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那個小子
初賽為期三天,三天已過。
有一部分修士被淘汰了,有一部分合格的拿著獎勵走了。
令人還算欣慰的是,較多合格者願意加入軍隊。
然後,剩下的便是神衛乃至神司的比試。
不同於前幾天的萬眾矚目,巨大的廣場上只剩下很少的觀眾,而且大多都是「城裡人」了。
賽台上,兩人靜靜站立。
「臭小子,真是…厲害啊!」
祁芊雨看著面前這位黑衣面具無名客,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人認不出他是誰,她當然認得出,額…
雖然一開始她也好奇,不過這小子氣質太濃,往那一站,背著一把弓,太有辨識度了!
這裡是神衛的戰場,他…已然神衛!
「好久不見,宗主。」前面的戰鬥一直不曾說話的黑衣人,終於第一次開口。
「箭袋還是那個箭袋,但你這弓…好像變了?」
「原來那個用不了了,不夠強。」
「那為何還是紅色的?」
「……」
齊宇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呆愣,似乎沒想到祁芊雨會這麼問。
「呵,看來某人不止是來參軍的。」
「…就是來參軍的,紅色…用習慣了而已。」
「口是心非。」
齊宇轉移話題:「她還沒有回來?」
「你沒看我徒弟都換人了嗎,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不過估計你也不會說。」
齊宇默然。
「沒想到再一次遇見,你我二人居然已經成為對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宗主也要上戰場?」
「為何不去?」
齊宇傳音:「保得性命自然是好的,修羅軍就算殺到城主殿門口,也與萬道宗無關。」
祁芊雨注視著他面具下的眼睛,「那你為何去?」
「就是因為我去了,才不必那麼多人再去。」
祁芊雨怔了一下,好奇道:「什麼意思?」
「呵呵。」齊宇笑了一聲,說:「神尊之下,我一個人——就夠了。」
「……?」
這混蛋,還是那麼狂啊!
祁芊雨想要反駁,又不知要怎麼說才好。
「喂,你們兩個,還打不打了?!」
台下終於傳來裁判不滿的聲音。
瑪德兩個人就這麼站著站了快一刻鐘了吧,武試玩文斗是吧?!
「打。」
「宗主?」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不要那麼裝行不行,我不可能直接投降吧?我也要面子噠!」
祁芊雨伸出右手,一把寒冰長劍迅速凝形,劍指蒼穹!
齊宇一動不動,並未取下身後的弓箭。
頭頂的天空陰雲密布,雪花紛飛,頃刻間,整個擂台被全面冰封!
寒冰一直蔓延至齊宇腳下,才堪堪止住了勢頭。
無數道寒流奔涌而來,圍繞在祁芊雨周身,徐徐流入她手中的寒冰劍。
靈力沸騰,有一聲啼鳴響徹天際,在她身後,似一隻冰鳳魂靈若隱若現!
鳳舞·寒霜之刃!
「只此一劍,接住,我便下台。」
「好。」
……
「那是萬道宗的祁芊雨?」
「是的,城主,沒想到城主還聽說過她。」
「呵呵。」羅焱笑了笑,道:「這女人不安分,閑不住,愛四處惹禍,這我倒是曉得的。她這實力,還真不錯。」
竹玦說道:「先前神將境界,她便少有敵手,這四處打架也有打架的好處。」
「嗯…對面那小子是誰?戴個面具,長得…嘖,還俊得很吶。」
竹玦沉默片刻,搖頭,「在下不知。」
羅焱奇了,「你小子練體術不是都練到耳眼通天了么?這太陽城還有你不知道的修士?」
竹玦哭笑不得,「城主謬讚了,在下怎麼可能真的誰都認識。」
「但他是神衛。」
「嗯…應當是剛剛突破沒有多久。」
「有趣。」羅焱心懷大慰,「本座還以為我太陽城無人了,今天這不是冒出來這麼多天才?」
「是,就這黑衣小兄弟,已經是不簡單了。」
「這小子,我定要好好詢問一番,他為何裝神弄鬼。」
談笑間,羅焱習慣性的往旁邊寶貝女兒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發現……她在發獃?
咦?
這丫頭不是素來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的嗎?
怎麼今日有如此雅興,都看得發獃了。
「喂喂,快看!」
羅焱收起臉上的笑容,小聲叫了一下。
「怎麼?」
竹玦見到城主大人眼神示意,於是朝少城主那邊看了過去。
「她是在盯著那小子?」
「額……應該…吧?」
竹玦再三確認,還是不敢肯定回答。
羅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慫蛋。」
「?」
竹玦咳嗽一聲,沒敢還嘴,腹誹:你這麼牛逼你去問啊?指著你鼻子罵你信不信?
羅焱見他提前退步,指望不上,便開始傳音:「那個誰,在否?」
「焱哥,找我啊?」程勛識趣回答。
「有沒有空?」
「當然!赴湯蹈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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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一下少城主她在看誰。」
「……」
「人呢?」
「您要弄死我就直接說,何必拐彎抹角?」
「……忠誠?」
「別做夢了城主,仙姐她不說,沒有人能問的,您比我清楚。」
羅焱黑著臉,「行,那你告訴我上次她找你有何事?我一直都沒過問。」
「煉了顆丹藥。」
「什麼丹?」
「真話丹。」
「?」
羅焱感覺真相近在咫尺,可又蒙上了一層抹不去的迷霧。
就這麼被折磨了好一會兒。
直到場上的黑衣小子都打贏了,他才鼓起勇氣,板著一張臉走到解紅仙身旁。
解紅仙還在盯著某人發獃,完全沒有察覺到老爹的到來。
「寶貝?」
「……」
「咳咳,乖乖?」
「爹?」
解紅仙回過神來,扭頭一看,發現是笑容滿面的老爹。
她奇怪道:「怎麼了?」
「你在看什麼呢?」
「…我…沒看什麼啊。」解紅仙眼神躲閃。
羅焱內心瞬間如遭重鎚,他知道這種神情代表著什麼!
他多麼渴望仙兒的母親在他面前也能這般模樣,只可惜…一次都未曾有過。
不過錘了那麼一下,他就釋然了。
因為他想起了心愛的那個女人死前說過的話。
孩兒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
「爹就是隨便問問,你慢慢看,啊。」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歪頭,「今天之內,我要那小子的所有信息,記住,是所有。」
「…明白。」竹玦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