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豈能讓其遂心
「我...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你們離開演武場后，被叫去參加了一次會議。」
胡途的靈魂很清醒，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他表現的極為憨傻呆愣，短短一兩句話，幾乎是一字一字擠出來。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顯然他也想知道是誰害了自己。
「什麼會議？」袁一問道。
「由這一次實力最強的外門弟子們參加的會議。
星門有我，宋曉。千秋殿是兩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實力最強的是元靈宗的兩人，他們一個叫赤渚，一個叫藍子濯。」
短短一句話，胡途花了快五分鐘才說完。
「大哥，你用那道術法強化我的亡靈低語吧，聽他說話我真的太難受了。」小天的靈體一副快殺了我吧的模樣。
這時，袁一才恍然想起。
「是啊，我可以用驚鴻強化亡靈低語，從而獲得替身回溯這項能力。
當初我幾乎體驗完祝無面的一生。
現在的話，我只用回溯他開會那段時間就好。」
「哎，現在還是不太適應新境界，如此便捷的方法竟還要小天提醒。」
「看來過後要找個時間把子魁他們，還有我自己的能力術法都驚鴻一次，提前適應熟悉。」
袁一無奈搖搖頭，暗自警醒自己。
亡靈低語是六道之旗的能力，能從一具亡魂那裡問詢到一些信息。
替身回溯則更加強大。
「驚鴻！」
袁一當即使用，他身體不動，於心中默念。
靈能的驅動不會打破虛化狀態，畢竟虛化時他的血液也在流淌，心臟也在跳動。只有大幅的肢體動作，才會從虛化中現身，何況現在是驚鴻版的能夠帶人的虛化。
隨著他的念想，回溯胡途開會那段時間的畫面在他眼前呈現。
「霧丹？」
「紙鳶，霧丹是什麼東西？」
「不太清楚，要是能見到實物，我可以給出答案，但很明顯，現在沒有。
我用智靈查查看。」
說完，紙鳶嗖的鑽進御靈空間，經過上一次鏈接靈能網路后，它就將智靈這勉強能算作它身體的東西，深深藏進其中。
在紙鳶查詢時，袁一繼續回溯，這一刻，他彷彿成為了胡途，感同身受。
「只能待八十一天，不然身體會出現異化？且只能兩三年來一次，這兩個傢伙卻是一年一來。
不對，元靈宗的內門選拔若次次都是在靈霧森海，那他們的外門弟子都按十六歲來算，最多也就參加兩次？
這要是真的，對比其他兩宗，肯定會有人抱怨，但胡途師兄記憶里並未感覺異常。
他清楚元靈宗一樣是一年一次。
或許，在靈霧森海選拔是特例？
不論如何，這兩個傢伙的目的，絕不只是霧丹那麼簡單。
還有要將我們禁錮在森海秘所？我們這麼多人，死一兩個沒事，要是全死，一定會引的星門高層震怒，這是會導致兩宗開戰的大問題。他們肯定不敢輕易坑害。
那麼是不是表明被禁錮不會死，禁錮我們只會幫赤渚兩人或者元靈宗完成某一些事？」
思慮間，袁一突感背後一陣刺痛。
「怎麼回事？後退！」
畫面閃爍，袁一不再親身體驗胡途會議，而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
他看到了水箭刺入胡途背心，卻不見傷痕、血跡。
「那就是藍脈水妖。」躲在御靈空間一同默默觀看的子魁冷不丁說了一句。
袁一頷首：「果然是他們搞的鬼，可目的是什麼？
就因為胡途師兄不想對付我們？」
不等深想，紙鳶開口道：「找到一些線索，公共的靈能網路中，少有關於霧丹的信息，只說了是元靈宗領地靈霧森海的特有產物，幾乎從不外售。
而暗花樓的網路有詳細記載，但你許可權不夠，你需要去完成一些暗花樓的任務獲得更高許可權。
他們記錄的信息，或許會幫我在沒有書頁的情況下，想起一些東西。」
「我會的，是該將這件事提上日程。」袁一微微點頭，脫離了替身回溯。
面對胡途呆愣的狀態，紙鳶給出解答。
「知道尋常御靈師為何只能契約十隻靈寵么？」
袁一心說不知。
紙鳶頓了頓，說道：「剛剛遨遊網路，了解到一些你們人類對此的解釋。」
「人類有三魂七魄，御靈空間依託魂魄誕生。三魂可容納三隻主寵，七魄容納七隻次寵。
相比次寵，位於三魂內的主寵要成長的更快，實力也更強。
這胡途一下被劈三隻靈寵，雖不知主次，但靈魂受損是必然。
這就是他渾渾噩噩，呆愣憨傻的原因。
且我說實話，那個元靈宗的長老出手太狠了些，這傻小子只是一個升靈境中期的靈師，他一個融神境有無數辦法控制，但卻直接鎮殺。」
紙鳶說到這停下，袁一皺著眉頭。
「你的意思是，他想滅口？」
說完，袁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望著四周，想要找到赤渚二人的身影，卻發現圍觀者早已被遣散。
見此，紙鳶笑了笑，聰慧如它怎能不知袁一在想什麼。
「我去吧，我們奇靈族如果成為靈寵，那麼靈師每次突破都會給我們帶來一項新能力。
其他奇靈是依自身特點生成，而我，畢竟是曾經的奇靈之王，我可以決定能力方向。」
袁一一下來了興趣。
「你的新能力是什麼？」
紙鳶微微一笑：「虛尾血龍藤的虛化給了我靈感，我選的是隱匿方向，這次運氣不錯，新能力名為......
旁觀者。
當我發動能力時，我會處於旁觀狀態，只要不進行攻擊，沒有任何人能發現或傷害到我，領域技能也不行。
這與虛化有些許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我想去哪就去哪。」
「好強！是規則類的能力么？」
袁一一震，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紙鳶已經進入旁觀狀態，要不是與它有著契約在身，他甚至感覺不到紙鳶還在身邊。
在紙鳶離開后，袁一面前的這些人也結束了爭吵。
雙方不想動手，或者說不敢動手，且也不想因此引起兩宗明面上的紛爭，妥協幾乎是必然。
元靈宗一方在有內門長老在場的優勢下，終究還是退步讓武幽幽他們帶走胡途。
袁一看著他們冠冕堂皇的說辭，內心慍怒。
「這真的是退讓么，耽擱了這麼久，胡途師兄和他的靈寵得不到有效治療，那三隻被雷劈的傢伙必死無疑。
而他自己更是魂魄離體，要不是我用六道之旗牽引著他，早就不知道飄往何處。」
「小天，讓胡途師兄靈魂歸體，元靈宗想要他死？
我豈能讓其遂心。」
「只是可惜了他的靈寵。」
「嗯~其實還有的救。」子魁在御靈空間里摸著下巴說道。
「怎麼說？」
「劍牙獾有一種進化方向需要拔下劍牙，只要在這幾天讓它完成進化，這倒霉小子就不會死。
只不過進化后的種族是橙魄級，那是返魂境才可御使的級別。」
袁一剛開始有些喜意的心又漸漸沉下，於幾天中讓一個升靈境中期晉級返魂，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你小子想啥呢，要讓他們都活命，肯定是要將劍牙獾的契約和平解除，劍牙獾和倒霉小子的狀態都太差，一旦沒能進化，死亡的它會導致那個人類也死去。
這是現在唯一且有可行性的辦法。」
袁一沉默，他看著胡途頭頂，那裡有著一個小圓點，幾乎純白，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細小黑色。
他不知該如何跟這個善良的人開口，讓他解除靈寵契約。
而這時，結束爭吵的元靈宗長老身邊來了個人，在他耳邊說著。
聽完，他微笑著看向半空。
「袁一小友，真不打算再考慮一下元靈宗了嗎？」
原來這老頭早就讓人去查了房間主人的信息。
而作為長老，他也早知道這個被三宗大長老爭搶的少年。
袁一懶得理這個虛偽的老登，他打算等人都走，就直接加大靈能輸出，再次驚鴻虛化去個安全的地方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