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蛋給小白吃
「我不餓！媳婦兒，你吃，你多吃點。」沈濯笑嘻嘻的沖著她回道，能夠重新醒來看到她跟小白都在，真好！
柳書殷看到他把自己送過去的粽子，又推到了自己的嘴邊，她抿了抿唇，不是她不想吃，而是不敢吃。
「吃吧，媳婦兒，大棗的，補女人氣血的。」
柳書殷：「……」胡說八道什麼，天還沒黑呢？這些話，都是誰教他，以前怎麼沒有聽他說過？
「……」他沖著自己笑什麼？怎麼看這貨的笑都覺得怪怪的？呃！具體說，不是怪，嚴謹點，應該是賤兮兮的！
柳書殷拿著粽子，別過身去，索性不看他。
小白三歲不到，也不懂事。可她總是看到爸爸媽媽會吵架，甚至會大打出手，她害怕沈濯，因為沈濯一抬手，她就會被打哭那會兒還會揍她的手。現在看到媽媽的手，腫成這樣，她低頭呼呼的用小嘴給媽媽吹著，還學著媽媽的語氣說道：「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就好~麻麻不怕，不怕~」
「我帶你去老王頭診所那邊看看。」
「看什麼？」柳書殷對於這貨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感到莫名其妙。
「媳婦兒，你這細皮嫩肉的，被鵝咬了，讓他拿點葯，給你消腫！」
「不用。」柳書殷說著還特意把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
這個笨女人，他看都看到了，還藏有什麼用？
沈濯扭過頭，看到盆子里又有了一些臟衣服，他走了過去，彎下身搓洗了起來。
柳書殷看到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超級沒有任何節奏的揉搓著那個床單。而且，就他這個手勁兒，指定會把本來就破舊的床單，又多揉出幾個洞出來。
「媳婦兒，這床單不能要了。算了，不洗了！買新的！」
得！
柳書殷就知道，結果肯定換來的是他的半途而廢。
她放下手中的粽子，「我來洗吧，你不用管了。還有，你這個皂粉放的太多了，溫柔的揉搓，不需要這麼用力。」
沈濯看到她，竟然把弄上去的皂粉，又拿回去一些。
這種省用的畫面，讓他看了心酸，一點點皂粉，竟然讓她省成這種地步？
「媳婦兒，明天我去供銷社買好的皂粉回來。」
「家裡……」柳書殷頓了頓，才低聲說道：「哪兒還有錢？」
「會有的，明天就有，我去賺！你不用洗，你去吃！」沈濯扶著她重新坐下，並親手遞給了她粽子，讓柳書殷繼續吃。小白則在一旁，盯著地上的螞蟻看，還時不時的用小手指頭在地上畫圈圈。
柳書殷聽了這話，背過身去小口小口的吃著粽子，眼裡不覺得又蒙上了一層霧。尤其是從沈濯的嘴裡，聽到【他賺錢】這幾個字。
沈濯見她這般聽話，坐在小木凳上，一動不動的吃著粽子，跟小白差不多。也挺聽話的，忽然覺得柳書殷也挺可愛的。
他以前除了打她，就是罵她，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她。更多的是，他內心自卑。誰讓人家是知青呢？有了知青的頭銜，嫁給他這個泥腿子，還不是為了小白？
現在……呵呵……他要好好的彌補，「媳婦兒，你喝點水，別光吃粽子。那多干啊！再吃點鹹鴨蛋，這兒還有煮熟的雞蛋。一會兒咱把雞宰了，燉了吃。你們好好的補一補！」他說著就把床單洗好，拎到晾衣繩上，曬好。
「你想吃雞，還是想吃鵝啊？要麼燉鵝，鵝大，能多吃肉！」
柳書殷看著院里的大白鵝，「別燉，讓它們下蛋，給小白吃。」
沈濯看著柳書殷被自己打腫的臉，又看到她紅腫的手。他嘆了一口氣，整天想著心疼著孩子，也不心疼心疼自己。這樣看來若不是這個孩子，她恐怕早就離他而去了。
沈濯嘆了口氣，他曬好那個已經被撕了一大塊的床單，然後，走到柳書殷面前，抬手想要去撫摸，柳書殷那張紅腫的臉。可當他一抬手，柳書殷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怕沈濯打她，她嚇得猛然一躲，手中的粽子掉在了地上。
她這般的慌張，簡直出乎沈濯的意料，讓他眉頭一蹙。
柳書殷看到他濃眉微蹙，就知道他不高興了，依照以前被打的經驗來講。她更害怕了，那可是粽子，沈濯都沒有吃，給她吃，她竟然給弄掉了……
柳書殷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糟蹋糧食。」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撿起地上，那已經沾滿灰塵的粽子，拿起來后，竟不管不顧的往自己嘴裡塞。
沈濯見狀，一把搶了過來，「別吃。」
下一秒，柳書殷跌進了一個結實的胸堂，她的頭一震。她本能的閉上了眼，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半響之後，她沒有得到拳打腳踢，她慢慢的睜開了眼，卻看到沈濯的眼睛紅了，還有瑩瑩淚光。他緊緊的把她靜靜的攬在了懷裡，還把將那個沾了灰塵的粽子丟給了一旁的雞和鵝……
柳書殷一下子接受自己的改變，那是不可能的。可彼此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習慣，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只是她下意識的反應，著實讓他心疼，「媳婦兒，我看到書上一句話，說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不是用來打女人的。我覺得，這話特別有道理，所以，以後我再也不打你了，更不會打孩子。」
柳書殷弱弱的被他攬在懷裡，頭一次感覺到被擁抱的滋味，她竟然沒有那麼抗拒這個懷抱？
「那些鵝先不宰，你讓它下蛋就下蛋。它要是不下蛋給小白吃，我還是要宰了它！」
柳書殷聽到他不是殺雞就是宰鵝？好像他今天不殺生，他就難受？
「可是，雞也可以下……」話說道這邊，她立馬收住了嘴。因為，她害怕，她在反駁沈濯，她會挨打！
沈濯看出了她眼中的恐懼，也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媳婦兒，以後我天天讓你們娘倆吃肉。把你們娘倆兒身子好好補補。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這小身板……」他說著，很自然的在柳書殷的屁股上，直接拍的了一下。「沒有肉！」
柳書殷被這貨直接在臀部拍了一下，她的臉，騰的就紅了。天還沒完全黑呢？別說是朗朗乾坤，家裡的大門還四敞八開的，他這……這是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