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兄妹之情
王恆來到女童身旁,準備出手救治,將她體內的陰寒之氣引渡出來。
「試試吧…」
他運轉功法,渾身精純的血氣涌動,同時將手掌放在了女童額頭上,準備將其體內潛藏的陰寒之氣牽引而出。
剛一進行引導,王恆頓時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刺痛無比,好似被針扎了一般。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更多的劇烈疼痛感便襲擊了他的身體。
「不好!」
這種陰寒之氣很怪異,好似黑色的霧氣般。在王恆的引動之下,沿著他手掌的脈絡游移,鑽入了他的體內。
瞬間,王恆只覺得全身都有一種冰寒刺骨的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冰窖當中,都快要被凍僵血液與肌肉了!
「唔——」
王恆悶哼一聲,臉色煞白無比,肌膚表面出現一層寒霜。
陰冷的氣息順著他的血管蔓延開來,向著四肢百骸擴散。
隨著陰寒之氣的擴散,冰冷的刺痛感傳遍全身,令王恆幾欲窒息。
但是,他並不願放棄,努力催動自己的氣血,與陰寒之氣相抗衡。
王恆覺著,以自己的體魄強度,承受這股陰寒之氣的時候都要感到痛苦萬分,更何況是眼前的小女孩呢?
女童身體孱弱,王恆越是感受到冰冷刺骨,就越是不敢想象她承擔著何等恐怖的痛楚。
所以,王恆就愈發地想要替對方承受。
反正自己的體魄已然遠勝先前了,不信經受不住這股陰寒之氣!
「啊!!」
王恆咬緊牙關,硬扛著這份極度的痛苦,竭盡所能,想要讓這股陰寒之氣從女童體內離開。
他瘋狂催動大荒經,體內血氣翻湧,真血沸騰,如火燒雲一般燃燒了起來,化作熾熱的能量,與陰寒之氣進行對沖。
一時間,陰陽相衝、冰火交融,兩者互不相讓,爭鋒相鬥,致使他體內傳出了陣陣血肉撕裂的感覺,彷彿要炸開一般!
這種疼痛,非尋常之人能忍耐,讓王恆的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而隨著時間推移,他的付出終究是取得了成效,那女童的體溫逐漸恢復了正常,臉蛋也變得紅潤了許多。
不久,女童睫毛微顫,緩慢睜開雙眼,幽幽醒來。
「太……太好了!」
王恆見女童蘇醒,頓時心喜,一下子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
他還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最起碼,我極大地提高了自身的耐受程度……也算是…有所收穫!」
這麼想著,他又快速吞服了幾顆火靈神陽丹,用以補充剛才的損耗。
「嗯啊……」
女童蘇醒后,不自覺的嚶嚀一聲,輕啟朱唇,吐露出一絲細若蚊鳴的呻吟。
很快,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臉茫然的打量著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王恆身上。
她見王恆容貌秀麗,俊俏得不像話,看起來特別漂亮。頓然,不由對其生出一絲好感,有種特別的心緒滋生。
再加上,因為剛剛消耗頗大的緣故,王恆此刻顯得有些虛弱,面龐蒼白,給人一種柔弱的美感。
這令她心弦觸動,竟是產生了某種保護慾望。
「呃……這裡是哪裡?我……我怎麼躺在這裡呀?咦?你又是誰?」
過了好半晌,她才驚訝的反應了過來,朝王恆問道。
看到她可愛的樣子,王恆覺得自己身上的一切痛苦都消散了,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你……你不記得自己之前被抓去當作祭品的事情了嗎?」
他不打算直接回答,而是想要先了解一下對方知不知曉被抓去獻祭的事情。
「當作祭品……」
女孩眨了眨清澈水潤的明眸,腦海內思考片刻,喃喃說道:「我記得……之前村子里的叔叔阿姨們說要帶我去鎮上玩兒,結果跟他們出去后,就直接把我綁起來了。」
「再然後,我就被帶到了村子的古廟裡面,說是要將我供奉給神靈祈福……」
「而當時…我忽然有些頭暈……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完女童的描述,王恆知曉了她的遭遇,心中有了數。
「他們那是要將你送去當祭品,而祭品需要童男童女,所以就把我也給抓去了。」
王恆簡單解釋道:「幸好我急中生智,想辦法帶你跑了出來。不然,我們可就都要淪為祭品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紹道:「至於我嗎,我叫王恆。」
他說話間,目光炯炯的盯著面前的女孩,眼瞳純澈無瑕,沒有任何雜質,彷彿是個懵懂男孩。
「原來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女孩聞言,頓時綻放出一抹甜蜜的笑靨,對王恆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我叫姬月柔,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她看王恆一臉的病態,又見周圍環境陌生,不禁疑惑地詢問了起來。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裡距離村子並不遠…是一處懸崖的底部……」
王恆也說不上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但他明白這裡是一處深谷。
谷底有一條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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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村子里的人會找來嗎?」姬月柔低語,聲音顫抖。
有了之前被五花大綁的經歷,她現在對於那些村民充滿了恐懼。
所以在聽到此地距離村子很近之後,姬月柔當即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害怕村民們找到這裡,將自己抓走。
她可不願意再度淪為祭品!
「你放心吧!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王恆拍著胸膛,向姬月柔作出承諾。
「嗯……謝謝你。」
姬月柔羞澀地點頭,雖然只是短暫的交談,但王恆的舉止和話語讓她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再加上王恆的外貌極為清麗,無比地養眼,能讓她生出莫名的好感。
這也就導致她對王恆非常信賴,甚至有了一種依戀感。
「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王恆站起身來,準備往外面走去。
他心想,姬月柔最起碼已經有一天兩夜沒吃東西了,肯定早就飢腸轆轆了。
自己可以食用火靈神陽丹果腹,但姬月柔不過是一個從未修行過的小女孩,若是貿然給她吃靈丹,只怕會引發災難性的後果。
所以,他準備去附近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
畫面外。
眾人見王恆剛剛有了一點修為,就立即開始關心起姬月柔,不由大為感觸。
王恆寧可忍受著陰寒之氣的疼痛折磨,也要將姬月柔喚醒,這令一些修士不免對其生出諸多的讚許。
「沒想到帝恆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后,依舊是保有一顆善良之心,剛一發現玄陰女帝身體有異樣,立刻就嘗試著為她治療……」
「他在如此艱難困苦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樂觀,真是難能可貴!」
許多人感慨連連,認同著王恆的所作所為。
但是,也有不少人想起了王恆之後所犯下的滔天罪孽,為其扼腕嘆息了起來。
「哎~…也不知道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成為了萬古第一屠夫,堪稱史上最大劊子手!」
「是呀…帝恆後來犯下的殺孽太重了!簡直罄竹難書!」
還有一些人搖頭感慨,對王恆後來那些行徑的原因進行分析猜測。
「帝恆才剛剛開始修行,就表現出了對於力量的強烈渴求,他有可能是為了提升實力,而走火入魔了……」
「不錯,縱使他本性不壞,但也難免因為渴望力量而迷失本心,在未來一步步墮入歧途……」
「……」
楚天歌此時倒是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雙眼微眯。
他看到王恆和姬月柔第一次見面就如此熟絡,頓時心情複雜了起來。
「只恨…我晚生了幾十萬年。遇到玄陰女帝的時候,她已然是絕世帝者,冷若冰霜,高不可攀…不再與人親近了……」
楚天歌暗自輕嘆,目光閃動,不由握緊拳頭,神色漸漸猙獰。
他早就垂涎於姬月柔的美色了,但奈何姬月柔一直都不曾正眼瞧他,對他不理不睬,讓他鬱悶至今。
而他又不敢明目張胆的表露愛意,害怕引起姬月柔以及其他女帝的厭煩,所以一直憋屈到現在,無計可施……
「哼!不管怎樣,等帝恆死後,我定要逐漸奪取你的芳心!」楚天歌暗下打定主意,決心要在王恆死後,佔據姬月柔的內心。
當然,他自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
畢竟他的實力還不夠強大,面對九位女帝尚且相形見絀,不敢現在就表達染指之心……
幾位女帝全然沒有留意到楚天歌的覬覦,她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畫面中的王恆和姬月柔的身上。
「原來我是這麼醒來的!」
姬月柔見王恆寧可忍著陰寒之痛,也要幫助自己的樣子,心中莫名地湧現出了一絲暖意。
同時,對於王恆為自己的付出,又增添了一份愧疚。
「喲……青梅竹馬…同甘共苦,還真是溫馨呢……」
花粉女帝瞥了姬月柔一眼,譏諷似的開口。
隨即,她又看了看通天鑒中的畫面,而後再度把視線轉移到了姬月柔身上,疑惑道:「玄陰,你年幼時是因何緣故,從而導致體內淤積陰寒之氣的?」
姬月柔聞言不由得一怔,回復說:「我也不知曉,就只記得自小便時不時地渾身冰涼……時常陷入昏迷…偶爾的時候,猶如墜入冰窟,難受無比…」
講到這,她頓了頓,回憶了一下過往,又繼續道:「直到後來…我拜入師尊門下,隨她修行了幾年,這種情況才漸漸好轉。」
「再之後,我覺醒了玄陰靈體,那種無力感便徹底消失了。」
姬月柔說著說著,臉上流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補充道:「因此,我對師尊是非常敬重、感恩的!是她改變了我的命運!」
「而王恆卻殺死了師尊,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他的!」
言及此處,姬月柔的神態很堅毅,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哦?」花粉女帝挑了挑眉,笑盈盈道:「你年幼時候的狀況……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雖然不是當事人,不了解具體情況,但是憑藉敏銳的洞察力,還是猜測出了一些蹊蹺。
「你這是什麼意思?」姬月柔不解其意,蹙起黛眉問道。
「當局者迷,不妨接著看通天鑒顯現的內容。或許,你很快就會有新的收穫……」
其實,花粉女帝本來並不願講出自己的揣測。
畢竟那只是推想,沒有驗證過。
可一見到姬月柔和王恆那麼小的時候就有了情誼,簡直就跟青梅竹馬似得,她就不由有些吃味,心裡很不爽。
所以,她才忍不住點破,想刺激刺激對方。
「嗯?」
姬月柔聞言一愣,狐疑地看了眼花粉女帝,不清楚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小聲嘀咕道:「不明覺厲……」
說完這句話,她繼續抬眸朝通天鑒看去。
而其餘七大女帝,亦是各有心思的盯著通天鑒,目光閃爍。
她們也都有些不忿。
不忿王恆甘願為了姬月柔承受陰寒之苦楚!
這種待遇,她們從未享受過……
而此刻,通天鑒中的場景變幻。
王恆走出山洞,很快,就在山谷中遊盪了幾圈。
「怎麼這裡沒什麼活物呀……連個蟲蟻都見不到……」他喃喃自語著。
先前,他本想抓幾隻野物,或者撈兩條魚,好用來打打牙祭的。
奈何,根本沒有發現幾個活物,甚至連飛鳥都見不到幾隻。
這山谷的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岩石峭壁,連點綠色植被都尋不見……
「等等……那是……果子!」
王恆突然抬頭,目光一凝,發現懸崖岩壁上掛著一株長滿紅彤彤果實的古藤。
只是,那古藤生長的地方,距離地面足足有幾百丈高,陡峭的岩壁又是九十度的直角,很是險惡,讓人望而卻步。
「看上去有些危險呀,但是她的確不能再挨餓了……」
王恆看到后,稍稍打量了一下,準備動身採摘果子。
他運轉大荒經,涌動體內氣血,使得自己的精氣神全都達到一種巔峰狀態。
然後,縱身攀爬岩壁,欲將那棵藤蔓上的紅色果實採摘下來。
現在的他,尚不能御空,只能靠攀爬,所以速度慢得很。
好在他的身體已經今非昔比了,倒也勉強能夠應付。
王恆的雙手雙腳,都貼合著岩壁,如壁虎攀岩般,緩慢向上移動。
終於……經過不懈的努力,他來到了那棵粗藤所在之處。
他爬到那裡后,一隻手抓住藤蔓,另一隻手先摘了一枚果實,將其放入嘴裡咀嚼了一番。
剎那間,一股濃郁的甜香充斥在口腔里,令他的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酒。
「嗯……好吃…她肯定願意吃!」
王恆試吃之後頗有些驚喜,緊接著立即發力,折斷了一根結果子最多的枝杈。
而後,他扛著那根枝杈,緩緩的滑落下去。
這下去,要比上來的時候更難。他在穩定下去的過程中,消耗了更多的體力。
待到王恆扛著這根枝杈,回到山洞中的時候,他額頭上早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氣喘吁吁。汗水順著他俊秀的臉龐滑落,浸濕衣衫。
「你沒事吧?」
姬月柔急忙迎上前,攙扶著他,俏麗的容顏上滿是擔憂之色。
「沒事,就是有些累。來…吃果子,我剛剛嘗過了,很好吃的。」
王恆微笑著,隨手從枝杈上摘下一顆紅透了的果實,就遞給了姬月柔。
姬月柔也是快餓壞了,她接過那顆果子,放在鼻尖嗅了嗅,聞到一陣沁人的清香,不禁食指大動,一口就咬了上去。
「嗯…好甜呀…」
果肉鮮嫩飽滿,在她咬下去的瞬間,汁液迸濺開來,溢出唇瓣,順著白皙的脖頸流淌進領口,形成美妙的弧線。
不一時,那枚果子就被吃光了,她舔舐著嘴唇,一臉幸福之色。
「真好吃!」姬月柔輕輕抿了一下嘴巴,美眸亮晶晶的,驚嘆不已。
王恆寵溺地看著她,又摘了幾枚果子,柔聲道:「想吃還有很多呢,管夠你吃個飽!」
「唔…好……」
姬月柔乖巧地應著,在又吃了幾枚果子后,呆萌地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忽然抬眸看向他,認真道:「你對我真好,以後…我就叫你哥哥吧……好嗎?」
「當然,有你這麼個可愛的小妹妹,我求之不得呢……」王恆毫無抵觸,欣然應允,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頭頂。
看到姬月柔那副嬌憨可愛的模樣,他心頭頓時泛起一絲漣漪,感到一陣悸動。
此時…他的心底湧現出一抹異樣,升起了想要永遠守護這個女孩子的衝動。
「太好了哥哥!!」姬月柔高興起來,歡喜地抱住王恆的身體,親昵的蹭著,一雙漂亮的杏眸中滿含期待與興奮之色。
接著,他們兩個互相拉鉤,做了兄妹之約。
事情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下來了。
沒過一會兒工夫,姬月柔就吃飽了。王恆陪她膩歪著聊了會兒天,講了幾個現代笑話逗她玩耍,哄得她一陣開心。
隨後,便又開始修行了。
他要結合圖騰,更加深刻的修行大荒經,以好壯大體魄,嘗試著打開血枷。
王恆已經想好了,等打開了一重或兩重血枷,自己就有信心帶著姬月柔走出這片山谷。
只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就在王恆遲遲未能打開第一重血枷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道道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他這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