以炒小白菜。

「媽媽，我和哥哥來啦。」

小寶當即溜開，一點都不帶等大寶的，媽媽喊她，她要跑快快的到媽媽身邊。

「傅堯哥。」

李周正拎著大豬腿和梅花肉走過去，嘴上喊著傅堯。

傅堯停下手裡的活，對李周正輕輕頷首，又對田芬芳道：「田姐。」

田芬芳看他盆里洗的都是孩子們的新衣服，對沈薇薇又多了點好感，面上跟著笑：「姐現在過來給你們家還大壯一家的檢查費，里正給你們分豬肉，中午那會你們也不在家。」

傅堯看了一眼李周正手上提的肉，心中很滿意，村長是特地多給了的。

他進灶房拿了一個大的不鏽鋼盆子用來裝肉。

大寶和小寶在裡面吃著沈薇薇抓的一小把油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

酥酥脆脆的，真好吃。

「是不是來人了？我聽到外頭有說話聲。」

沈薇薇專心炒菜，看傅堯進來拿盆子，抬頭看一眼他。

「嗯，田姐和周正來了，給我們豬肉和檢查費。我拿盆去接一下豬肉。」

傅堯用水過一下不鏽鋼盆，然後拿出去裝豬肉。

田芬芳和李周正聞到灶房裡傳來的肉味，忙活了一天肚子里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媽，這是沈同志在炒菜吧？好香啊。」

李周正咽了咽口水，嘴裡忍不住咂巴。

他也想吃肉了。

「真香，沈妹子做飯好香。」

田芬芳認可他兒子的話，傅堯在院子里洗衣服，灶房裡做飯的可不就沈薇薇么。

沈薇薇拿個碗裝了一半的油渣在裡面，讓大寶和小寶拿出去給田芬芳和李周正吃。

「田大媽，周正叔，媽媽讓我給你們吃。」

大寶和小寶跑出來站在他們面前，傅堯把豬腳和梅花肉放在盆里。

「哎喲，謝謝大寶和小寶，我和你周正叔還有事呢，給大寶和小寶吃吧。」

田芬芳笑著拒絕了，東西都已經送到傅堯手上，她拉著李周正準備走。

大寶把他倆褲腳拉住不讓走，小寶抓起油渣說什麼都要放在他們手上。

「孩子給的就吃吧，也不值幾個錢，別讓孩子們失望了。」

傅堯笑了一下，看著他們。

「薇薇在裡面做飯忙著不好出來。」

傅堯在院內燒火準備把兩個豬腿毛再燒會。

「沒事兒，我們也是過來送東西的。」

田芬芳立刻接過話，手裡拿著小寶硬塞的幾塊油渣，然後跟李周正笑著對大寶和小寶道謝。

等他們走後，兩小隻邀功一般跑進灶房，沈薇薇也剛好抄完最後一道菜。

「媽媽，媽媽，我們按照媽媽說的要求，把油渣分完啦。」

「田大媽和周正叔很開心，說謝謝我和妹妹。」

兩個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跟沈薇薇說。

傅堯聽著灶房裡面傳來母女三人的快樂說話聲，心裡又軟了一分。

這個場景是這幾年來，他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場景。

等他們吃完飯的時候，傅堯自覺去洗了碗，把灶台和飯桌都收拾乾淨了。

沈薇薇看著盆里的豬腿和梅花肉犯難了，她撓撓頭小聲嘀咕一句：「要是有冰箱就好了，天氣越來越熱，用鹽腌也放不了太久。」

傅堯走出院子就聽到她的嘀咕聲，他把手上的水擦乾淨，隨意的問著：「你說什麼？」

「沒什麼，這裝豬腿的盆子可以慢慢放下井裡冰鎮嗎？」

井水應該能鎮上一晚，她打算把腌制一條豬腿，剩下的梅花肉和另一條豬腿明天給燉了。

「可以，你想怎麼做，我來幫你。」

傅堯其實是聽到了，沈薇薇說的是「冰箱」。

她怎麼會知道這玩意？

傅堯眼神暗了暗，沒有問她。

他按照沈薇薇的要求腌肉掛好，剩下的那條豬腿被他放入水井裡。

沈薇薇在給兩小隻輪流洗澡，大寶先洗好，洗澡屋裡是媽媽給妹妹洗澡。

大寶穿著拖鞋跑到傅堯跟前，很嚴肅地對他說：「爸爸，你蹲下來一點，我有話跟你說。」

傅堯看著豆丁一樣的大兒子，看他煞有介事的樣子，有些好笑，還是很配合地蹲下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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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打媽媽！你說男子漢大夫，不能隨便動手打人的，更不能打女同志。」

大寶很嚴肅地看著傅堯，那小表情和傅堯簡直如出一轍，頭髮還沒幹，軟軟的塌在頭上。

傅堯看著一臉認真的兒子，伸手揉他腦袋，好笑地解釋：「是男子漢大丈夫。爸爸沒有打媽媽。」

「你騙人！我之前晚上聽到媽媽哭了，你肯定是打媽媽了。

第二天媽媽起來就變了個人一樣，給我和小寶好多好吃的，做飯也給我們吃，而且我看到媽媽脖子上有好幾個紅色的痕迹。」

傅堯聽著兒子的話，給干沉默了。

他這是，算了，孩子還小，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行。

薇薇那晚確實很…動情，可能聲音也大了點。

「爸爸發誓，爸爸真的沒有打媽媽。」

傅堯乾巴巴地說著，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自己的兒子說，只能伸出三隻手指對天發誓。

沈薇薇和小寶走出來就看到父子兩人在院內不知道嘀咕什麼，傅堯還一條腿半跪在大寶面前，伸出三隻手指對天發誓的樣子。

沈薇薇：？

這父子倆在搞什麼秘密？

「媽媽，他們在幹嘛？」

小寶抓住沈薇薇的手指，抬頭問她。

爸爸和哥哥在院子里幹嘛呀？

大寶快速的轉身看一眼站在灶房門口的媽媽和妹妹，他伸手抱住傅堯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好吧爸爸，我暫時相信你，你絕對不可以打媽媽知道嗎？」

傅堯摟住兒子，也小聲地回應著：「爸爸答應你。」

臭小子，把不住尿床的年紀里都學會玩心眼子了。

傅堯失笑，這才幾天時間，孩子都已經向著沈薇薇了。

對他們好幾天，都能讓他們忘記幾年來親媽對他們的不好。

孩子們骨子裡還是渴望母愛的，傅堯心裡被自己的想法給刺痛，希望沈薇薇一直好下去，不要再給他希望又把他推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