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鏡花水月
「屠龍！」龍飛宇全力一槍，破空而至。哪怕是東海王全盛狀態下也要慎重對待，更不用說此刻被魔一兩人牽制了力量，擋不住龍飛宇這一擊。
一槍貫穿東海王的腹部，龍飛宇沒有猶豫立刻抽身而退，這一槍雖然沒有命中要害，但其中蘊含的空間之力還在不斷破壞著東海王的身體，使其不能恢復。
「小心，她可能要拚命了。」龍飛宇說到。原本東海王將精力都放在破境之上，因此一直沒有主動進攻。到龍飛宇這一槍幾乎斷絕了東海王成聖的希望，接下來就要迎接東海王的怒火了。不過只要撐過這一時，東海王必死無疑。
「本王，註定成聖，誰也阻止不了本王！」東海王居然不顧身體的傷勢，強行提升力量來破境。
「想成聖，做夢！」牛莽打開御獸環，一道黑光從中竄出，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沖向東海王。將東海王勉強止住的傷口再度撕裂，讓其再度受傷。東海王怒不可遏，將那道黑光握在手中。眾人這才看清它的身形，是一隻老鼠模樣的妖獸。
「噬金鼠，這是萬獸門第一副門主的妖獸，居然會在你手裡。」魔一看向牛莽，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忌憚。
「我大哥另有要事在身未能前來，便將此獸交給了我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牛莽笑道。
「畜牲，該死！」東海王用力一捏，噬金鼠又化作一道黑光從她手中消散，回到了牛莽身上，不過明顯虛弱了許多，回頭十分人性化的瞪了東海王一眼，這才回到御獸環中。
東海王再度咳血，因為身上的傷勢，更因為噬金鼠居然未死。魔一等人見狀，不再瘋狂出手，他們已經看出來東海王此刻的狀態無法繼續突破了，而一旦東海王從破境的狀態下退出來，她也就是三境巔峰而已。
「就算是死，我也要看一眼聖境的風光！」東海王灑下的鮮血染紅了海水，她仍然在拚命的汲取著力量，她沒有放棄破境，但這是她用生機換來的。
「還不出手嗎？」大魔法師看著東海王越發強大的氣息，有些膽戰心驚。
「不必了，她做這個選擇就已經活不了了，不要讓其他人跑了！」魔一說到，此刻東海王再無暇顧及其他人。而拉莫等人早已蓄勢待發，辛老倒是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不得不說論逃命的功夫更在其刺殺之上。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被拉莫等人追了上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竟真的成功了？」眾人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這是獨屬於聖境強者的威壓，東海王的確破境成聖了，但她體內的生機也已經耗盡了。
「所謂機緣，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罷了。」牛莽嘆息道。
「我海族之氣運，不會落入爾等之手。」東海王知道他們在等什麼，想要在自己隕落的時候爭奪氣運。以她此刻的狀態，想要殺光這裡所有人已經不可能了。
「血海滔天！」無窮無盡的海水被東海王的鮮血染紅，掀起滔天巨浪，將所有人都捲入其中。眾人竭力抵禦。而東海王打破空間屏障，離開了這遺迹。
「不好，此地沒有了聖物鎮壓，空間極不穩固，隨時可能崩塌！」
「走！」聖物已被取走，哪怕遺迹當中還有其他寶物，對於他們而言也都不重要了，自然不願留下來冒險。
「楚凡，我就不出去了。」龍飛宇看著正欲離開的楚凡說到。
「族長，這裡可能有危險。」
「我掌控空間之力，有把握在這裡活下去。只是空間混亂，想要出來或許需要一些時間。短時間內無法保護你們了，但我有預感，我的成聖之機就在此地。對於他們來說那聖物是成聖之關鍵，但對我而言這裡重重的空間陣法若能領悟，才是助我成聖的最強力量。所以我想要自私一點，留下來。」龍飛宇說到。
「族長這說的什麼話，當然是你成聖最重要。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若你有信心，這當然是好事。至於我們的安危在你來之前我們也曾遇到各種危險，不都過來了。」楚凡知道龍飛宇成聖對於蠻族的重要意義，自然不會在這種事上耽誤他。
「此乃蠻龍部落族長信物，若我一直沒能出來，就把他交給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如果繼任之事有任何阻力，還請你幫他一把。」
「族長，這……」楚凡原以為龍飛宇是有很大的把握，但此刻卻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你放心，我不是在尋死，只是以防萬一而已。」龍飛宇說到。
「還要請族長幫我一個忙，你能找到雪月君主，將我送過去嗎？」楚凡說到，他還想繼續留在雪月國，那必不可能將雪月君主放回去。
「你是想……需要我出手么？」
「一個普普通通的元嬰中期，還要族長幫忙的話，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楚凡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此一舉了。」龍飛宇感知著眾人的方位，隨即劃破虛空，送了楚凡一程。
「雪月君主休走！」楚凡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拚命逃跑的雪月君主，立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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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你要幹什麼！」空間正在崩塌，所有人都在逃命，雪月君主卻被楚凡攔住，立馬大聲斥責。
「我要幹什麼，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雪月國與天海國交戰多年，你身為一國之君，居然投靠了東海王，你這樣做可想過那些戰死的將士們，可想過那些被天海國屠殺的雪月百姓？」
「這是我的事情，似乎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吧。你們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了出來，是本王收留了你。如今你不感恩也就罷了，還想加害本王，你就不怕事情暴露之後被天下人恥笑嗎？」兩人爭執不下，楚凡也不想浪費時間。若是雪月君主活著回去，他們必定會遭遇大劫。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雪月君主，之前那番話，更多只是為了說服自己而已。
「雨雪紛飛！」雪月君主不想坐以待斃，知道在與武者戰鬥之時不能讓對方搶先近身，於是先施展道法。每一片雪花都蘊含他的靈力，楚凡若要強行衝上來，勢必會被重傷。
「道法不夠精妙，靈力不夠強大，連心智都不夠堅定，你如何能與我一戰？」楚凡拿出霜炎戟，兩種力量已經能夠轉換自如。至剛至陽的炎力激發，使飄舞的雪花紛紛消散。
「冰晶墜！冰晶壁！」雪月君主全力防禦，但仍舊被楚凡一戟洞穿冰壁，並順勢刺穿他的胸膛。在這空間崩塌之地，雪月君主無法隨意施展道法騰挪，只能與楚凡硬拼，這才導致他這麼快就落敗了，若換了其他地方，楚凡還得費一番手腳。而他那一番攻勢，也只是在楚凡身上留下幾道血痕而已，轉眼間便已經癒合了。
「你竟然這麼強，看來秦重死在你手裡的傳言不虛。」在這之前雪月君主也不相信秦重是被楚凡殺的，但此刻楚凡展現出來的戰力，讓他不得不相信。
「不是我太強，是你太弱了。」楚凡說到。若是換了贏烈他們，同樣是元嬰中期，楚凡也沒有把握必勝。
「你說的有道理。那個擊敗贏烈的武者，也是你的人吧？」雪月君主問到。楚凡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猜到了能夠擊敗贏烈的，應該只有荒璃了，於是他點了點頭。
「我雖然死了，但你想要佔據我雪月國也不容易。我投靠東海王一事她並不知情，希望你能夠助她登基。就算是當一個傀儡女王也沒什麼關係，但請你要善待她。」雪月君主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想要為雪涵公主留一條後路。
「我可以幫你。」楚凡點頭答應。雪月君主臨死之前留下遺詔，將王位傳於雪涵公主。並將自己的儲物袋交給了楚凡。
「我雖投靠外敵，但仍是一代君王，可否讓我死的體面一些？」雪月君主整理好儀容，向一旁的楚凡問到。
「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死在東海王手中。」
「那就好。」雪月君主點了點頭，隨後選擇了自盡。元嬰破碎，身死道消。楚凡搖了搖頭，離開了這遺迹。
另外一邊，東海王飛出遺迹，已是油盡燈枯。體內生機已然斷絕，只依靠著最後一口氣朝海上飛去，不過很快又調轉方向，朝著星河城的方向飛去。她無力再遮掩自己的氣息，聖人的境界讓她猶如黑夜中的明燈，但凡是聖人或者是接近聖境的強者，都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
一時間南部大地為之沸騰，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股聖者氣息的虛弱，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爭奪的決心。對於這些三境大圓滿的老怪物，一個重傷垂死的聖境意味著無限可能。哪怕是會有生命危險，也不妨礙他們為之拚命。
一道道強大的氣息迸發，朝東海王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