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但他罪不至死
霍廷驍這才明白，那些日夜裡。
顏落那麼乖巧地配合他，無論他提出何種姿勢或是多麼難以滿足的要求，她總是儘力去滿足，從不曾有過半分的怨言。
這份熱情主動並非出自真心。
而是源於那份生子合同的驅使。
他的脾氣瞬間來了。
猛地轉過身，背對著顏落躺下。
顏落靜靜地躺在床的另一邊。
她能感受到霍廷驍周身的冰冷氣息。
她不解，但也沒法問清。
思緒混亂，一晚上睡得極不安穩。
第二天，顏落起床的時候，霍廷驍已經出門了。
顏落一個人在酒店閑的發慌，便出門自己閑逛。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國，陌生充滿異域風情的地方，心中難免激動。
漫步在陌生的街頭，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迷人的。
逛得累了，找了一家咖啡館落座。
咖啡價格昂貴，但勝在風景不錯。
顏落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欣賞街景，一邊享受片刻的寧靜。
下午，夕陽西下，顏落穿著白色的羽絨服，高高的丸子頭，將精緻的五官露出，趁著白皙的脖頸，明艷動人。
僅僅不到三分鐘，已經有兩位英俊的男士過來搭訕。
顏落有些尷尬，卻又不知如何拒絕。
霍廷驍談完項目后，特意來接她，正好看到這幅景象。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過來，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些搭訕的男士，然後徑直走到顏落身邊。
他伸出手臂，摟住顏落的肩膀，將她霸道地護在自己的懷中。
接著用一口標準的英文將人驅趕離開。
顏落英文很好。
霍廷驍出國留學那年，顏落拚命地學習英語。
她知道學校有交換生的資格。
雖然她沒有錢出國留學。
只要她努力，還是有機會可以追著他的腳步。
只是她英語過了八級，成功拿到全額獎學金的時候。
霍廷驍已經提前回國了。
如果當時她沒放棄這次留學的機會。
她會不會得到霍廷驍的誇獎。
也是「非常努力」的另一個駱思琪。
顏落從不後悔當年的選擇。
畢竟人生沒有如果。
不過，她已經認清了她和霍廷驍這段關係。
一切就不算太遲。
即使，他剛剛摟著自己的肩膀，親切地介紹她是他的「太太」。
也不能改變什麼。
霍廷驍靜靜地坐在對面，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英倫風大衣，大衣剪裁得體，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色的西裝襯衫，整個人身子挺拔，氣質優渥。
顏落不得不承認，他穿衣的品味不錯。
無論是顏色搭配還是款式選擇，都是絕佳。
「中午吃什麼了？」
顏落收回思緒，隨即回答：「漢堡。」
霍廷驍眉頭皺了一瞬，漢堡這種窮人的食物自然入不了霍廷驍的眼。
「下午我有時間，你想出去逛逛嗎？」
霍廷驍的提議讓顏落有些意外。
顏落想起，婆婆讓她一定要去一個地方。
「我想去大教堂。」
「給長輩求個信物。」
霍廷驍點頭答應。
霍廷驍親自開車，兩人去了大教堂。
教堂的外觀像是一座巨大的城堡，牆壁兩側畫著精美的壁畫，給人一種莊嚴的肅穆。
顏落不信神。
但她想尋求內心的平靜。
跪下來，雙手合十，閉上眼虔誠地祈禱。
霍廷驍不信這些。
走走看看幾分鐘便覺得無聊，站在門外等她。
祈禱結束，顏落又去選了幾樣求平安的吊墜。
挑挑選選，顏落糾結了許久。
霍廷驍買了咖啡回來，都沒見她拿定主意。
天平秤，選擇困難。
最後是霍廷驍幫忙選定了三款平安扣。
一樣的款式，不糾結。
霍廷驍遞給她一杯熱可可。
教堂陰冷，她待得太久。
鼻頭都凍得發紅。
「在裡面那麼久，求什麼了？」
顏落握著杯子暖手，聲音猶豫了一瞬。
「孩子。」
「我想三年前的那個寶寶能回來我身邊。」
霍廷驍面色凝重，眼神複雜。
那個孩子當年是怎麼沒的，顏落不清楚。
他知道。
提起這件事，他心情不好。
臉色跟寒冷的天氣一樣，陰沉冰冷。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步伐皆是沉重。
顏落知道孩子是兩人之間一道傷口。
霍廷驍認為那是他的屈辱。
而對顏落來說，那是難以言喻的悲痛。
她那天在那份生子合同上簽字的時候。
心底還是有個小小願望。
她期望彌補當年的遺憾。
她希望，三年前的寶寶，能回來找她。
再次談起孩子，讓兩人有些緩和的關係瞬間冰封。
一前一後，拉開了一米的距離。
這距離，放在現實不遠。
但放在兩顆心上，就遠的可怕。
顏落不自覺地嘆氣，看著霍廷驍的背影，顯得這靜謐的街道尤為孤獨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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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顏落的聲音尖銳緊張。
一輛急速行駛的計程車突然失控。
直接朝著霍廷驍的方向撞了過來。
顏落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霍廷驍大力拉回。
用力過猛，沒站穩顏落身體失衡。
兩人一起倒地。
這一幕似曾相識。
十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
也是這樣的場景。
兩人擁抱著在雪地里滾了一圈。
成功躲開了一場車禍。
哐！
一聲巨響。
眼看著計程車撞上圍牆。
車身完全變形，火花四濺。
眾人驚恐喊叫。
霍廷驍迅速起身檢查，聲音難得的顫抖，「有沒有受傷。」
顏落驚魂未定，使勁搖頭。
聲音微弱，但堅定，「沒有。」
沒一會兒指著霍廷驍的臉輕笑，「你的臉。」
霍廷驍剛剛為了護著顏落，半邊的側臉著地。
沾滿了雪。
顏落拿出紙巾幫他擦掉。
其實顏落是故意逗他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當年那些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
而臨走前，她又想起婆婆說的。
「大師說米國是他的劫難，你一定要看緊他。」
「不能讓他再出事了。」
驚魂未定。
顏落那一刻真的怕他會死。
雖然，她還是恨他。
但他罪不至死。
顏落有心事，擦拭的動作也很認真。
完全沒注意到霍廷驍的眼神靜靜地盯著她看。
許久，他無比認真開沉聲開口，「會回來的。」
「嗯？」
霍廷驍握住顏落顫抖的指尖，「我說寶寶，他會回來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