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岳飛觀岳飛墓!
看到如今的長安,武曌也很欣慰。
雖然大明宮已經隨著歷史逐漸風化,只留下些許斷壁殘垣。
但日月仍在,山河未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如今的時代,就是她期待中的樣子。
女性也可身居高位,不用再被禮法和規矩轄制,女性可以有野心,可以綻放,可以成為自己的任何想成為的樣子。
當夏羨魚問她,要不要去乾陵看看的時候,武曌拒絕了。
千百年後,她和李治的殘軀仍舊長眠於那兒。
她不想去打擾屬於這個世界的他們,如今她有了新的目標,就是重看一遍這山河。
諸葛亮和霍去病不出意外也拒絕了參觀自己的陵墓的想法,畢竟直面未知也需要勇氣。
倒是岳飛,猶豫了一會後看向夏羨魚:「麻煩姑娘了,岳某想去看一看。」
岳飛墓坐落在曾經的蘇杭,距離西湖景區不算遠。
岳飛一進景區,就被墓闕前有照壁上嵌著的「盡忠報國」四字吸引。
夏羨魚解釋:「這是後來明朝時期的人製作的,您在那個時代無法施展抱負,是君王昏庸無能。」
再往裡走,岳飛看見了左側岳雲的墓碑。
他控制不住激動,伸出手去,撫摸著冰冷的墓碑。
眼眶卻濕潤起來:「我的孩兒,沒想到我還能再次見到你。」
墓碑和皮膚接觸的地方涼意更甚,岳飛卻如同沒有知覺一般。
他記得自己在獄中受盡折磨死去,卻忘記了岳家軍和岳雲還在外面。
他們生前沒有來得及見最後一面,卻被後人葬在一起,以另一種方式團聚。
這一刻,岳飛撫摸著墓碑,彷彿穿過時光撫摸著岳雲已經冰冷的軀殼。
他不是什麼岳將軍,只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父親,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岳飛的墓門前有四個跪姿的鐵人,是曾經構陷自己的那四個人。
夏羨魚想了想開口:「他們可以因為一己之私構陷殘害您,但後人不會放過每一個罪人。
歷史會審判他們,被雕成鐵人跪在墓前謝罪算什麼?
他們對不起的不僅僅是您,更多的是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
看著眼前這一切,岳飛只覺得自己胸口彷彿被塞了一團棉花,精忠報國他做到了,青史留名,他也做到了。
作為將軍,他有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岳飛看向夏羨魚:「岳某有個請求。」
夏羨魚無意識撫摸上左手的星輝餘燼:「將軍但說無妨。」
岳飛看了一眼岳雲的墓碑,又看向另一側象徵著岳家軍的石人。
「我想,見我兒岳雲一面。」
聽到岳飛的請求,夏羨魚仔細想了想,問道:「你是只想見一面,還是想讓他留在你身邊?」
岳飛激動道:「見一面的話當如何?
長久留在身邊又當如何?」
夏羨魚的目光落在岳雲的墓碑上:「如果你只想讓他們入夢,那我這兒有月桂花粉,應該能達到你的要求。」
夏羨魚頓了頓,接著開口:「你要是想讓他們永遠留在身邊,這需要時間。
老祖宗的那張產出兵種的卡,會慢慢集齊所有岳家軍。
至於岳雲的話,這要看老祖宗抽卡的手氣,不過他肯定是能抽到的。」
岳飛毫不猶豫:「我想先見他們一面,再做打算。」
夏羨魚從手環中摸了摸,拿出一個裝有月桂花粉的香囊,遞過去:
「你睡覺的時候將香囊放在枕頭下面,夢中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了。」
岳飛鄭重接過香囊,小心翼翼塞進胸前,對著夏羨魚拱手:「多謝姑娘。」
夏羨魚笑著看他:「能幫到你,我也覺得很開心。」
遊覽行程終於結束,一行人回到了B市,但並沒有去到郊區基地,而是回到了夏羨魚和顧渺的別墅。
夏羨魚坐在陽台的椅子上覺得格外愜意,茉莉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彷彿置身夢幻花園。
不多時,扶蘇也來到陽台,他看向夏羨魚的左手手腕,似乎思索著什麼。
夏羨魚閉著眼睛,自然看不到扶蘇眼中的糾結,卻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
她將一本書扣在臉上,眼皮抬也不抬,聲音悶悶道:「怎麼了?」
「我···」
扶蘇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景用眼神制止。
他頓了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再拆點盲盒玩玩。」
夏羨魚:「那你去找景吧,它會用平板,也知道密碼。」
扶蘇退後兩步:「好。」
扶蘇跟在景身後,上到了二樓。
景操作平板,買了五十個盲盒,操控著落到扶蘇懷中。
扶蘇站在二樓陽台,對著陽光去看流光溢彩的骰子,若有所思。
扶蘇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黑暗的空間。
閃閃發光的,唯有手中的骰子,和景那雙豎瞳。
扶蘇率先開口:「其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從骰子上,和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身上都能看到光彩,唯獨你沒有。
你是貓妖嗎?」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扶蘇卻沒有指望景給他回答,反而自顧自開口:「我覺得不是。
我從你的身上看不到獸性,看不到屬於動物的殘忍。
你是人嗎?」
景定定看向扶蘇,怪不得夏羨魚總吐槽對方是面甜心黑的小狐狸,如今還有賈詡當老師。
可真是不好對付。
扶蘇看著景,雖然對方沒什麼動作,但他還是做出了判斷。
「我知道了。
你曾經是人。」
景:「我是貓。」
扶蘇:「你不是。
那隻狐狸身體上也有光彩溢出,你沒有,你是一團黑暗,甚至一點一點吸收著夏羨魚身上溢出的光芒。」
景忽然垂下眼眸:「我不會傷害夏羨魚,從前不會,現在不會,往後更不會。
我只想,能夠一直陪著她。」
真是奇怪,扶蘇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悲傷的情緒。
「可是你···」
景打斷他:「純凈之心能讓你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但不代表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絕對正確的。」
扶蘇抬起眼眸:「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來問你了。」
景頓了頓:「既然你看得到,那就能看到夏羨魚身上溢出的能量在哺育這個世界,我只是順帶佔了一點便宜。」
扶蘇被景的話徹底勾起了好奇心,他上前兩步:「那夏羨魚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是仙人嗎?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運氣還比不過父皇的仙人嗎?」
景定定看向他,那雙幽深的豎瞳幾乎要將眼前的人吞沒。
對方卻毫無怯意。
景:「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麼好事。
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心,是很危險的事情。」
扶蘇坦然道:「我只是在追求真理罷了。」
看著眼前油鹽不進的扶蘇,景眨了眨眼睛,兩人又重新回到了二樓的陽台。
他提醒扶蘇:「剛剛發生的一切,你最好保密。」
扶蘇輕笑一聲:「我算不算,抓住了你的小辮子?」
景甩了尾巴:「彼此彼此。」
心中想的卻是,扶蘇比想象中還要難搞,這讓他想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