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甄嬛出手,安陵容覺醒!
主僕二人,還帶著永壽宮中的婢女,一路來到了延禧宮中。
皇上剛走,安陵容此時正坐在延禧宮中的榻上,聽聞寶鵲來報說熹妃來了,她隨即起身。
「嬪妾給熹妃請安!」
甄嬛上前,先從腰間抽出了綉帕,捂住鼻子,想擋住這股石楠花味道。
又溫婉的說道:「安貴人!」
「今日花房倒是來了個花匠,送來了一盆西域來的,本宮看著歡喜,想到了你,這不,便送來給你!」
話音剛落,崔槿汐就命小太監將一盆綠意盎然的室內盆摘放到了延禧宮中。
安陵容眼見這盆綠葉枝葉繁茂,也不知道甄嬛打得什麼心思,只上前摸了摸這綠葉的葉片,入手微涼。
「嬪妾謝過熹妃娘娘!」
甄嬛的聲音在延禧宮中又響起:「安貴人,本宮倒是更喜歡你喚本宮姐姐的樣子!」
這話一出,崔槿汐會意,命人將黃鸝鳥放到了安陵容寢宮之內,又退下守在了門口。
安陵容一怔,姐姐?這還真是喚不出口。
索性低垂了眉眼,一副老實樣子,等待著甄嬛發話。
甄嬛未曾理會,也走到無花果樹近前,用手指輕撫櫻花的葉片,笑道:「此物倒是與你甚配,此物名喚櫻花。」
「無論再怎麼悉心澆水,也只開花,不結果!」
安陵容聽出了話中深意,猛的抬起頭:「熹妃娘娘,今日是來羞辱嬪妾的么?」
甄嬛又微微一笑,指了指地上那籠黃鸝,正活蹦亂跳嘰嘰喳喳在籠子中活蹦亂跳,只是聲音卻有些奇怪,就像那種被棉花堵住了嗓子,發出的聲音很是嘶啞。
「不,怎麼能說是羞辱呢?」
「這也是內務府送來的,給皇子公主解悶兒的黃鸝,只是叫聲太過清脆,擾得靜和公主常常夜不能寐。」
「本宮不忍殺生,這便將此物送與你,只是此物今日不巧,誤食了本宮安神湯中的毒蕈鹼,聲音有些許嘶啞罷了!」
「不過你也別怨怪,這黃鸝雖小,也就是皇子公主的玩物,送與你,你也當個玩物便是了!」
甄嬛笑意不達眼底,見安陵容不知在想些什麼,又湊了上去:「毒蕈鹼,本來是你該受的!」
「眉姐姐已走了許多日了,她這般人淡如菊,你也忍心?你怎麼忍心讓眉姐姐香消玉殞?」
「忍心?」
安陵容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甄嬛,又定定問出了她最想問的話:「熹妃娘娘,這些年有一個問題一直在我心裡頭揮散不去!」
「我和沈眉庄到底誰對你來說更重要?換句話來說,你有沒有把我當真正的姐妹過?」
安陵容的臉就在面前,甄嬛也有幾分恍惚,彷彿面前的安陵容還是最初剛剛入宮,穿著不符合時宜的衣裙,低眉順眼的小妹妹。
下一秒,她又被沈眉庄的死還有果郡王的死沖昏了頭腦,只覺安陵容該死。
她走上前,微挑著下巴,一隻手摩挲著悉心保養的蔻丹,漫不經心的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
「本宮和眉姐姐自小的情分,眉姐姐多提點本宮幾分也是人之常情。」
「本宮對你不好么?」
「你還記得那日長街上你被夏冬春欺辱,是誰替你出的頭?是誰替你簪的秋海棠?」
「呵!」安陵容嘲諷出聲。
眼角帶淚,她怎麼不記得這份恩情呢?她巴巴的送來浮光錦,不就是想報答么?
那般珍貴的東西,她自己不捨得用,轉頭就被甄嬛賞賜給了下人。
入選的事就更可笑了,甄嬛替她出頭是真,能入選,也不單單隻因為秋海棠。
還有,還有那素簪上的掠影香。
她進宮之前,自知家世不成,未必能入選,只早早在這素簪上放了能吸引蝴蝶的掠影香。
安陵容百感交集,努力剋制住胸膛呼之欲出的憤怒,她心內也虧心,之前甄嬛有孕,她出於嫉妒送了甄嬛舒痕膠。
害死了一條人命,如今看來甄嬛羞辱自己也是原當的吧!
安陵容下意識咬住了嘴唇,只隱忍看向甄嬛,冷聲道:「熹妃娘娘,嬪妾謝過熹妃娘娘送來這些。」
「只問熹妃娘娘一句,從前種種,可能釋懷?」
「日後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甄嬛此時也顧不得了,只幾步上前,憤恨的說著:「本宮自從回宮那一日,就未曾想著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了。」
「今日這櫻花你可要好好照料,你種的什麼因,自會結出什麼果。」
「這地上的黃鸝就送與你,你日日得見也好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下賤的坯子安敢與月亮爭輝?」
甄嬛看著安陵容面上的表情,滿意的轉身離開延禧宮。
許多事,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甄嬛轉身的瞬間,安陵容手指掐入掌心,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甄嬛說道:
「你送我黃鸝不過是證明我是玩物罷了?」
「送我櫻花也只不過用來噁心我多年侍寢無所出。」
「人人都道你熹妃知書達理,蕙質蘭心,只有我知道,你熹妃,最見不得姐妹好,也最有心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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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我還不知?」
「果郡王殿上自盡,為的是保護誰?」
「嗯?」
「最可笑的是你笑我喪盡天良謀害你腹中孩子,你不也是一樣?」
「你和果郡王來往,一邊又為了權利謀求算計,行的是宮妃之職,端的是一副下賤的芯子。」
「你笑話我,羞辱我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甄嬛聽聞這番話,身形搖搖欲墜,轉過身來就用盡全身力氣,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到了安陵容的臉上。
頓時,白皙的皮膚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子,在空氣中,格外的鮮紅。
守在門外的寶鵲見勢不妙,瞅了間隙往外朝著儲秀宮走去,內心焦慮,害怕自家主子吃了大虧。
宮內的甄嬛雙目欲裂,瞪著安陵容,還欲再打,被安陵容堪堪躲過,用兩隻手抓住了甄嬛呼嘯而來的手臂,然後一把甩開。
甄嬛定定的盯了安陵容許久,厭惡的說了一句:「你倒是與從前不一樣了!」
安陵容不予理會,只盯著甄嬛的臉:「玩物又如何?」
「籠中鳥又如何?」
「在這偌大的紫禁城中,誰又不是皇上的玩物?誰又不是皇上圈養的籠中鳥?」
「誰又比誰高貴?」
「玩物,能夠被玩,也是一種本事!」
「熹妃娘娘,好走不送,日後,手下見真章!」
安陵容靜靜的站在延禧宮門前和甄嬛對視,雙目交鋒中,氣勢不減分毫。
「好!手下見真章!」
甄嬛深深看了一眼這樣的安陵容,扶住崔槿汐的手踏出了延禧宮宮門。
「娘娘,您又何苦呢?這般明面挑釁,來日那延禧宮更防備您了!」
甄嬛搖頭,看了眼紫禁城的四周,這安陵容,倒是比從前聰明了許多。
安陵容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誰又不是皇上的玩物?
只是,誰是玩物還說不定呢!
「槿汐,你可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
崔槿汐還沒反應過來,甄嬛扶了扶鬢邊的絲絹花,不把安陵容逼急了,她如何爭寵?
不爭寵如何有孕?
如何升位分?
又如何坐實災星之名?
「槿汐,我們回宮!」
甄嬛的聲音從秋風中傳來。那頭文鴛得了信,急匆匆的跑到了延禧宮中,看到了正扶著桌子,一臉狼狽的安陵容。
她顧不得其他,著急忙慌的將安陵容扶住,上前用隨身帶著的蠶絲帕子,又吩咐寶鵲拿了小銀豆子去要冰,還有青檸去太醫院跑一趟,要點上好的祛瘀活血的葯來。
青檸走了幾步,文鴛又細細囑咐:「青檸,什麼都要最好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