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陳年往事
老大逃跑，戰鬥要變得簡單許多，余潤秋選擇儘可能的去控制，而不是傷害他們。
這裡大部分人都是從晴雪樓調遣過來，不是老大原本帶的那一批，他們沒有參與過人魚的滅族之仇，所以也沒有什麼必死的理由。
「聽好，你們的老大已經逃跑，你們眼下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選擇歸腎，要麼選擇死亡，我有你們服下的葯的解藥，所以有選擇歸順的嗎」。
余潤秋不想再看到己方這邊的傷亡，如果能夠和諧處理是最好的。
「好，停手的那些人轉到右邊來」。
余潤秋看著還在殊死搏鬥的那幾個人，不得不疑惑一下，那老大究竟有什麼魅力，選擇歸順的，全部都是晴雪樓里調遣過來的人，剩下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實驗室里的。
現在敵方被化解戰鬥力，余潤秋和司南弦上場收割性命，只要是實驗室里的人，無論有沒有參與人魚的滅族，都得死。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余潤秋才有空去看那些選擇歸順的人。
他拋出幾瓶解毒丹：「我說到做到，這是解毒丹，你們服下之後，之前的毒自然就可以解掉，現在你們戰敗，選擇歸順，我的要求也不高，在我手下辦事，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我多少知道一點你們的底細，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加入晴雪樓，從今天開始都給我放棄，若是讓我發現誰還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一對格殺勿論」。
他沒有給這些人下藥，他們對晴雪樓的忠心程度不高，都是最近兩年才加入的人，與其用暴力壓制，不如使用情感馴化。
戰鬥結束，余潤秋告別奶奶準備帶著這些人回到口袋。
他進入仙府，就看到歲歲小朋友委委屈屈的坐在那裡，眼睫上還掛著一點淚珠。
余潤秋暗自在心裡嘆氣，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歲歲」。
小傢伙看到家長一來，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抱住余潤秋，小聲音悶悶的極力壓抑住自己想哭的感覺。
「為什麼啊，帕帕」。
這個問題，余潤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人本來就是情感複雜的動物，有的人鈍感力很厲害，也有人對於感情十分敏銳。
可能只是一件小事，就會引起一個人各種各樣的想法，他看到老大的魚尾，大概就已經能想到他幼年時的不容易。
尾巴畸形，顏色暗淡，卻還能擁有這麼強的實力，仇恨真的能讓一個人擁有如此大的動力嗎？
「就是因為我太沒用，連為族人報仇的能力都沒有，像我這樣，根本就不配成為人魚一族的王」。
余潤秋和他拉開一點距離，四目相對，看著他整個小臉都喪喪的，忍不住捏了捏。
「不許這麼說，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也是我見過最有責任心的孩子，復仇這種事本就不應該壓在你一個人身上，可現在人魚一族也只有你了，你不能說出這些會讓家人寒心的話，也要給自己建立起自信，畢竟你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寶貝，不是嗎」。
開玩笑，歲歲的天賦還不高？這才修鍊多久啊，都快能趕得上他了，還有那變態的空間之力，難怪老大那麼想把他抓回去，就這天賦真養成了那不是妥妥的人形大殺器。
這邊在父子情深。
黝黑的深海區域，老大看著那些魚都遠遠的避開自己，心裡再也壓制不住火氣，他右手握緊，周圍逃竄的海洋生物瞬間被什麼奇怪的力量捏爆，血霧充斥海底。
「該死的靈貓，該死的人魚」。
看周圍的海洋生物，連一塊完整的屍首都拼不起來，漂浮在海洋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暢快。
人魚的天賦，他才不稀罕呢，他自己一個人照樣可以。
他回憶起以前的宮殿，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
人類嫌棄他是怪物，把他丟到海里，原本以為人魚一族會接納他，結果也只是一群偽善的小人。
不想接納就不想接納，說什麼沒有天賦，他至今還記得那群人魚奇異的目光，他們盯著自己的尾巴，有些人魚還會捂上自己孩子的眼睛，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似的
那隻人魚牽著他的手，把他帶進宮殿，他明明感應到了那種奇異的感覺，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說他沒有天賦，說他不被認可，說他根本就不是人魚。
那人又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出宮殿，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宮殿消失。
他一個人站在那裡，閉上眼睛，太陽的光透到海底撒在他的臉上，只讓他覺得臉皮都灼熱的厲害，就在這個時候，還有一隻不知死活的魚圍著他
一絲奇怪的笑容出現在臉上，他緩緩伸出手，那隻魚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甚至還更湊近了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魚的腦袋沉入水底，剛剛那人站著的地方滿是污濁的東西。
人魚一族的王后搖搖頭：「這孩子心性太過殘忍」。
他們只是隱藏在空間之中，並沒有走，那隻魚是他們派去給那孩子引路的，哪怕沒有辦法成為同族，那相似的魚尾還是讓他們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如果那個孩子願意跟著這條魚，從此以後他在海底吃穿用度都絕不會少。
王安葬好那條魚，宮殿再次顯現。
「隨緣吧，我們已經儘力了」。
灰白色的魚尾撥動，所到之處，海洋生物全都自覺的避讓，老大游上岸，今天又是一個晴天，那溫度似乎如當年在海里撒下的一樣。
「殿下」。
老大看著來人，那和他九成相似的面上帶著他絕不會出現的怯懦，心裡厭煩的感覺更甚。
「你已經沒有用了」。
那人獃獃站在岸邊，即便感受到危險來臨，也沒有移動分毫。
隨著脖子上帶著青筋的手越收越緊，老大親眼看著自己死在自己手上，他面無表情，從倒下的那具身體里剖出一顆珠子。
他的力量越發完整，也該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了，還有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