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皇后的心思,急急急!
說到這兒,皇后想起,這一天跑欽安殿跑得太勤,恐怕引起孟靜殊的注意,她轉動著手中瑪瑙佛珠,拉攏孟靜殊一事,倒也不著急。
孟靜殊的心性,改日去看看那安陵容送的錦被用了沒有就能窺探一二。
用人之計,不可操之過急。
自己這幾日被樁樁件件的事,忙得心力交瘁。
名下的阿哥就這麼被革除了黃帶子,身為中宮,名下無子,還是先想著子嗣的事情,再做打算。
這後宮的人越來越多了,皇后抬手,剪秋會意停下。
「你只管去請瑜妃便是。這欽安殿的事先停下一停。」
「是!」
文鴛正在儲秀宮中,聽著剪秋來了,心下警覺起來。
剪秋入內朝著文鴛行禮:「瑜妃娘娘,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是什麼事?」
剪秋笑著搖頭:「皇後娘娘的心思,我當奴婢的怎麼能知道?」
文鴛只得起身,邊起身邊笑著同剪秋一同走出了儲秀宮,她心內揣測。
皇后這個時候來喊自己,有什麼事?
可是發現了自己和安陵容來往過密?
來敲打一番?
二人一路各懷著心思,到了景仁宮。
剪秋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那頭欽安殿中,紅鸞看著桌案之上的錦被,輕聲問道:「小主,這該如何收拾?」
孟靜殊抬眼看了一眼,入宮前夕便被教導嬤嬤指點過,這蓋的可不能隨意收下,她叮囑紅鸞:「便收下這錦被,放入庫房便是!」
「這種貼身之物,可不能放於榻上。」
「再說了,這安陵容出自松陽縣,她父親只不過一個縣丞,能有什麼好東西?」
紅鸞又拿起皇後送的龍尾硯,問道:「那這龍尾硯呢?」
「皇後娘娘賞賜的,便放在桌案之上。」
「放在最顯眼處,好讓皇後娘娘知道,咱們對她的敬意。」
「皇後娘娘一路跟隨皇上從王爺到皇上,又出自烏拉那拉氏。」
「雖不管後宮中事,但還是要敬著些。」
「這些小事,不能被挑出錯來。」
與此同時,景仁宮中的文鴛坐在下首,景仁宮中只有珠翠轉動著的聲音。
皇後端坐在上首,不發一言。
文鴛不知道皇后何意,也未曾開口,只靜靜坐著。
皇后故意晾著文鴛,見文鴛未曾如同往日一般急躁,她睜開了眼睛,問道:「瑜妃,近日來和汀貴人倒是走得很近。」
文鴛一驚,起身跪在地上:「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和汀貴人都是在皇後娘娘跟前,是以走得近些,也好更為皇後娘娘辦事。」
「哦?」皇后淡笑著反問道:「瑜妃,你阿瑪在前朝立了功,本宮想著,或可再立上一功!」
文鴛驚訝抬頭:「娘娘的意思是?」
「瑜妃,你之前一向不喜汀貴人,往日本宮念著許多情分,都勸你倆要和氣些。」
「近日來,本宮倒覺得瑜妃你許多事都極對。」
「你從前告發甄嬛,原定下的是溫太醫,後來殿上卻改口為果郡王。」
「從慎刑司險險逃生,本宮現在覺得你是有幾分福氣在身上的。」
文鴛手心出汗,看來,自己和安陵容走得太近,許多事皇后都已經回過神來,她正跪著六神無主,又聽皇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汀貴人之父,結黨營私,收受賄賂。」
「你阿瑪若在前朝之上進言,恐怕前途不可限量。」
文鴛心內一驚,努力保持鎮定,她抬起頭笑道:「上次臣妾告發甄嬛一事,臣妾家中都囑咐過了,這些事,臣妾不想參與。」
「娘娘不若讓烏拉那拉氏在前朝進言,若是消息確實,也好讓烏拉那拉氏更上一層樓。」
皇后盯著文鴛,怒極反笑,這瓜爾佳氏,這是不肯告?
原來,手邊的兩人都起了別的心思?
原本留著瓜爾佳氏是用來做手中的刀,如今這刀不快了。
「瑜妃,倒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文鴛聽著皇后落在耳邊的聲音,輕輕巧巧,但言語中的意思極為清楚,她明白,恐怕今日不應下此事,下一個轉頭被算計的便是自己。
事到如今,只能在皇後面前假裝臣服,出了景仁宮在想對策。
若必要時,直接和安陵容借著這個時機,掙脫皇后的束縛。
她靜下心來,又滿面驚慌的說道:「皇後娘娘,臣妾的阿瑪和額娘都囑咐過臣妾,不可胡言亂語,連帶九族。」
「此事既然皇後娘娘說了,臣妾傳話出宮也需要時機。」
「可能等上一兩日?」
皇后看著文鴛這幅模樣,心想著文鴛說得也在理,再等兩日也無妨。
身邊之人的心思,總要看清楚才好。
瓜爾佳氏若是在前朝告了安比槐,得了富貴。
憑藉著安陵容在後宮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屆時,安陵容只會更加依附自己,又或者,和文鴛不死不休。
瓜爾佳氏也會更加對自己心悅誠服,且---皇后的眸子底下藏著一抹殺機。
自己立於中宮多年,身邊之人若是背著自己搞到了一處,那就別怪自己了。
瓜爾佳氏不在前朝告發,那便讓烏拉那拉氏來。
別忘了,太后的母家也是烏拉那拉氏。
文鴛從景仁宮出來的時候,冬日正午的太陽晃了晃她的眼睛,她毫不猶豫的去了延禧宮。
延禧宮中的安陵容也正沉思著,心中不安,不知道剪秋有沒有發現錦被之事,她在皇後身邊,早早清楚皇后的手筆。
見文鴛急匆匆的趕來,又是晌午。
她起身驚訝道:「這個時辰,你來作何?」
「不是說了不宜來往密切么?」
文鴛喘著氣:「安姐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