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武魂儀式
「不錯！」
「啊？」
白祈一臉茫然，什麼不錯？
這是什麼神展開？
功課他還沒上交呢？這就看過了嗎？
「老夫是說你在太始殿中的表現不錯！」
西席開口道，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龐在白祈眼前就像融化的冰川一樣，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為師知道你有些特別，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卻沒想到能寫出這樣的詩來，化字為經啊！」
「為師早就說過，白氏子弟，將門世家，不可能真的那麼愚鈍，為師往日只是覺得你差一分機緣而已，如今看來，你終於一朝開悟，徹底開竅悟道了。」
「為師由衷地替你感到高興！」
「……」
西席一邊說著，一邊點了點頭，一副「與有榮焉」，儼然一副白祈就是他「得意門生」的樣子，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白祈欲言又止。
「……」
白祈。
這是什麼情況？
這就是大哥說的鐵面無私，冷酷無情的西席？
怎麼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虧他之前還想著自己可能露餡，沒想到西席自己就幫他圓過去了。
開竅？
悟道？
這樣也好，還省了自己解釋。
「老師謬讚，這都是老師教得好！」
白祈低著頭，雙手作揖，上前大聲拍著馬屁。他沒想到，太始殿中的表現還有這麼大好處，心中嘿嘿一笑，立即打蛇隨棍上。
聽到白祈把「功勞」分自己一份，西席也不禁笑了起來，不停捋須：
「你也不必自謙，你『化字為經』的事情，朱子也知道了，這可是我們儒道很久沒有的盛事，朱子對你非常欣賞。」
「你本來連童生都還不算，但是因為你的傑出表現，朱子與諸位宗師大儒決定破格給予你儒藉，從此以後，你就算是儒道一脈的人了。」
「為師有一件東西給你。」
西席說到此時，臉上原本嚴肅的表情緩和了許多，透著一種罕有的柔和、親切：
「你是老夫學生，在太始殿上表現出色，為師也臉上有光，這是老夫的老師傳下來的一本手抄《日知錄》，乃上古聖賢所著，為師一向很珍視，現在正式將它傳給你，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多謝老師。」
白祈由衷道。
自己這個老師，他還以為是個老學究……，現在看起來挺不錯嘛。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西席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道：
「朱子決定在聖廟之中破格召見你。」
說到朱子二字，西席畢恭畢敬，神色尊敬至極，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羨慕和嚮往。
「朱子？老師你說的朱子是誰？」
白祈抬起頭，滿頭霧水？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聽到的又一個陌生的詞。
按照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知識，能稱「子」的可不是尋常人物，比如「老子」「孔子」，西席指的是這種級別的「大人物」嗎？
還是他聽錯了？
朱子只是個普通的稱呼，就像「西席」一樣？
他到這個世界不久，很多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然而白祈沒想到，就是這一句話，引起了西席的巨大反應。
「放肆！不可對朱子無禮！」
西席厲聲呵斥，明顯不悅。
不過很快，看到眼前僅僅十五歲的白祈，西席沉默了片刻，神情又緩和了許多：
「孩子，你記住，朱子是我們儒道的聖人，同時也是我們整個人類世界儒道一脈碩果僅存的幾位聖人之一，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乃是上古諸子同樣地位的存在。」
「任何人都不可對朱子不敬，更不可無禮！」
「在我們儒道一脈，如果能受到朱子召見，乃是無上榮耀！這也是許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殊榮。」
「朱子久居聖廟，皓首窮經，鑽研學問，輕易不會離開，更不會接見外人，就連陛下都不曾得見，更不用說是其他人。」
「你現在知道這份殊榮有多特殊了吧？」
說到最後，西席深深一嘆，語氣中流露出無盡的羨慕和遺憾。
那可是朱子啊！
他老人家已經不知道深居聖廟，不問世事多久了，儒道一脈不知道多少宗師、大儒想要瞻仰一面而不可求。
這小子也不知道何德何能，居然能蒙聖人召見！
簡直令人羨慕嫉妒。
而另一側，白祈早就呆住了。
聖人？
真的是聖人？
知道朱子來頭大，但白祈也沒想到對方來頭這麼大。
在另一個世界，諸子百家可是存在於教科書上，博古通今，學冠天人，無所不知的存在！
那是整個人類文明的源頭！
芸芸眾生想要瞻仰也只能在教科書上看看畫像而已。
那是真正的神話。
白祈也沒想到，這種傳說中的神話居然在這個世界真實存在，而且還召見自己！
真的假的？
白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然而看著西席一臉嚴肅的神情——
「……這我可就不困了！」
白祈一下子興奮起來。
他心中正好有無數疑惑，如果朱子真的是這個世界等同神明的存在，那他不僅能圓一圓心中的夢想，還能順便從朱子那裡打聽一下這個世界的虛實。
甚至問出直接離開這裡的方法也未可知啊！
機會！
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白祈心中既興奮又忐忑。
西席卻是不知道白祈心中此時的想法。
「為師會告訴你覲見朱子的禮儀，記得千萬不得無禮。另外，朱子也知道你們白家是武將世家，所以時間就定在你的武魂覺醒儀式結束之時。」
這是白祈又一次聽到「武魂覺醒儀式」這幾個字。
「是，學生謹記老師教誨。」
白祈連忙恭聲道。
「好了，接下來上課。」
……
兩日後，京師西北，武魂谷。
武魂谷地勢開闊，佔地數百頃，周圍群山連綿，入口處，兩桿海碗粗細，足有二十多米的黑色寶纛一左一右，迎風招展。
一面寫著「武魂」，一面寫著「祭禮」。
附近，是一排排頂盔摜甲，氣宇軒昂，負責守衛的大元禁軍。
「武魂儀式……，今天終於可以開開眼界了。」
白祈站在入口處，眼睛亮晶晶的，年輕俊美的臉龐上滿是興奮。
沒錯，今天就是這個武道世界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武魂覺醒儀式。
穿越到這個世界，白祈也是頭一遭參與這種盛會。
最重要的是，白祈終於知道武魂是什麼了！
所謂武魂，就是武道的入門憑證，也是武者和天道的契約。
沒有武魂，註定一輩子平庸，永遠是凡夫俗子，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京師里，幾乎所有年輕的世勛權貴、王公子弟都聚集在這裡。
這是決定命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