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春節回家

晚會在快樂的音樂中結束了，出席晚會的地區領導和教育局領導上台與演出的學生一一握手，台下的觀眾不願離去，他們就像嗷嗷待哺的嬰兒，久久地等待著母親的到來，直到領導與演員合影結束，他們才慢慢的離去。

合影結束后，地區一名副書記對演出人員說，「同志們，我們地區從去年開始組織春節文藝晚會，除了文工團一場專業的晚會外，再就是教育系統的這場晚會，你們都是在校學生，你們的演出已經不亞於專業文藝團體，以後我們地區文化藝術有了希望，希望你們繼續發揚光大，將我地區的文化藝術工作做好。今天晚上的晚會已經為你們錄了像，將在臘月二十八晚上在地區電視台播放，到時讓你們的家人一同觀看你們的演出，欣賞這一台美好的文藝演出，謝謝大家」。

地區領導下台走了，演出人員還處在興奮中，一個個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不願意離去，田老師這時招呼自己的學生來到後台，讓女生們脫下演出的裙子，換上校服。又對大家說，地區領導給每人一件花裙子和一件漂亮上裝，到了招待所發給大家，晚上住宿是四個人一個房間，我現在宣布你們的房間號，吃過夜餐后你們就直接去住宿。

田老師宣布了大家住的房間，唯獨沒有小樂的房間，小梅俏俏的問小樂，「小樂，全班四十九個同學都有了房間，怎麼沒有給你安排房間」？

王小樂對小梅說，「在來的汽車上，我給田老師已經說了，我的情況全班都知道，雖然我現在是一個漂亮的女生，我與你們誰住在一起都不合適，同別們班級男生住一起也不合適，總不能給我單獨安排一間房子吧？再說了，今天晚上就要去坐火車站，坐晚上兩點鐘的火車回家，演出結束吃過飯我在田老師房間休息坐一會，我就去火車站了，所以老師沒有給我安排房間」。

王小樂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地刺痛了小梅的心，一個男生扮成女生，在學校內好辦，真正在外面就遇到了生活的不方便。小樂的火車在半夜，總得休息一下吧，好在田老師已經考慮了。

田老師帶著大家來到招待所，先去食堂吃了飯，小樂與同學們都帶著妝來到餐廳，吃著為演員準備的麵條。吃過飯，小樂與同學們打招呼，過了年開學再相見。他與小梅、如花、梅菊四個人摟抱在一起分別、再見，這個時候他已經將自己完全當成了女生。

王小樂領到自己的禮品后，田老師讓她與自己一起來到她的房間，田老師是一個人住一個標準間，裡面有兩張床，在她的房間休息一下就去火車站o。

小樂跟著田老師來到她的房間，他將禮品衣服裝進自己的提包，開始洗臉卸妝。等他洗完臉后，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他不想在上床睡覺，在沙發上坐上一會就去火車站。

田老師說，「小樂，快睡一會，你坐的火車離開車還有兩個小時，你躺在另一張床上休息一下，到時我叫你」。

王小樂在田老師的勸說下，就和衣躺在另一張床上，田老師也沒有脫衣服，也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到晚上兩點鐘還要送小樂去火車站。

時間到了兩點鐘，田老師叫醒了小樂，小樂沒有在換衣服，還是穿著校服，扎著兩根大辮子去坐火車回家。

田老師替小樂提上提包，來到招待的大門口，這時一輛北京吉普車在大門口等著，是田老師安排的車，送小樂去車站。雖然小樂已經是個十七歲的小夥子，而且現在還是個大姑娘，怎麼放心他一個人去火車站。田老師現在既是老師，也像一個母親一樣關心著自己的學生。

小車到了車站后，小樂提上自己的提包下了小車放在地上，他向前摟抱著田老師，他叫了一聲，「田媽媽，謝謝您來火車站送我，我去坐火車了，請您也快回招待所去休息，田媽媽，開學了再見」。

田老師在小樂對自己喊著田媽媽的時候，她心裡一激動，也流出了高興的淚水，自己的女兒比王小樂還大一歲，哪裡有王小樂這樣的懂事。今天晚上真的像是送女兒坐火車離開了自己，她拉著小樂的手說，「小樂，快進站吧，火車快來了，回到家帶問你媽媽好」。

王小樂現在還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打扮，他提著自己的提包進了火車站，再有幾分鐘就上車了。明天早上回到家的王小樂，已經不是半年前去學校報到時的男孩子，現在他已經完全是一個女孩子。

王小樂在進火車站候車室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看著田老師坐上小車走了『，他一個人這才走進了候車室。他就坐在候車室等了十幾分鐘，車站開始檢票進站，小樂提著自己的行李進了站，火車已經開過來了。

等火車停好列車員開了車門，他就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這才看到自己同座的是一個老大娘，他向老大娘打了個招呼，大娘看到自己同座是一個穿著五十年代服裝的大姑娘。

老大娘看著小樂在想，現在的年輕人早已經不穿這樣的大襟衣服和黑裙子，這位姑娘怎麼還在穿著大襟衣服，她剛才給我打招呼，聽口音好像是本地區的姑娘。

她就好奇的問，「姑娘，我看到你穿的衣服和裙子像是五十年代的學生服裝，我看你像個中學生，你怎麼還穿這種過了時的服裝。姑娘，你一個大姑娘怎麼不坐白天的車，怎麼坐半夜的火車，你到什麼車站下車，」。

王小樂聽到大娘在問自己，看到這個大娘也是城裡的人，就對她說，「大娘，我在臨桂車站下車，我是桂西師範學校的學生，我穿的衣服是我們學校統一做的校服，是不是不好看。大娘，我們學校早就放了假，我們班要參加地區舉辦的歡慶春節文藝晚會，我是昨天晚上演完節目才到火車站的，因此，沒有坐白天的火車。大娘，我聽你講話也是本地區的，您到什麼地方下車」。

大娘聽了小樂說的后，她在想，現在的學生也很辛苦，又要上學，還要演節目，都到了年關跟前才回家。她又對小樂說，「姑娘，你們讀書很辛苦了，還要參加演齣節目，馬上要過年了才回家，你父母肯定在家等急了。姑娘，你與我是同一個站下車，我是去大女兒家過年，我們同路。姑娘，你們學校的老師真行，硬是讓你們八十年代的青年，穿上四十年代的服裝。不過我認為，中國的大襟衣服才是女人的最好的服裝。文革前，女人都是穿大襟衣服，經過文革后，女人不再穿大襟衣服，現在穿的衣服與男人沒有區別，現在的人們穿衣服太隨意性了，你穿上這套衣服和裙子真好看。姑娘，你昨天晚上演節目了肯定沒有睡覺，你年輕就睡吧，到了車站我會喊你的，我們一起下車」。

王小樂聽了大娘說的后，心裡還感謝大娘沒有認出自己是男孩子，一口一個姑娘的喊著，看來我現在真的成了女孩子。他在想，我上學前雖然頭髮長，但我還是一個男孩子，進了學校后，我怎麼就成了女生，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做了女生，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想著想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