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元始上門
青玄與青蓮二人打算前往地府，見一見後土，但在那之前，卻是有人先找上了門來。
「二位道友，貧道叨擾了。」
來人看了看青玄二人，眼底古怪之意一閃而過，隨即便是執禮打招呼道。
這青丘的兩位存在，本就與諸多聖人行事極為不同。
一身修為道行，更勝過諸位聖人。
但行事卻最不像聖人，隨意至極，似從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一般。
大能強者的形象也好，聖人的麵皮也罷，視之如無物。
當然，以他們的實力，也沒人敢於冒犯便是了。
青玄目光看了看身後的青蓮，將其放下，還了一禮。
「道友此來，可是尋貧道有事？」青玄看著來人問道。
這尋上門來的卻不是旁人，正是闡教的教主，三清的老二，玉清元始。
「卻有一事欲向道友求證，望道友為某解惑一二。」元始應道，同時悄然遮掩了天機，隔絕了一切的感應。
對此，青玄自是毫無反應，這隔絕天機之舉，當然不是元始打算對他們兩個動手。
青玄他們有著足夠的底氣，所以任由其所為。
只是元始如此行事，所求為何，倒是讓青玄有些好奇了。
是以，青玄還幫了一把手，助其掩去了一切的痕迹。
有他出手，即便是道祖鴻鈞，也難以窺探此間之事。
這般鄭重其事，元始是打算和他談什麼？
青蓮對此倒是沒什麼興趣，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貧道想知曉，那封神榜中的手段，可是道友所留？」
在見青玄出手遮掩遮掩天機之後，元始此際方才開口問道。
青玄驚訝了一瞬，看著元始沉默了一瞬，笑著點了點頭。
「確實出自貧道之手不假。」
被元始看出來了他有瞬間的意外，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倒是他疏忽了這一點。
封神榜在賜給姜子牙之前，一度被元始所持有，他自是會去參悟其中的玄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雖然道行不及他，可元始到底是聖人，且是天道聖人，自身道行不低，察覺到他的手段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陰謀算計，被元始察覺到也無妨。
元始對此雖然早已有所預料，得到青玄親口確認，也不由沉默了片刻。
讓他沉默的，倒不是青玄手段的高深，畢竟這一點沒什麼好驚訝的。
真正讓他心有震動的是，青玄早早在封神榜中留下手段，是否就意味著，青玄對於封神的結果，都早已有了預見？
他可不會認為，以青玄的性子，尋常之人值得他留下手段。
能夠讓其出手的，自不是凡俗之輩。
可青丘一脈並非封神之事的參與者，更非主導之人，可以說置身於事外。
哪怕其門下弟子女青身在封神台，可實際上也不過是作壁上觀，所行皆為無關緊要的打雜工作罷了。
真正主導封神之事的，是他們四大教。
甚至於封神榜落在他的手中，封神之人出自他闡教門下，他毫無疑問佔據著最大的主導權，對於封神一事的發展，他的決定至關重要。
如此說來，是否意味著連自己的決定都被對方預料到了？
不僅是自己，整個封神之事的脈絡走向，是否都在其意料之中？
涉及聖人，且不止一位聖人，氣機攪動之下，天機晦澀難明，他們看不清未來，卻早有人窺盡了天機。
青玄到底對於封神之事預見到了什麼地步，元始也不免心中好奇。
不過他沒有開口去問這件事，那般做有失分寸，青玄也定然不會告知於他。
況且，事訴諸於口，則未來的走向也將隨之而變。
「望道友告知，道友留下的造化，可是能讓封神之人，道途不絕？」
青玄再度點了點頭，封神榜中，他強行篡改了一部分規則，去除了其中的大道束縛。
簡而言之，破開了封神榜的道途限制，上限不封頂。
不過這樣做留下的弊端也很明顯，會讓封神榜對這麼一部分的約束力不夠。
這便是青玄讓女青去坐鎮封神台的原因所在，要是因為他動的手腳，讓那一部分人少了束縛，在封神台生出亂子來，那不是平添麻煩嗎？
按理來說，只要不是聖人，封神榜對上榜之人都會有著足夠的束縛力，即便是准聖圓滿亦如此。
畢竟，聖人之下，如隔天塹，一步之遙，卻天差地別，不可相提並論。
再如何強大的准聖，面對聖人之力，也毫無反抗餘地。
而能夠讓青玄為其延續道途之人，定然是此類存在才是。
倒是像那些凡人入得封神榜，一身力量皆來自於神位的加持，註定無力生亂。
「多謝道友如實相告。」
元始再沒有多說什麼，前後交談不過幾句話而已，便是匆匆離去。
他所做的，不過是來此求證而已，他也不認為青玄有理由欺騙於他。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青玄的口碑還是極好的，與人為善是得到諸位道友共同承認的，信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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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信得過他的為人，亦是信得過他的手段。
聖人之間也不見得都彼此順眼，可似乎並沒有哪位聖人對青玄抱有多少意見，這並非僅僅是實力所致。
只要證實了這一點，更多的事情元始便無需再去詢問了。
堂堂聖人，又不是傻子，哪需要事事求問旁人？自己心中自有計較。
青玄留下的造化是予何人？又留下了幾份造化在其中？元始都沒有去問。
看著離去的元始，青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意。
自己所為，似乎反倒讓元始對將行之事下定了決心，自己是不是反倒成了推手？
世間之事，總是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
「就算沒有你的插手，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以玉清的性格，一旦做出了決定，便不會再有遲疑，他是個自傲之人，這與你無關。」青蓮開口道。
「或許是吧，你說我這算是善還是惡？」
青蓮蹙了蹙眉頭，斜眼看來：「那種事情，值得你去思慮？是非善惡的評判，與你何關？糾結這種無足輕重之事，你太閑了。」
青蓮抬手戳了戳青玄的腦袋，話語隨意至極。
對於她來說，確確實實地不在乎這種事，她也從來不把外人的看法放在心上，我行我素，旁人如何看，她根本不曾在意過。
還有誰能來指責她不成？她不喜耗費口舌，讓人閉嘴再簡單不過。
青玄笑笑，也是，青蓮不在意任何旁人的眼光，他也不是好聲名的人。
到底是自己所為助推了這樣的一個結局，還是自己所為給他們留下了一線生機，確實不重要。
怨怪不到他身上，至於感激？自己也並不需要。
「以當下的局勢而言，走到這一步不可避免，你不是說過嗎？世事如泥潭，越是掙扎，越是身陷其中，牽絆越多，越難以獨善其身，人情如網，作繭自縛。」青蓮繼續道。
青玄轉頭看向青蓮，過去青蓮卻是很少會有談論人情世故的，她的身上，確實發生了些許改變。
「接下來怕是會更加熱鬧了。」青玄嘆道。
元始雖然什麼都沒說，只是來此向他求證封神榜之事而已。
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青玄卻是知曉的。
元始為何會鄭重其事地來向他求證？若是截教尋常之人入了封神榜，以元始的性子，根本不會當一回事。
畢竟在他看來，那等人物能得封神位，已是其機緣造化了，何談可惜？
讓他有所疑慮的，那自是以他的眼光看來也稱得上可惜的人，入了封神之局。
截教號稱萬仙來朝，可這之中，能入得元始眼的，卻百中無一，為之惋惜的，更是寥寥無幾。
「識天數，卻依舊入局，確實可惜。」知曉青玄所想，青蓮平靜道。
「也罷，有鴻鈞道友在，出不了大亂子。」
青玄將思緒拋諸腦後，拉著青蓮橫跨虛空，繼續前往地府訪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