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袁天罡：我來求醫葉霖

袁天罡數次閃躲騰挪，

再度現身之時，已傲然立於城主府外一座巍峨高樓之巔。

他閉目凝神，周身被一層淡淡的金光所籠罩，那是他多年苦修，對天地間靈氣的精妙駕馭之體現。

他嘗試以自身強大的修為，去感知並引導雪月城內紛繁複雜的氣運流動，意圖捕捉那最為濃郁、最為關鍵的能量節點。

然而，

雪月城內的氣運卻似擁有靈智一般，

不斷自他身旁蜿蜒流過，卻始終不肯為他所掌控，異常詭異。

「奇哉怪也。」

袁天罡喃喃自語，

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這氣運似乎有著某種中心所在，卻又彷彿四處瀰漫，整座城池內分佈得異常均勻……」

此種情況，實乃他生平罕見。

以往所遇之氣運，即便再為微弱，也如同風向般有跡可循；

而今雪月城之氣運，卻猶如一潭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暗流涌動的深水，既無明確之「風向」，又似活靈活現，四處遊走不息。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

一陣清脆的叮鈴聲自遠處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袁天罡循聲望去，只見在另一座房屋上，一名傲氣少年隨著一名壯碩老漢走了過來。

那叮噹聲便是飛劍敲響磚瓦的響動。

「老頭，這傢伙是幹嘛的？」

無雙盯著袁天罡，疑惑地詢問道。

隋斜谷眯起眼睛，輕聲回答道，「看起來像是被氣運吸引而來的，這樣子似乎是在尋找氣運中心。」

「那就是來搶劫氣運的嘍？！」

無雙雙指輕輕一合，話音未落，數十柄飛劍齊刷刷飛出，已如離弦之箭，直指袁天罡。

袁天罡古井無波。

或者說就算有情緒波動，

隱藏在面具之下別人也看不到。

不過，

他不是魯莽之人。

而是緩緩收起了氣勢，抱拳說道，「在下大唐王朝袁天罡，前來雪月城拜訪葉霖城主，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不是來打架的？」

無雙頓時失望地頹了氣，手臂放下，飛劍也緩緩漂浮到他的身後。

不過。

隋斜谷卻目光微微凝起。

緩緩說道，「袁天罡，你身為大唐遺老，卻妄圖竊取雪月城氣運，以圖復興李唐，實乃大不敬之舉。」

「嗯？！」無雙頓時又來了精神。飛劍又再度飄了起來。

不過，

袁天罡微微一笑，

並未因葉霖的指責而動怒。

「閣下，你有所不知。」

「我袁天罡一生為李唐盡忠，」

「如今李唐式微，我豈能坐視不管？」

「這雪月城氣運雖強，但若能為李唐所用，何嘗不是一件美事？」

無雙頓時興奮了起來，「看來，就是來打架的！！！」

只是，

袁天罡卻忽然話鋒一轉，

轉而緩緩說道，「只是，我袁天罡已在這塵世中蹉跎了三百年之久。」

「我雖行事張狂，但絕非愚鈍之人。雪月城城主葉霖葉先生之名，早已響徹江湖，無論是劍祖、醫聖還是武聖的稱號，哪一個不是如雷貫耳，赫赫有名？」

「更何況，他還有劍斬仙人的無上威名，以及坐而論道、普度劍客的深厚功德。」

「我袁天罡，怎敢輕易冒犯於他？」

「若真有冒犯之舉，」

「恐怕單是江湖中人的怒火，就足以讓我難以立足。」

袁天罡說得很是坦誠，一點也沒有隱瞞自己私心的想法。

這反倒讓隋斜谷都有些不會了。

莫非……

這袁天罡真不是沖氣運而來的？

袁天罡繼續說道，「確實，我明白氣運之重要性，我剛剛見聞雪月城氣運如此昌盛，也動了心思。」

「俗話說，有命拿，沒命享受。」

「我就算貪念這氣運，奪走了，又有何用？」

「最終還不是會被葉先生給找回去？而我還要賠上命一條。」

「算你識相！」

這次，無雙是真將寶劍收歸劍匣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著也打不起來了。

擺架勢可不是他的性格！

隋斜谷若有所思地盯著袁天罡。

透過那張醜陋的面具，看著面具下的眼睛。

許久后，才緩緩說道，「那就好，看可以，伸手是會被抓的。」

隋斜谷也緩緩收起了敵意。

剛剛，他帶著無雙準備去校武場再練練去。

結果發覺有人在窺探雪月城氣運。

這才找上袁天罡的。

但袁天罡既然沒有惡意。

那也就不用動手了。

"自然——"

袁天罡以輕鬆的口吻闡述道，"我不過是出於一時的好奇之心罷了。"

"剛剛遠遠眺望，那棵宏偉的神樹便映入眼帘，踏入雪月城之際，又彷彿被浩瀚的氣運所籠罩，這份突如其來的好奇驅使我探尋其根源所在。"

"那麼，你此番前來，究竟有何目的與葉霖相關？"隋斜谷微眯眼睛，話語中透露出些許的不經意。

袁天罡沉默了片刻，並未立即回應。

"喂，喂，喂，可別再搞什麼出人意料的轉折了。"無雙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耐煩，他最是厭惡那種反覆無常、波折不斷的情形。

是敵非友，戰或避戰，直接明了，麻麻利利地不好嗎？

讓他頻繁御劍又歸劍，心情都跟著煩躁起來。

「確實是有些難處……」

袁天罡語氣中帶著沉沉的無奈。

而後，

緩緩抬起頭。

單手按在了面具之上。

隨著手緩緩落下，面具下袁天罡的容貌也顯露出來。

無雙看到。

頓時睜大了眼睛。

不由得說道，「怪不得帶著一張醜陋面具……」

他之所以有此言論，是因為袁天罡實在是醜陋。

面容宛如歷經滄桑的岩石，布滿了深邃的皺紋與溝壑，膚色暗沉，沒有半點光澤，看起來像是一塊兒沒放酵母蒸壞了的窩窩頭！

讓人看了直犯恐怖谷效應。

也正是為了掩蓋受損的容顏，

袁天罡才時常佩戴著一副銀色面具。

這甚至都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標誌性特徵。

不良人組織中，很多人都是只認這張面具而不認他。

待兩人見過他的真容，袁天罡又將面具戴上，神色平靜地緩緩說道，「這就是我來尋找葉先生的原因……尋求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