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往來有書信 樹下有使者

第68章 往來有書信 樹下有使者

這是一張觀想圖,上面畫著的圖案也非常簡單,只有一把小小刻刀。

王大安定睛觀看片刻,就覺得頭暈腦脹,雙眼幾乎流出血淚。

鋒利。

無匹。

這把小小刻刀,似有神韻在其中,根本不能用肉眼觀看,否則會成為瞎子。

他迅速將此圖收進散魄葫蘆,留待閑時修鍊,同時繼續尋找別的東西,最後在一處書架上看到三個小盒子,內有三件外物,品級都不低,對肉身頗有好處。

王大安並不知道,當初縣令讓費主簿給他送官印的同時,還讓他挑三樣外物當賀禮,沒想到竟被他暗中扣下,根本沒有轉交。

如今物歸原主,也算圓滿。

他又繼續尋找片刻,四班衙役非常默契,誰也沒有進來,大概半柱香時間過去,城主府的人已經來到,將費主簿的屍首帶走,至於費夫人則丟在院里,等著她娘家來人善後,是扔到城北亂葬崗,還是置棺安葬則無人問津。

王大安又搜出六封書信,其中有三封來自費祿榮,內容也很簡單,勸說他加入血煞。

尊敬的堂兄:

展信佳。

五年前一別,時光荏苒,兄長風采定不減當年。弟近日得遇血煞教,深感其教義之深邃,法門之玄妙,實乃修身養性、強身健體之不二法門。

血煞教以血為引,以煞為力,講究內外兼修,心法與體術並重。吾自入教以來,修行一日千里,自九品鍊氣境不過短短數月,已晉陞八品真武境,不日便可破境,晉陞七品法身境。

兄長素來睿智,若能一探血煞教之奧秘,定能獲益匪淺。吾深知兄長公務繁忙,然人生苦短,何不趁此良機,拓寬視野,增廣見聞?若兄長有意,吾願親往解說,或引薦教中高人,與兄長一敘。

望兄長深思熟慮,勿錯失此機緣。吾等兄弟情深,自當共謀福祉,同享長生。

敬頌時祺。

弟榮頓首。

第二封信則更直接,乃是費祿榮給費主簿商量如何平分血煞丹,另外希望費主簿可以多派屬下前往驛站,他會悄然動手,殺人取血煉丹。

第三封則是費祿榮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同時也稱讚堂哥為破境可以獻祭自己的女兒,七品法身境指日可破,而且還承諾,就在這幾日,就可以引薦傳教使見他。

另外三封信件則是跟往昔同窗往來交流,以書信印證近日修鍊成果,訴說史家之絕唱,前路已斷,進展級慢,儘是一些牢騷之詞,王大安掃一眼就丟棄在旁邊,不過其中提到過幾個人名,倒是暗中記下。

「果然有血煞丹。」

他前往卧室,利用天眼找到四顆血煞丹,收入散魄葫蘆,同時還有一些費主簿近些年的收藏,多是古董珍玩及上等毛筆、符紙,以及出自符殿有各處符咒。

至於金銀則有數千兩,這對主簿而言已是巨款,定是貪贓所得,盡數被他收走。

不過非常可惜,王大安連一塊元石也沒搜出來。

想必費主簿突破心切,就算有元石也早早用光,根本不會留下一顆半顆。

搜刮乾淨,他來到院子里,對四班衙役說道:「早點回去休息,明日全城搜捕血煞教傳教使,早一日抓住他們,就能令信陵城百姓少些傷亡,你們也都看見,血煞教如此邪惡,殺人放血,以子奉神,無論哪種都是十惡不赦的死罪,我醜話也說在前頭,如果讓我知道,哪位兄弟也跟血煞教有關聯,趁著今夜給我斷乾淨,別說我王某沒給你們機會。」

他洋洋洒洒警告四班衙役,隨後就看到人群里的洪運,後者立刻上前,恭敬說道:「城主有話,天亮讓你去一趟城主府,所為何事他沒講,想必應該跟費壽生有關。」

嗯!

王大安輕輕點頭,城主要見他並不意外,畢竟死者可是主簿,好歹也是九品官,血煞教滲透這麼深,城主臉上也無光,找王大安所談之事應當是催促他儘早拔除血煞教。

只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縣令、縣丞、縣尉跟邪教之間的關聯,最重要的則是他們背後到底站著誰。

如今九子奪嫡,任何官吏背後都是那九位皇子,他們之間的鬥法,牽連甚廣,無論是縣令、縣丞、縣尉還是自己這個小小典史,都將受到影響。

眾人紛紛離開文刀巷,不少鄰里無法安睡,有大膽者偷偷起來趴在牆頭望向費家,只發現一件嬌美的女屍躺在院里,等王大安走出巷口,巷子里才傳來驚呼大叫聲。

夜色下,月光鋪路。

王大安踩著斑駁光影,一路回到吾元巷老宅,這次他從正門而入,剛轉身將門上鎖,就見院落樹下站著一道黑影。

「今夜真是熱鬧。」

來人走出樹下陰影,輕笑道:「王大人日理萬機,先破血河大陣,后斬費主簿,真是威風凜凜,斷案如神,你可知自己大難臨頭,自身難保?」

最後一句話更是被喝出來,如雷貫耳,王大安聽后趕緊擺擺手,「街坊鄰居已入睡,不要吵醒他們,有什麼話你慢慢說,那個……你小姨呢?她怎麼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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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自然就是誅邪司監察使曹少服,此刻面帶怒氣,責怪王大安做事太莽撞,遇事不尋自己,竟私自跟縣尉前去抓捕血煞教費祿榮,此人雖不是傳教使,卻也是高層,半隻腳踏入七品法身境,配合血河大陣,就算自己想抓他,也要費些手腳。

「小姨娘……你別轉移話題,現在我告訴你,信陵城已經危在旦夕,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提升自身修為,最好可以半隻腳踏入法身境,等進入靈境,伺機破境,正式晉陞七品。」

曹少服苦口婆心勸說王大安別忘修行,後者挑下眉頭,盯著他的眼睛問道:「血煞教怎麼辦?難道任其虐殺城中百姓?你可是誅邪司的監察使,平日你在幹什麼?費祿榮這種人就隱藏在縣衙之內,竟然還是堂堂驛丞,他堂兄費壽生更是一縣主簿,這座城的上上下下被滲透成篩子,你似乎有意放任不管?」

王大安不是傻子,反而很精明,畢竟他有諸多死囚及散魄道人的經歷,還有周槐仁、朱典史、小蛇王的記憶。

他忽然明悟不少東西,這個曹少服到底在幹什麼?他才是誅邪司監察使,剷除血煞教應該是他要乾的事,為何現在全部落在自己頭上?

這不合理。

此事必有隱情。

「我……」

曹少服張張嘴,示意王大安坐下,嘆息一聲,「有些事你不知道可以保命。」

「哈哈!」

王大安笑一聲,斬釘截鐵道:「王某倒要看看,誰能取吾項上人頭。」

「皇子你也不怕嗎?」

曹少服冷不丁開口,王大安猛地瞪大眼睛,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皇子?

跟血煞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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