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食惡果
「啊……我的衣服……」趙蓉蓉尖叫著跳起來。
她氣急敗壞地質問南煙，「南煙，你為什麼要把硯砸我身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南煙不疾不徐地站起來，語氣不解。
「我不知道為什麼趙二小姐的硯會突然飛過來，我看它要砸到我的畫上了，就用盤子擋了一下，沒想到砸到了你，實在是抱歉。」
趙蓉蓉氣的冒火，直接漲紅了臉，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趙青青一眼便知道趙蓉蓉想要幹什麼，怕這麼多人察覺出什麼，連忙走過來，略帶歉意地看向南煙。
「南小姐，抱歉。今日蓉蓉身上穿的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所以有些激動，冒犯了你。希望南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說罷，她轉頭，厲聲叱道：「蓉蓉，還不快像南小姐道歉。」
趙蓉蓉也知道自己激動了，壓下臉上的憤怒，咬著唇說道：「南小姐，對不起。」
南煙還沒開口，趙青青對一旁的丫鬟說：「快帶二小姐下去梳妝。」
她們的一番動作快的好像訓練過無數次。
硯莫名其妙飛過來的事情也被她掩蓋住了。
趙蓉蓉已經被丫鬟帶走，要是南煙再計較些什麼，倒顯得有些斤斤計較了。
不過，來日方長。
南煙對上趙青青的目光，忽然輕笑出聲，「那你記得告訴趙二小姐，以後要看好自己桌上的東西，可別再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上了。」
說完，她也沒看趙青青是什麼反應，直接轉身繼續作畫。
聞言，趙青青的臉色僵硬了一瞬，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對著那些投過來的視線輕輕一笑，「不好意思，剛才蓉蓉不小心掃到了硯台驚擾了各位，大家繼續。」
離開時，她的視線在南煙的畫上輕輕一掃。
轉過身時，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她原本還怪怨趙蓉蓉太衝動了，現在一看南煙的畫，恨不得剛才趙蓉蓉的硯直接砸到南煙的畫上。
今日她也是作畫，她原本很自信在女子中能拔得頭籌，畢竟今日有好幾個金陵書院數一數二的書生，她比不過是應該的。
但是看到南煙的畫之後，她就知道今日拔得頭籌的一定是南煙，她畫的甚至比那些有盛名的書生都畫的好。
今日蓉蓉的事情雖然被她一句話帶過，但要是南煙的畫今天再出什麼問題，大家一定會聯想到蓉蓉要做的事情。
畢竟在場的誰也不是傻子。
男席上，阮少泠身邊一玄衣男子正在他耳邊低語。
「少泠，沒想到南小姐還挺有本事的，看趙家那兩姐妹氣地臉都歪了。」
他長相周正儒雅，但臉上的壞笑證明他不是表面那種儒雅的書生。
他正是阮少泠的好友，顧硯。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恰好都喜歡經商。
「那麼多女子在這兩姐妹身上吃過虧，這位妹妹一直被養在深閨，看來沒被養成小白兔的性格。」
阮少泠時刻注意著南煙那邊，自然看到趙蓉蓉身邊的丫鬟故意扔硯台想破壞表妹的畫。
本來他都想出手了，石子已經握在了手裡，沒想到表妹比他更快一步。
聽到顧硯的話，阮少泠揚了揚頭，有些驕傲。
「你也不看看那是誰的妹妹，我們阮家的人，是那種任人欺負的小白兔嗎？」
顧硯家裡只有一個孩子，最想要一個嬌嬌軟軟的妹妹，看到阮少泠這欠揍的樣子撇了撇嘴。
故意道：「又不是親妹妹，再說了，她是南家的人。」
阮少泠氣急。
「如同親妹妹，煙兒從小在我們家長大，我可是陪在她身邊最久的哥哥。」
「我小姑是阮家人，自然她的女兒也是阮家人。」
「好好好，是你妹妹，是阮家人。」顧硯語氣敷衍。
他看著對面認真作畫的女子，此時她神情專註，光影透過桃花縫隙打在她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神秘。
她也如同一幅畫，在場有不少男子都在偷偷看她。
此時，他腦海里不由得浮上一句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想到家裡的母親催促他成親的事情，一個想法忽然冒出顧硯的腦子。
他抬起胳膊肘捅了捅阮少泠，靠過去小聲說：「少泠，煙兒妹妹如今也有十七歲了吧？」
阮少泠倏地轉身，一副看賊的模樣，「你可別打煙兒的主意，煙兒身子不好，可要在我們家好好養著的，她才不會嫁人。」
雖然顧硯是他的好友，潔身自好，性情好，家中長輩也和藹，但阮少泠覺得自家妹妹是最好的，誰也配不上。
就是好兄弟也不行。
顧硯見阮少泠這樣說，連忙反駁，「我家雖然比不上阮家有錢，但也不差，養得起煙兒妹妹。」
阮少泠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
「怎麼就不行了？」顧硯就想問個所以然。
阮少泠可不敢說實話，顧硯這個話嘮知道自己覺得他配不上煙兒，肯定得念叨一陣。
「少說話，快去作你的詩。」
「我的詩作完了。」
「別說話，我的詩還沒作完。」
……
趙蓉蓉回來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
詩和畫已經被收了上去，也到午膳時間了，大家移步前院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所有人聚在一起評判今日的詩畫。
「這幅桃花圖栩栩如生，用色柔和，筆觸細膩。」
「看到畫，彷彿與今日看到的桃花相差無幾，可見畫技之好，不錯不錯。」
「……」
趙青青聽到自己的畫被誇獎，嘴角揚起了弧度。雖然笑的並不誇張，但與平時的笑容相比，多了真誠。
桃花圖被放在一旁，大家繼續看其他的詩畫。
突然，一人激動地結巴了起來。
「這……這副畫……」
聽到有人結巴，大家紛紛好奇地看向桌子上的畫。
「嘶！」
「好畫，好畫，細膩入微，色彩搭配出神入化，
「好山好水，人間竟有如此人間仙境嗎，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
「真是栩栩如生，我好像通過畫看到了疊山重巒，水清秀麗的景象。」
「這幅畫筆力渾厚，可見畫技之高。」
「猶如大師之作，也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
「……」
一群才子佳人圍在一起，對南煙的畫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