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熱鬧的老越家（二）
【阿茉，老越家和村裡人都回來了。】
臘月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三也可，二十四也可。)
今天全隊老老少少拿著東西就去忙活，大人們忙活著打掃糧倉，大隊部，豬圈的衛生。
再嘮點隊里誰家媳婦兒結婚好幾年還沒生娃，誰家新婚夫妻晚上把炕睡塌了…
小孩子們就在一旁玩耍，嘻嘻哈哈熱鬧得很。
隊里就那麼大，這不人多力量大，整完就各回各家了，冬日裡也沒啥活干，都擱家貓冬呢。
外頭烏壓壓一群人走來，越建軍急了。
衝進屋裡準備拉開二人，這自家的矛盾沒必要讓外人知曉，否則不用多久，她媳婦兒和大嫂扯頭花事情全大隊都知曉了。
「快鬆開！」
聽到自家男人的聲音，宋來娣一喜：「建軍，這臭娘們兒偷了咱家錢還滿嘴噴糞，你快來揍她！」，她早上吃的那點東西可算是全糟蹋在這賊身上了。
越建軍：「……」，他一個大男人去毆打大嫂？
「行了！趕緊起開！」
宋來娣很不滿，但當家的都這麼說了，也只能照做。
「大嫂，來，我扶您！」，越建軍蹲著身子伸手扶何秀兒。
臉上青青紫紫，身上也疼得不行的何秀兒剛想破口大罵，卻瞧見宋來娣難以置信的臉和快要噴火的眼神。
心思一轉，「嗚嗚嗚…二弟～你可算來了…」，何秀兒掐著嗓子嗚咽兩聲。
「賤人！當著我的面都敢勾我男人！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蹄子…我殺了你！」，宋來娣忽然爆發，另外二人都沒預計到。
老越家長孫越平安剛好進來，看見自家房門口豬頭臉娘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眼淚直流。
又聽著剛才宋來娣的大吼聲，再一看越建軍還扯著自己娘衣服，他握著拳頭就沖越建軍砸過去。
「嘭！」
越建軍被大侄子一拳打倒在地，「平安…你…」誤會了…
「嘭！」，又是一拳砸到臉上，「欺負我娘！都得死！」
他的牙好像…「呸～」，一顆帶著血絲的牙在地上滾了兩圈，他很想解釋但是疼得根本開不了口。
沒等他喘口氣，瘋侄子又追著他打。
沒有人比越北茉更清楚越平安的力氣有多大，可能是靈魂已經融合成功。
現在想起來越北茉依舊覺得身體疼，喝了一瓶靈泉水，眸中冷意森然的盯著越平安揍人。
院里越家人和隊里人全都跑進來，拉架的拉架，看熱鬧的看熱鬧。
還有人帶了自家的炒南瓜子邊嗑邊唾沫橫飛的和後來的人講著話。
院里鬧哄哄，裡頭精神不好熬了一夜才睡不久的胡老太硬是被吵醒。
見自家院子里這麼多人，老大家的和老二夫妻倆身上都有傷一時懵了。
以為她自己在做夢，老二家的好久都沒回來，咋會出現在她眼前？
使勁擦擦眼，又掐了一把自己。
鄰居大娘吆喝道：「桂花喲，你家老大媳婦和老二搞在一起了！
被老二媳婦抓個正著，你大孫子好樣的直接把老二牙都揍掉！
我看啊，有個男人樣兒，這都快二十歲了老大不小了吧？
趕明兒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姑娘相看相看啊！」
這大娘平日里沒少和胡桂花吵架，扯頭花，自然樂得見胡老太日子不好過。
越平安自從出生起就有點不太正常，死腦筋，力氣大，脾氣壞，誰要是惹了他能把人往死里揍！
不論身份不論原因，只要他不爽，無差別攻擊。
這不好幾個拉架的漢子都被誤傷，索性撒手不管了。
人自家哥們兒都在呢，他們湊什麼熱鬧啊，這越家傻大個力氣是真大啊。
可不嘛，越建國和越建兵在一旁看著，臉色有些不好。
家裡一團糟本就因為丟錢而氣病的胡老太快要厥過去了，幸好越金寶及時攙了一把。
「老大，老三，還不把他們拉開！」，越金寶臉色微沉，這倆蠢貨！
竟然眼睜睜看著平安打建軍，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做侄子的打叔叔！
兄弟二人深吸一口氣。
剛要上去拉人，就被忽然回頭的越平安盯上，那張不對稱的臉上展露出一抹危險的笑。
好像在說，就憑你們？
兄弟二人想退，可惜來不及了。
越平安跳起來就是一腳一個，二人一東一西落地，老大扶著腰：「逆子！我是你老子！」
「呸！」，老三吐出一口血，那混賬一腳踹他心口上，差點死咯！
圍觀的隊員們：「……」
知道越平安虎，沒想到這麼虎啊！
自己親爹親叔叔都打？
眾人目光看向越金寶，老爺子不知怎麼的一股子涼意從腳底升起。
「這是怎麼了？咋都圍這兒？」，一道女聲從院外傳來。
緊接著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一天天的凈給我整事兒！」
「大隊長！」
越平安看到大隊長來了，邪氣一笑回屋了，還輕輕關上門。
「這都是怎麼了？大哥，二哥，三哥…你們…」，越芸看著他們臉上的傷滿臉疑惑。
緊接著又看到兩位嫂子也是滿臉傷，旁邊還站著一個還沒來得及收回笑容的夏招娣。
家屬院的越北茉忽然站起來，是二姑姑！
胡老太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大姑越芬芳，二姑越芸，這個聲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女人峨眉下狐狸眼明亮透澈，在村民們七嘴八舌下，越芸知曉了事情經過。
徑自穿過圍觀的村民，來到二老身邊。
將帶來的東西放到堂屋，指著桌上的東西道：「娘，怕後面幾日有大雪，提前將節禮送來，若是下雪我就不來了，等天好了再過來拜年。」
兩盒桃酥，兩斤肉，一斤糕點，一斤紅糖。
這樣的年禮在這個年代算是很重的禮了，可惜胡老太不知足。
這賠錢貨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來一趟就這點東西？」，瞧她身上穿的軍大衣就值不少錢，看著也倍有面兒。
知道她媽這個德行，越芸：「媽，你要是嫌少我就拎走了。」
胡老太忙攔著，「死丫頭，老娘白養你了，真是個白眼兒狼……」
「行了！也不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越金寶沒好氣的打斷胡老太的罵罵咧咧，外人還在看笑話呢，也不嫌害臊。
越建國三兄弟被各自媳婦兒扶進堂屋，臉上那傷村醫老李頭正在處理。
這邊大隊長看沒自己啥事，和越金寶打個招呼準備走人。
大冬天冷死個人，他可沒工夫在這吹冷風，更不稀得聽那些個陳穀子爛芝麻的家事。
瞧見圍觀著的人，「都在這幹啥，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走走走！全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