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點鐘 黃昏 薩爾威格羅

……

「兄弟兄弟，那傢伙叫薩爾威格羅，薩爾威格羅啊！兄弟。」卡隆眼窩閃爍著，看了看一臉懵逼的其他人，「要不是兄弟你讓我跟著他們，不然我早就……早就想走了……」

「那是誰？」魏孑搖搖頭，表示沒什麼特別的印象。

格林和莉莉安也是搖搖頭。

「那傢伙是……黃昏君主，薩爾威格羅，名字一個字都沒帶換的！」

…….

兩點鐘使用符籙上的傳送魔法帶著卡隆來到了維爾頓圖書館的一個暗房裡，在那裡，一點鐘正在和圖書管理員也就是三點鐘聊著天，此外還有七點鐘查埃老先生也在這裡喝著茶。

看到兩點鐘回來了，他們轉頭看了看兩點鐘。

"東西到手……"一點鐘剛想問點什麼。

"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兩點鐘突然湊到一點鐘面前，表情興奮地說道，"格林真的是我的兒子，他真的是，他就是我的兒子！"

"呃……恭喜……"一點鐘躲了躲，防止被兩點鐘的鼻息噴到。

"他沒有討厭我，他說他願意試著去需要我這個父親，我真的好感動……"兩點鐘又湊近了一點。

"你閃遠點。"一點鐘推了推他，"身上熱死了！"

"嘿嘿。"兩點鐘笑了笑，伸出手說道，"我的斗篷和符紙都沒了，你給我整一些新的。"

"你還真是……"一點鐘扶著額頭，"我製作這些也是需要力氣的。"

"對你來說都是小問題啦。"兩點鐘看了看那個卡隆，發現卡隆正在和三點鐘對視，"你們在幹嘛？哦，我帶了禮物回來，這傢伙你們知道嗎？我不說，嘿嘿！"

"看著很古老的鎧甲類型呢！"一旁的查埃老先生說道，"哪裡搞來的，現在還有人穿這種的嗎？"

"這個鎧甲的類型，在史書上記載至少可以追溯到七百年前……"一點鐘分析道，"三點鐘先生怎麼看？"

"什麼哪裡搞來的，我是自己過來的。"卡隆突然開口。

"哦！"查埃老先生說道，"居然有人在裡面？根本感覺不到！"

"氣息不是人類，也不是魔族，也不像獸族……"一點鐘說道，"雖然我接觸到的死靈族不多，但是這個氣息也不是很像啊？"

"沒見識。"卡隆轉頭繼續盯著三點鐘。

"他應該是人造死靈，屬於現在的禁忌魔法，基本失傳了。"三點鐘說道，"我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認不出來……兩點鐘先生在哪裡找到的？"

"我也覺得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卡隆眼窩閃爍著，"你究竟是誰？"

"我的名字叫薩爾威格羅。"管理員笑了笑。

聽到這個名字，卡隆直接拔劍砍向了三點鐘！

但是被兩點鐘空手接白刃擋下了！

"我去，你不要對他動手啊！"兩點鐘說道。

"你們瘋了，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卡隆說道，"他是黃昏君主，他是個瘋子！"

"我們當然知道。"兩點鐘說道。

卡隆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請問你是？"三點鐘有些趣味性地看著卡隆。

"我是大地的人！"卡隆說道。

"大地的。"三點鐘摸摸下巴，"你的氣息確實像以前大地的一個親信，太久遠了，記不清了……"

"我是死在你手上的那個！"卡隆說道。

"太多了。"三點鐘搖搖頭。

"哎呀，都過去一千年了，放下吧，三足都亡了，還管那些幹嘛！"兩點鐘笑著說。

"想不到活了那麼久，還能見到那個時期的人，真是意外。"三點鐘說道，"確實，一千年那些事我不想管，你呢？"

"我……"卡隆收回劍，"我追隨我的王，一千年也不變……"

三點鐘聳聳肩，繼續喝茶。

然後兩點鐘才把他去了搶奪那個魔石的事情告訴了他們，然後說答應了那個牧存弄好這個卡隆。

然後還是一點鐘負責了這件事，研究一個一千年前的陣法的事情，他也挺感興趣，七點鐘的查埃老先生自告奮勇也來幫忙。

……

(三點鐘先生，雖然很冒昧，但是這次想要請您幫忙了。我要對那個神秘組織進行一次剿滅，但是似乎具有很高的危險性，他們作為非常不穩定的因素，我想儘早解決。我和兩點鐘期間要去南方海上尋找「深海之瀾」，沒法前往，所以由您負責帶領其他「末日時刻」前往。那裡的危險性更高，我希望您真身前往，確保其他「末日時刻」擁有安全的保障。)

維爾頓圖書館的暗房桌面上，一張黃色符籙靜靜躺在桌面上，只是沒有人在這裡。

連峰林入口。

"真是會指揮老年人。"三點鐘笑了笑，看著立在連峰林入口的石碑。

借古迹

俗人迷途誤古迹，長嘆參天無數柱。

平看如林無窮邊，仰觀衝天無止處。

小風信步入華林，蕭條滿目無草簇。

斗膽試為添新色，綠木小亭緩緩出。

坐看流雲連邊染，心緒恍惚意難阻。

古來三王成過客，新痕舊跡一塵除。

前後繁榮空回望，蕭蕭亭下何人宿。

黃昏漸來心空蕩，且嘆行人莫長駐。

——————無名客

三點鐘看著碑文，不禁笑出聲:

"三王早就是過去式了，我還在這裡做什麼？四點鐘先生說得好呢！"

這塊石碑確實是四點鐘寫的，在四百年前留下的。

三點鐘搖搖頭，繼續前往連峰林深處，此刻是正午，但是天空是一片黃昏的景象，但是三點鐘並不在意。

這裡的黃昏現象是本體黃昏力量的無意識透露。

"三足時期的孤魂野鬼……"三點鐘笑了笑，"還留在世間做什麼呢？那個答案已經找到了呀！"

三點鐘，一千年前的黃昏君主薩爾威格羅，現在的樣子並不是他的本體，他的本體就在連峰林深處，此事在《縱觀古今》亦有推測，就是他自己寫的。

那場三王之戰後，他本體被大地一擊打入地底，昏迷了數十年，仍舊重傷不醒，但是他殘存的理智本能地使用了一種魔法，分裂了一部分意識出來，用自己的血肉創造了新的軀體！

全新的黃昏是本體黃昏理智的集體體，而本體只剩下瘋狂，因此，分裂出來的黃昏把重傷的瘋狂本體封印了，認為他並不適合出去。

分裂的黃昏就出去了，那已經是三王之戰幾十年後的世界了，所有的王的統治已經被推翻，所有的親信已經被推上斷頭台。

當作為理智的集合體的黃昏並不在乎，他的思想非常純粹，只有一個念頭，他需要治好本體，於是就想去研究高層次的治療魔法。

於是他進入了剛剛創建的新社會，把自己樣貌改造成了魔族的樣子，潛心研究治療魔法。

就那樣一晃過去幾十年，他的軀體已經蒼老，堅持不下去了，但是高層次的治療魔法還沒有問世，於是他回到了連峰林，找到了被封印的本體，直接依靠本體血肉再造了一個軀體，把樣貌改造成獸族重新回去繼續研究。

由於黃昏本身比較高層次的魔法造詣，因此他的研究推動了光輝時期的到來，同時光輝時期也讓他得到了不少幫手。

然後，他順利在第二次創造新的人類軀體后，突破了高層次的治療魔法。

於是他回到了連峰林，把本體那個重傷的軀殼治療好了，但是在回歸的時候，他猶豫了。

從剛分離的魔族身份，到後來的獸族身份和現在的人類身份，他已經經歷了三個種族，三次人生了。

他早就見到了新世代了，他想不到自己以黃昏回歸還能做什麼。

而且本體的理智被分離后，只剩下瘋狂，一旦回歸，僅剩的理智能否壓制瘋狂？如果以瘋狂的姿態回歸，那為什麼要治療本體？為什麼要回歸？

黃昏產生了疑慮，活了三個人生的他思想已經並不純粹了，他已經學會思考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於是他選擇了繼續封印本體。

他見識到了光輝時期魔法泛濫，不思禁忌，各種畸形，違背人性倫理的魔法誕生，於是又推動了魔法管制的政策。

他有些驚訝，自己作為黃昏時期，也同樣不管禁忌研究魔法，為什麼這時候卻又思考起魔法的該不該呢？

他擁有了更多人性。

他決定換一個身份，於是他依靠本體血肉創造新的軀體，於每一次生命蒼老終結之時，轉化身份繼續活在外面。

他當過很多身份，奴隸，車夫，園丁，下人，貴族……到現在的圖書館管理員……

他同時也在調查一件事，就是當年的三王之戰的起因，他總覺得不太對，感覺當年第一個出手的大地狀態已經不太清醒了，但是發生了什麼呢？

因此，在維爾頓圖書館，他接觸到了一點鐘。

……

三點鐘已經來到了連峰林巨型石柱上的另一塊石碑旁了。

如何？

滔天涌水，斷流磐岩，午時下的黃昏。

醒目回看，當時人事，漩渦里般污渾。

當下格局，方圓新訂，早已無我身職。

如何？如何？棄舊形骸，且讓我另眼人間混！

————————時過境遷，舊朝新代，當時之人，今時無事，入芸芸眾生，歷千百重重。

這是他自己留下的，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生留下的。

三點鐘笑了笑，跳下石柱，一躍到了下面去。

他安全降落，念誦一個咒語，來到了一片奇怪的空間，在那裡，有一個被許多巨大釘子釘住的巨大肉塊！

肉塊有生命的跡象，有奇怪的像是人形的特徵，但是並不是人形！

那就是黃昏的本體！

三點鐘看了看，搖搖頭，念誦了一個咒語，那些巨大的釘子就沙化了！

"吼！"

肉塊得到了解放，迅速組合成了一個巨大的似龍似狼似虎的野獸，發出本能的吼叫聲！

"我一千年堆積的人性和理智，能不能沖淡你一千年的瘋狂呢？"

黃昏本體似乎嗅到了什麼氣息，看到了圖書管理員形態的三點鐘。

黃昏本體立刻張開嘴，一口把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