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視
第一區，某個普通的餐廳內。
伊撒爾坐在餐桌前，大口吃著半生不熟的牛排。
對面，穿著藍色長裙金髮披肩的女子，靜靜的觀察著伊撒爾。
菲茨·瓦倫坦，這是她的名字，也是伊撒爾這次的相親對象。
過去很久，伊撒爾終於將牛排吃完，菲茨喝了一口紅酒，手背撐著下巴，問道：「坐了這麼久，是我長得不夠漂亮不和你的胃口，還是對這件事有抗拒，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
伊撒爾擦去嘴角的汁水，注視菲茨藍眸中自己的倒影，很平淡的回答這個問題。
「我沒想到會是你！」
菲茨露出讓人迷醉的微笑：「是嗎？呵呵！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母親只是告訴我，有一個老朋友的兒子要相親。」
「其實說起來，我們在一塊也不是不行。」
伊撒爾緊繃的目光得以舒緩，老熟人的相會，暫時抹去了他內心深處的抗拒，他主動詢問道：「你現在過的如何？」
「還行，靠著家裡的人脈和資源做一些小生意，稱不上什麼大富大貴，吃穿不愁就行。」
菲茨用另一隻手捲起自己的頭髮，笑道：「我這個人花錢大手大腳，如果你真娶了我，怕是以後連買煙的錢都沒有。」
「我不抽煙。」伊撒爾說道。
菲茨問：「沒有不良嗜好嗎？」
伊撒爾將裝有紅酒的杯子推到菲茨面前，道：「我的工作不容許我有這些習慣，但凡有一絲鬆懈，在處理危機事件時，都將成為我的弱點。」
說著，伊撒爾注意到菲茨脖子貼頸項圈邊緣露出的紅色傷痕。
「你的脖子怎麼了？」
聽到這話，菲茨拉開蕾絲項圈，露出一道十厘米長的細微紅痕，她給出解釋：「你小時候剪完指甲撓臉的時候，可經常會撓破臉皮。」
「來之前忘記自己做了指甲，不小心劃破，還好只是皮外傷，為了遮醜就用項圈暫時遮住。」
「出門的時候運氣不好，還摔了我的老腰和胸部，差點沒有按時赴約。」
菲茨摸向自己的腰部，伊撒爾透過腰間漏網的位置，能夠隱約看到一絲淤青的痕迹。
伊撒爾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最高聯合政府正在改造軍隊結構，這個時候可能會發生一些動蕩，還是多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我。」
菲茨站起身，輕撫伊撒爾的臉頰：「不管什麼時候，你總是給人可靠的感覺，今天陪我回家怎麼樣，順便帶你認識一下路。」
「我還沒同意。」伊撒爾拉開菲茨的手，將頭撇到一邊。
「你沒同意，但我同意了，又不會讓你吃虧。」菲茨沒有給絲毫機會，抱住伊撒爾的胳膊。
菲茨沒有用出多少力氣，就將伊撒爾拉出餐廳。
坐進菲茨的車裡，伊撒爾第一次體驗到上層富豪才能體會到的懸浮跑車。
「怎麼樣，你可是第一個坐上我副駕駛的男人，是高空飛翔還是地面行駛？」
「就地面行駛，這比較安全。」伊撒爾系好安全帶。
「沒問題，不要小看我的車技。」
菲茨給車插上鑰匙，正準備啟動離開，一道身影從餐廳門口經過。
這道身影不止吸引了她，還吸引了伊撒爾。
餐廳門口，正尋找中餐廳飽餐一頓的周龍，聞到兩股熟悉的味道。
順著味道看去，正好看到跑車內的菲茨和伊撒爾。
雙方相互對視的那一刻，突然多出奇怪記憶的菲茨反應快速，立馬啟動跑車，飛快離開現場。
周龍感慨道：「地球真的很小，竟然能在這種地方碰到熟人，那個男人身旁的女人氣味太讓人熟悉了。」
「我要去追嗎？」
祂笑道：「男女雙方正在相親，正好你情我願，我們還是不要打擾這段美好時刻比較好，盒子的事隨時都能重新開始，不會有什麼耽擱。」
「說的也是。」周龍雙手插著口袋，繼續行走在路邊。
一個小時過去，他始終沒有找到能夠入眼的餐廳，於是進入便利店，買了一份速熱面和一些巧克力味的合成能量棒。
便利店的對面，有一家娛樂場所，這裡可以說是新時代的三維網吧，可以體驗各種身臨其境的遊戲。
走到門口，周龍陷入猶豫，他開始糾結，是進去娛樂一晚上，還是找一個旅館睡一晚上。
老媽出現在身後，祂將周龍推了一把，推入這家燈光閃耀的娛樂場所內。
「娛樂玩耍是動物的天性，也是人類天生所具有的權利，我可從來沒有剝奪你的娛樂權。」
進入內部，一種平靜祥和的氣氛環繞於內部，人們享受身臨其境的遊戲之中，外界發生的一切事物，都暫時與他們沒有關係。
除非費用耗盡，或者現實的肉體產生飢餓，他們才會醒來。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那些下班不回家的人，他們選擇用娛樂解決這一天的疲勞，直至身體和大腦昏睡過去。
這裡的每一台設備，都是自動化虹膜掃描付款，周龍昨天正好錄入了虹膜，現在賬戶里有十萬現金沒地方花。
在角落裡掃描了一台機器，周龍戴上相應的機器設備，略微昏暗的空間，瞬間變成一片美麗的原野，藍天白雲上還懸挂著一顆不刺眼的太陽。
讓人鼻腔舒適的春風從臉龐吹過，這一切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但內心深處最根本的意識，不斷提醒著周龍。
這只是機器刺激大腦所產生的觸感幻覺。
「老媽，你還記不記得一件事？」
「什麼事？」祂出現在這片虛幻的空間之中。
周龍坐在地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原野笑道：「上初中那會兒，我數學考了一百分，下午放學你給了我十塊錢，讓我晚上去網吧打會兒遊戲。」
「我找了一處不要身份證的黑網吧，充了十塊錢，準備好好放鬆。」
「我剛打開遊戲，就被路過的班主任逮住拽了出來。」
「他說我現在打遊戲，就是在浪費大好的青春年華。」
「對於這句話，我非常的不理解，周圍人經常會在我不學習的時候，數落我一頓，說我浪費青春，可他們從來沒有告訴我，什麼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