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魍魎手段
「那小子是何來歷,可打聽清楚了?」
洛都城中,衛氏別院,面色發白體魄虛浮的青年滿臉怒火。
「探子來報,此人是廬江懷寧縣人,父母早喪,自己立了一個寧家莊…」
衛仲道冷笑一聲:「呵,我道是何方神聖,原來不過是一無知小兒!」
下屬欲言又止,寧宣明顯非比尋常,不可小覷。
不過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性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既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那便不必顧忌,讓人暗中動手。」
「公子,此子已經是廬江太守,不可貿然動手。」
衛仲道不悅,拂袖冷眼看向下人:「照我說的做。」
「喏」
下人無奈,只好領命。
「咳咳…」
下人退下,聽著身後傳來的咳嗽聲,轉身去往另一處院子。
「二爺,公子令我等對寧宣動手。」
衛臨河注意力盡在眼前字畫上,聞言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就這樣辦吧。」
「喏。」
……
月上中天,幾顆星辰點綴,淡淡銀輝灑落人間。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寧宣駐足窗前,眺望著夜色中的朦朧。
在那朦朧之中,寧宣能清晰的「看到」一股淡淡的殺機直逼自己,甚至以他的修為,能夠察覺到殺機隱藏之處。
天眼不是擺設,登峰造極的修為更不是吃素的。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在這洛都之中,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胆。
由此可見炎漢天威已然淡薄,世家門閥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可是區區武夫,是否太過於兒戲?」
這才是寧宣真正無語的,武夫境界,哪怕是九品,也遠遠稱不上高手。
派來殺自己,也太看不起人了。
怎麼樣也得打聽清楚自己一些明面上的底細才是。
「德服,去把人帶來,抓活的。」
「喏」
與寧宣的平淡相比,孔德服無疑十分氣憤,恨不得用自己的德斧將人剁碎。
幾個跨步,頃刻之間跨越數十丈,直奔隱藏在黑暗中的刺客而去。
「不好,有高手!」
刺客駭然失色,顧不得暴露身形,轉身就想逃走。
「想走?!」
孔德服大手一抓,魁梧的身軀猶如泰山壓頂,霸烈的氣血好似熔爐一般!
毫不費力,刺客直接落入其手中,輕輕一提,跟抓只雞一樣輕鬆。
身為煉體銅皮鐵骨境的武者,以孔德服的實力,足可硬抗等閑龍門真氣境高手。
似這等九品武夫,在他手中翻不起絲毫風浪。
啪!
孔德服將人往地上一扔:「公子,抓到了。」
刺客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在寧宣面前,想死都是奢望。
「說吧,是誰的人?」
刺客閉目不語。
寧宣也不在意,揮手讓孔德服將其帶下去審問。
沒一會兒,孔德服匆匆而回:「公子,是衛家的人。」
「嗯,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
衛氏別院,衛仲道來回踱步,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有消息,可派去的刺客遲遲不回。
這無疑讓原以為十拿九穩的衛仲道心生不安。
踏踏——
聽到腳步聲,衛仲道面色一喜,連忙開門。
沒想到竟然是二叔衛臨河,頓時心生失望。
衛臨河負手,淡淡道:「不必等了,想來此刻衛狼已經死了。」
「不可能!」
衛仲道無法接受,寧宣一介泥腿子,怎麼可能是衛狼的對手?
衛臨河面色淡漠,心中卻已經對衛仲道失望,這樣的心性謀算,還是早早排除家主之位的選擇。
「行了,事關我衛家大計,此事你莫要再管,我親自動手。」
「喏」
沒有多言,衛臨河轉身離去。
尚且不知自己已經註定與家主之位失之交臂的衛仲道,一聽自家二叔要自己動手,索性直接回屋摟著侍妾睡覺去了。
而衛臨河回屋后,便吩咐心腹:「寧宣身邊有高手,你持我手書去族中請人過來。」
「喏」
心腹領命。
……
月落日升,昨夜的點點血色並未對今日的洛都有絲毫影響。
身為炎漢中心,洛都人口過千萬,單單洛都城內,就不下兩百萬人。
繁華恢宏,冠絕一時。
「只可惜,這副繁華不知還能存在多久。」
「公子。」
李武拱手行禮。
「說。」
「喏」
一禮過後,李武正色開口:「公子,衛家如今明面上有一位天命境強者坐鎮,只不過其已經多年不曾出手,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如今家主名為衛臨江,是那衛仲道之父……」
都是一些認真打聽就能知道的消息,寧宣也沒有要求太高。
那些世家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底蘊,不是那麼好追趕的。
說完,李武擔憂道:「公子,衛家有幾位龍門境門客,不得不防啊。」
寧家莊上下沒有幾個人知道寧宣的具體修為,只知道他實力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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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畢竟年輕,李武擔心自己護不住。
「無妨,衛家也只敢用些魍魎手段,讓他們光明正大對一位朝廷太守出手,借他們兩個膽子都不敢。」
「這…」
見寧宣沒放在心上,李武無奈,只好私下裡多加註意。
「李武,公子這邊有俺呢。」
李武拱手,放下心來。
也是,自家公子英明神武,哪裡用得著自己來擔心。
想通此處,李武告退。
「天光正好,德服,備車馬,出城一游。」
「喏。」
正值開春之際,萬物復甦,盛景是沒有。
不過寒冬過後,在家中待了許久的公子佳人迫不及待想要出門。
踏青狩獵,好不自在。
左右無事,寧宣正好也出去活動下身子骨。
當然,或許也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公子,是否知會蔡府小姐一聲?」
瑾兒一邊準備,一邊悄聲詢問。
「嗯,送一口信去吧。」
這段時日下來,寧宣與蔡昭姬姐妹倆也算是熟悉。
那邊,蔡昭姬姐妹在家待的煩悶,寧宣相約,自是歡喜。
相約出城遊玩,各乘車馬而去。
似他們這般的不少,出城的車馬一輛接一輛,打著各家旗號。
守城的士卒根本不敢阻攔,生怕得罪了城中貴人,招來災禍。
至於尋常百姓,依舊為了生計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