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小樂

王小樂是父母最小的兒子，他出生在新中國最為貧窮的年月，他有一個哥哥叫王大樂，還有一個姐姐叫王小玉。姐姐前面本來還有一個哥哥，因病亡故了，因此，姐姐比哥哥小八歲，小樂比姐姐小三歲。

王小樂的家雖然住在縣城，但他家也是一戶少數民族的貧困家庭。新中國雖然建立了好多年，由於種種原因，那個時候，人們過的日子仍然很貧困。小樂出生后，家裡貧困，少吃沒穿的，他從小就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孩子，長的瘦小，直到十六歲時，他才只有一米六五高的個子。

王小樂的父親解放前參加了解放軍，他所在的部隊1952年參加了抗美援朝，1955年部隊回國後來到了大西北，為共和國的核工業繼續奮鬥。

由於年齡的原因父親到了轉業時候，他到了轉業的那一年，為了支持祖國西北軍工企業的建設，組織動員他轉業到青海一家國防企業工作，小樂的父親接受了去企業工作。那個時候企業工人的工資普遍不高，雖然是國防企業，每月也就是四五十塊錢的工資。

王小樂出生后，父親只是在每年探親時在家住上十幾天，他長年在西北工作不能回家，家裡就由母親帶著三個孩子生活。

小樂出生后，母親視他為掌上明珠，雖然家裡貧困，父親每月除了自己生活外，省吃儉用，也只能郵回三四十塊錢。母親勤儉持家，全家過著基本普通生活。

王小樂的哥哥初中畢業后沒有再讀高中，在家呆了半年後，正好父親單位招工，十七歲的哥哥隨著父親去了大西北。

哥哥走了后，家裡只有母親、姐姐和小樂三人生活。小樂父親每月郵回的錢，只能夠娘兒三個基本生活。母親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做新衣服，她自己的衣服是補了又補，省吃儉用餘下一點錢，只能給小樂的姐姐做一身衣服。因此，媽媽沒有錢給小樂做新衣服，就將姐姐穿小了的衣服改一改給小樂穿，小樂從小就穿著姐姐的衣服長大。

小樂是父母的小兒子，父母雖然很愛自己的小兒子，但因家裡太貧窮，小時候也是過著窮日子。

小樂住的縣城少數民族比較多，他的家也是土家族。好多少數民族講究男孩子不到十六歲不剪髮，無論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是留著長頭髮，給孩子梳一個辮子。

小樂比姐姐小三歲，由於家裡貧窮，小樂是穿著姐姐的衣服，留著長辮子長大的。

小樂一家住在縣城，縣城漢族人口比較多，媽媽學著漢族小姑娘扎辮子的習慣，姐姐小時候也是扎著兩根小辮子長大，母親給小樂也是扎著兩根小辮子。到了上小學時，已經是兩根粗辮子，加上他穿著姐姐的小衣服，一般人都認為小樂是一個小女孩子，一直到小學畢業還是扎著兩根長辮子。

小樂小學畢業要上初中，他的母親要將小樂的長辮子剪掉，小樂哭著不讓剪，最後在媽媽好說歹說的情況下，才剪成齊耳短髮，從外表看他還是一個小女生。

小樂上初中后，媽媽每年過年時總要給他做上一套新衣服，這一套衣服要穿一年，不夠了就穿姐姐穿不上的衣服。

小樂讀到初三的時候，已經是八十年代的初期，社會上興起了男孩子留長發，穿花衣服。小樂心裡想，我從小就是留著辮子長大的，我也不再理髮，我要留長發。媽媽每月給的理髮的錢，他都悄悄的存了起來，他的頭髮慢慢的又長了。

媽媽看到兒子幾個月不理髮，又留起了長發，她就對兒子說，「小樂，你是男孩子，又是中學生，不應該留長發，你去將頭髮剪短一些」。

媽媽又給了小樂一塊錢讓他去理髮，小樂在媽媽催上幾次后，才去理一次髮。到了初三第二學期，他就不再去理髮，將自己的頭髮向後一紮，戴上一個帽子，從外表看不出是女孩子。

小樂的家雖然在縣城，但他們那個縣城在兩省交界地區，加上又是少數民族地區，學校老師對男孩子的髮型要求的不嚴，小樂的頭髮慢慢的又長了。

小樂家庭雖然困難，由於父親每月能郵寄回來生活費，他們家在縣城已經算是好的了。他初中畢業后，母親讓他考高中，將來考上大學。

小樂看到母親省吃儉用這樣的困難，他對母親說，「媽媽，我不上高中，我去考中專，上三年中專就可以工作，就可以養家糊口，為媽媽減輕負擔」。

母親同意了小樂的意見，她又給小樂父親去了信，母親在信中說明了情況。父親寫信回來說，「既然小樂不上高中，就按小樂的意見，中專畢業后就可以工作，也減輕家裡的負擔」。

小樂參加了中專考試，他從小就想做一個老師，他就報考了桂西師範學校。沒有想到，他被桂西師範學校錄取為幼兒師範班的學生。

中專考試結束半個月後，小樂接到錄取通知后，他只看到是桂西師範學校發來的錄取通知書，沒有細看自己被學校錄取的是什麼專業，就將錄取通知放在一邊，就等著八月六號前去學校報到。

小樂接到錄取通知后，他算了一下時間，還有二十多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他就在家開始做準備工作。他的姐姐三年前上了地區衛生學校，今年正好畢業分在了縣醫院上班。小樂對姐姐說，「姐姐，我要上學走了，你能不能給我買一件襯衣」。

姐姐問他要什麼樣式的襯衣，小樂對姐姐說，「我就喜歡你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粉紅色的確良襯衣，你給我買一件」。

姐姐說，「小樂，我身上穿的是女孩子的襯衣，你是男孩子，我給你買一件男孩子的白襯衣怎麼樣」。

小樂說，「姐姐，我就喜歡你這件襯衣，我不要男孩子的白襯衣，你就給我買一件女孩子的襯衣」。

姐姐看到弟弟喜歡自己身上穿的襯衣，她想了一下，弟弟從小就是穿我的衣服長大的。再說，現在的男式襯衣和女式襯衣也區別不大，既然弟弟喜歡我身上的襯衣，我就給他。她對弟弟說，「小樂，既然你喜歡我這件襯衣，我還是在地區上衛生學校時在市裡買的，縣城的商店買不到，我才穿了幾天，就脫給你行不行」。

小樂聽說姐姐脫給自己，他就同意了，晚上姐姐脫給了小樂，姐姐又洗了洗，第二天小樂就將姐姐的粉紅色女式襯衣穿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