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呵呵。」
範文軍咧嘴一笑，突然就不生氣了。
因為抖因工作人員的反應越是激烈，就越是代表自己說得沒錯，就越是代表他們破了防。
「你笑屁呢你！」
杜磊走上前，指著範文軍的鼻子說道：「再笑，老子讓你哭！」
「切，嚇唬誰呢？」
範文軍依舊笑呵呵地說道：「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就憑你們開出的天價，但凡陳峰能帶回一名老闆跟抖因簽約，我就認陳峰當乾爹！」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略顯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範文軍循聲望去，只見離開的那些商戶老闆全部原路返回，一個不落。
和離開時相比，他們每個人的嘴角都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在眾人身後，還跟著一名身姿挺拔的青年。
不是陳峰，還能是誰？
還不等範文軍琢磨明白老闆們為何去而復返，眾人就和陳峰走進了209的大門。
「陳老弟，合作協議呢？」
「對對對，快把合作協議拿出來，咱們這就簽約。」
「順便再提供一下抖因的銀行對公賬號，簽完協議我們就安排打錢。」
範文軍瞪大著雙眼，如遭雷擊。
什麼情況？
這群老闆們不但回來了，還迫不及待地要跟抖因簽訂合作協議？
兩分鐘之前，他們不是還嫌抖因的廣告費標準太高，說要回去考慮考慮嗎？
總不能出去逛了一圈，他們就集體中了彩票，拿錢不當錢了吧？
和範文軍的反應截然相反，抖因的三名高管眉開眼笑、喜出望外。
「老闆，恭喜啊！」
趙鶴雙手抱拳，對著陳峰說道：「您喜當爹了！」
「確實可喜可賀。」
杜磊附和道：「您白撿了一個大兒子，雖說不是您親生的，但好歹也管您叫爹。」
姜丹丹看著範文軍被水浸濕的褲子補了一刀，「就是您的這個大兒子傻裡傻氣的，都上大學了還尿褲子呢。」
本來，陳峰還有些懵。
什麼喜當爹？什麼兒子尿褲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可當他順著姜丹丹的目光，看到了範文軍濕答答的褲子后，頓時明白了過來。
不用想，肯定是自己不在的時候範文軍放出了認自己當爹的狠話，然後被自己用實際行動打臉，他這會兒才會被自己手下的員工們騎臉裝X。
「卧槽，范學長，你怎麼尿褲子了？」
陳峰挑了挑劍眉，「不是說好我給您開眼的嗎？您這樣，豈不是讓我長了見識？」
「客氣，您真是太客氣了！」
範文軍緊咬著牙關，臉頰像是被人抽了幾耳光一樣紅。
「范學長，你快走吧。」
陳峰揮了揮手道：「我是不會認你這個兒子的，上了大學還失禁，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範文軍眯著眼睛，好像一頭髮怒的鬣狗，隨時都有可能撲倒陳峰，將其生吞活剝。
不過，他這招可嚇不到陳峰。
「不走是吧？」
陳峰撇了撇嘴，「老趙，拿台相機出來，我要給尿了褲子的范學長拍照留念。」
範文軍哪還敢繼續逗留，立馬轉身走出了209。
「好了，蒼蠅趕走了，咱們該做正事了，姜學姐你忙你的，老趙，你找台電腦，我說、你打字。」
「哦哦，好。」
趙鶴坐在電腦前，做起了陳峰的「手替」。
半小時后，十餘份合作協議在陳峰的指導下，經由趙鶴之手列印了出來。
老闆們在上面簽字按手印，又表示今晚之前就會把廣告費打到抖因的對公賬戶，這才欣然離去。
而老闆們前腳剛剛離開，姜丹丹就走進了209。
此時午休時間已過，用杯套為校花兌換票數的學生數量明顯下降，她終於恢復了「自由」身。
「老闆，他們全都簽了合作協議？」
姜丹丹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嗯。」
陳峰點了點頭。
「你是怎麼做到的？」
姜丹丹追問道：「他們不是嫌廣告費標準太貴了嗎？」
「很簡單。」
陳峰笑了笑，「我告訴他們，為了慶祝抖因成立，現特為新老客戶舉辦為期一周的優惠大酬賓活動。」
「拉來一名新客戶，可以享受廣告費九折優惠，拉來兩名新客戶享受八折，如果拉來三名新客戶，便可以花費半價在抖因上打廣告。」
「可您之前不是還說，廣告費的定價絕不能降低嗎？」
杜磊神色疑惑地問道。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少收的那部分廣告費，其實是發給老闆們的傭金，人家盡心儘力地幫抖因招攬生意，咱們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
杜磊眉頭微皺，「可是這樣一來，咱們的營收豈不是要比預期少上許多？」
「沒辦法。」
陳峰聳了聳肩膀，「情況你也看到了，抖因雖已打出了知名度，但要讓商戶老闆們掏出大幾萬的真金白銀還是不現實，我就只能臨時調整銷售策略了。」
「剛才有一位老闆說得很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根據不同的情況做出靈活應對，抖因才能財源廣進。」
還有一句話陳峰並未言明。
那就是抖因工作人員勸說商戶老闆投放廣告的效果並不理想，他想看看商戶老闆們相互遊說會激發出怎樣的連鎖反應。
趙鶴沉思片刻后提出了靈魂拷問，「但如果這些老闆們拉不來新用戶，咱們豈不是要遭受重大損失？」
「重大損失？怎麼說？」
「他們僅支付了折扣價，就能在咱們網站上打廣告，結果卻沒能履約，這還不是重大損失？」
「老趙，你腦子瓦特了？」
陳峰沒好氣地說道：「協議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倘若他們在24小時之內沒能為抖因拉來規定數量的新客戶，抖因則無需履行宣傳義務，且他們支付的廣告費會自動轉為違約金，用於賠償抖因的損失。」
「他們的協議都是你親手起草的，你還問我這麼蠢的問題？」
「額……」
趙鶴摸了摸鼻子，看起來異常尷尬。
協議確實是他親手起草的，但內容皆由陳峰口述，他只負責打字。
至於協議上的具體條款，他這個無情的碼字機器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