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城西人牙子

辨別了一下方向後，寧風朝西面走去。

西面正是與坊市相反的方向，坊市在城南。

城西、城北、城東寧風都沒有去過。

寧風覺得有必要熟悉一下鳳搖城，感受一下各處靈氣的濃稀差距。

以後租房子心裡也有個底，不至於給牙行給坑了。

一路閑逛，寧風發現城西的人流量遠沒有城南大，可能是因為坊市集中在城南的緣故。

米店、煉器店、道袍店、牙行店這些基礎配套的商鋪，只是也沒城南多。

城西更像是高檔住宅區，建築大多比城南的要來得精緻，寧風覺得很合理，因為他感受到這裡的靈氣比城南要充沛許多。

沒有坊市，人流量少，街道也寧靜，靈氣更充沛，居住環境然好。

有錢的修士，自然會選這種地方定居。

「難怪這邊房租貴！」

寧風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看見前面有家商鋪招牌打著「牙行」二字，料想是租售房屋的牙行，便晃晃悠悠走了過去。

走近才發現，這家牙行和城南那邊的牙行不同，門口並沒有擺放著租售房屋的文字信息。

不過店內有個女修在坐著，應該是店夥計，寧風直接走了進去。

「道友，歡迎光臨。」

女修見有人進店，連忙起身笑迎。

寧風朝女修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店裡，發現店裡也沒有關於租售房屋的信息。

便奇道：「貴店既是牙行，為何不見有租房的牌子？」

「租房的牌子？」，女修皺皺眉頭，隨後啞然失笑。

「道友，小店可不是房屋牙行。」

寧風很快就反應過來，牙行就是中介所，可不僅僅是房產行業獨有。

許多行業都有中介。

婚姻中介、招聘中介、物流中介、服務中介、家政中介，什麼行業都有。

「哦？那貴店是什麼牙行？」

女修媚眼如絲，笑回道：「小店是凡人牙行。」

凡人牙行？

寧風愣住了幾息，才想起這個世界確實有這麼個行當。

這個世界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天地靈氣的。

修仙者都聚集在靈氣旺盛的地方，而凡人則居住在靈氣稀薄、甚至毫無靈氣的凡俗。

兩者實力相差太大，為了維護凡人的正常發展，修仙界的大宗勢力和皇朝勢力早有約定，修仙者不得擅入凡俗中傷害無辜，如有違者，人人可誅之。

這麼做的目的其實也是保護修仙者的根源，因為有靈根的修士，都是從凡人中選出的。

如果被修仙者胡亂跑到凡俗中殺戮一通，凡人滅絕後，修仙者自然也後繼無人。

仙凡有別，各行其道。

正常的修仙者一般不會去凡俗，沒有靈氣的地方根本無法修鍊，如果長期待在凡俗，修為不進反退。

但凡人，卻很渴望來到仙界。畢竟這裡有太多凡俗中沒有的機緣和機會，隨便得到一樣，都能再回到凡俗中稱霸一方。

而修仙界，也很需要凡人。

畢竟許多無需修為的瑣事，凡人去做，成本更低。

這就催生了人牙子這個行當，將需要凡人的修仙者，和渴望到仙界的凡人，撮合到一起。

只是想削尖腦袋擠入仙界的凡人太多，以至於供過於求。

所以最終能被牙行帶到仙界來的凡人，幾乎都是人中龍鳳，萬里挑一的人。

女修看著寧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低聲笑道：「前幾日正好送過來了兩個凡女，十來歲，身體都長開了，人也懂事，道友有沒有興趣見上一見？」

身體都張開了？聽到女修這番言語，寧風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連忙搖頭：「謝道友，我沒有興趣，我是想來看下這邊有沒有屋子出租，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想轉身往外走，女修卻一把拉住他的道袍：

「道友勿急著走。」

她目中露出哀求之色，語氣中幾乎帶著懇求：「道友您先看看吧，買不買無妨的。」

「小店好幾日未曾開張了，您就看一看，權當添點人氣。」

「若是不喜歡，絕不敢要求您買！看一看又何妨？」

女修眼光極准，她料定寧風是個有錢人。

沒錢敢到城西找牙行看房子？

城西哪座房子住進來不得要個百十塊靈石起步？

至於寧風身上發舊的道袍，她則完全忽視掉。

人牙子這行，什麼有錢人沒見過？

怎麼可能輕易憑一件衣衫，去判斷一個人的財富？

而且她又不瞎，早就看到寧風腰間那個玉牌，她當然懂這意味著什麼。

大趙仙國的符師身份證明。這位道友是符師！

符師，丹師，陣法師，都是人上人仙中仙。

鳳搖城內，最不缺錢的就是這幫人。

寧風說什麼也不肯，連連推搪：「道友，有話慢說，請勿動手，我今日是真的有事，下次過來再看，如何？」

「道友~」，女修一聲嗲叫，如美酒下肚，酥麻入骨。

「您都打算在城西找房子了，買幾個凡人打理家裡的事情，是遲早的事呀！」

「這……」寧風聞言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心頭一動。

對呀，對方這話，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女修見他不再掙脫著出門，拽著寧風往裡面走去。

寧風無奈之下，半推半就被她拉著走進了內室。

看就看吧，反正不要錢，任你吹破天，寧某絕不掏錢買。

內室光線暈暗，依稀看到兩人躺在床上。

女修朝裡面喊道：「都起床吧，出來讓這位仙爺過過眼，運氣好的話你們今天就有地方落腳了！」

「是。」兩聲嬌音應道，聲喉清亮，一年便知是年輕女子。

借著裡面人影急動，很快兩位貌美的年輕女子就走了出來。

「見過仙爺。」她們齊齊朝著寧風施了一禮。

大概都是十四五歲的年齡，若只論容顏，別說凡俗，就是放在仙界，也是屬於極品的水準。

寧風有些看呆眼，他感覺很意外。

這兩位女子如此美貌，若在凡俗中，做個大戶人家的小妾是極易的事情，一生不愁吃不愁穿，完全可以做個富貴閑人。

可如今竟然願意來仙界為奴作婢，真是令人費解。

要知道凡人來到仙界后，任你在凡俗的身份如何高貴，到了這裡永遠低人一等。

凡人不能修鍊，壽元註定有限，青春易逝，彈指數十年人生匆匆，根本無法與修仙者同等對比。

在仙界的凡人，可以說是如螻蟻一般低賤。

運氣好的，做個修士家族的奴僕，為修仙者做個門面管事，外人多少給些面子，日子倒是過得不算差，加上有月俸，人身也有些自由。

但如果運氣不好，遇到那些不太正經的修士，則可能淪為玩物，日夜被苛虐，隨時都會丟了性命。

在仙界，修士之間原本就是以實力為尊，凡人的實力決定了他們的生死，根本無人過問。

寧風感應了一下，此二女並無任何氣息波動，很明顯確實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