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爆炸
林沐妍拿著姜淮的鑰匙走出小區，她越走越快，心臟彷彿就要跳出胸膛。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和爸爸的案子有關的直接證據，這讓她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林沐妍突然想起來黑豹說讓她提前半小時通知他來接她，於是她給黑豹打了個電話。
「黑豹，你大概半個小時以後到江大門口等我。」
電話那頭黑豹有些吃驚，「少奶奶，不是在姜教授的小區樓下嗎？」
「我回學校一趟拿點東西，沒事的不用擔心，一會兒見。」
還沒等黑豹回答，林沐妍就掛了電話。
走進實驗室的大樓，走廊上燈火通明，教室里卻都熄著燈，一個人也沒有。
這兩天正值江大一百二十周年校慶，晚上這個點，實驗室和自習室里都沒有學生，不是在禮堂準備慶典，就是在宿舍里狂歡。
林沐妍剛邁進走廊，忽然發現前面的轉角處有兩個可疑的人影。
來人看上去並不像江大的學生，穿著深色的外套戴著帽子，上上下下都遮得嚴嚴實實，手裡還提著一個巨大的袋子。
林沐妍的心裡漸漸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眾所周知，大學的教學樓里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偷的，難道是想去實驗室偷那些個大型儀器嗎？
或者說，他們也是沖那支流感疫苗來的？
兩個人似乎在刻意避開監控，貼著牆壁走著，姿勢特別奇怪。而且他們似乎是對教學樓的結構非常不熟悉，一直在左顧右盼地不知道尋找著什麼。
這一刻，理智告訴林沐妍，不能多管閑事，她要儘快拿到那支流感疫苗，然後迅速離開。
想到這裡，林沐妍悄悄轉身，往後側樓梯繞到二樓的化學實驗室。
她用鑰匙打開實驗室的門，一股熟悉的化學試劑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輕輕關上門，特地沒有開燈，貓著腰，快速走到姜淮的辦公桌前，用鑰匙打開右手邊第二個抽屜。
果然，那支流感疫苗就躺在那裡。
林沐妍抓起流感疫苗，借著月光粗略地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空曠的走廊里，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
林沐妍眉心猛地一跳，她快速把疫苗塞進包里，彎腰躲到了姜淮的辦公桌下。
……
另一邊，黑豹提早十分鐘就來到了江大門口。
他拿出手機給林沐妍發了條消息，卻遲遲沒有等到她的回復。
黑豹覺得奇怪，除了上課時間，少奶奶一般回消息都是在五分鐘之內。這會兒離她電話里說的半個小時后又過去了十分鐘，卻一直沒有迴音。
想到這裡，黑豹有些擔心。他下了車，往江大校園裡走去。
這是黑豹第一次進江大校園，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才少奶奶說，她要去學校拿點東西，那應該是在化學系的教學樓，不知道化學系的教學樓在哪裡呢？
黑豹正納悶著，突然…
轟——轟——
接二連三的悶響結束，烈火帶著濃煙衝上天空。
黑豹覺得自己腳下的地都開始震動，他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不遠處的一幢教學樓，烈焰高竄，黑煙滾滾。
「糟了！「
黑豹拔腿就往火光的方向跑去。
教學樓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學生。
此時，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還有學生的議論和叫喊聲。
「怎麼回事啊？是爆炸了嗎？！」
「太嚇人了！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
「化學系是不是實驗物品沒有放置好啊？」
聞言，黑豹只覺得一陣暈眩，他抓住身邊的一個學生問：「同學，這是什麼大樓？」
女學生被黑豹一臉駭人的戾氣嚇懵了，她吞吞吐吐地說：「是…是化學系的教學樓…」
「什麼？！化學系？！」
……
接到黑豹的電話的時候，段懷謙正在辦公室里加班。
「段少，不好了！江大化學系的教學樓爆炸了！」
段懷謙神色一緊，他丟下了手中的簽字筆，倏的一下站了起來。
「爆炸了？怎麼回事？少奶奶呢？！」
電話那頭，黑豹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段少，少奶奶給我打電話說她要回學校拿點東西，讓我到江大門口接她，我等等她不來就給她發消息，她也沒回我，接著…接著就…」
段懷謙緊緊握著拳頭，額頭也滲出細細的汗珠，「你別跟我扯別的，我問你，少奶奶在哪裡？！」
「段…段少，我不知道少奶奶在哪裡…」
「他媽的！少奶奶如果出事了，我要你們跟我一起去陪葬！！」
段懷謙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完，扔下電話就衝出了辦公室。
……
江大化學系教學樓前。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氣味，現場斷斷續續的一直發出大大小小的爆炸聲，就像惡魔在地獄中發出的咆哮。
聚集的人群已經越來越多，人群中有人嚎叫，有人嚇得連連後退，還有的女學生已經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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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味的濃煙瀰漫，嗆得人直流眼淚。
段懷謙緊握著拳頭站在離這片火海最近的地方。
他只覺得炙熱難耐的熱浪排山倒海般撲面而來，令他口乾舌燥，可是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怎麼也挪不開。
人生二十六年來的頭一回，段懷謙整個人都止不住地顫抖著。
這一刻，他告訴自己，如果林沐妍在裡面，那他立刻衝進去。
不帶一絲猶豫。
一旁，消防隊已經到了，卻遲遲還沒有行動。
段懷謙拉過一個隊員狠狠地問：「為什麼還不救火？！」
消防隊員答道：「這是化學系發生爆炸，還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危險物品，會不會發生二次爆炸，我們正在研究緊急對策。」
「研究對策？！等你們研究完了，裡面還有救嗎？！」
對方大驚：「什麼？裡面有人？！」
「媽的！」
段懷謙止不住大罵一聲，邁著步子就要往裡面沖。
黑豹和汪浩趕緊一人一邊緊緊地架著他的胳膊。
「段少！你不能進去！」
「段少！少奶奶不一定在裡面，你這一進去，肯定出不來了啊！」
此時段懷謙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他近乎撕心裂肺的瘋狂，像一隻即將衝破牢籠的猛獸，怎麼也拉不住。
那害怕失去林沐妍的恐懼跟著這四濺的火花一起，越燒越旺。
段懷謙聲嘶力竭地大吼。
「放！」
「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