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唯一的價值
「虛無是誰？」
耳邊傳來一聲透著疑惑驚訝的聲音，很顯然聲音的主人對於徐來忽然說出的虛無兩字，有著相當陌生遙遠的距離。
這人真不是虛無？
徐來瞬間判斷出，此人要麼就是有高超精湛的表演技術，點滿了表演天賦的技能樹，要麼他確實就不是虛無。
徐來如此所說，不過是為了詐他一詐。
其實徐來的內心，也傾向於眼前的黑影並不是虛無，而是另有其人。
他特意說出虛無，並非是為了確認虛無，而是確認的是此人和虛無的關係所在。
這一問，對方很顯然是第一次聽說虛無，讓徐來心中稍安的同時升起了更大的疑惑。
此人到底是誰？
「虛無...虛無，這個名字怎麼就有點耳熟呢，好像不知道多少年前在某個地方聽到過一樣，哎呀我這個過耳不忘的老毛病得改改了。」
空氣中傳來的聲音，再次透露了讓徐來心中一沉的信息。
徐來屏住呼吸，沒有說話，想聽聽對方接下來到底會怎麼說，這個劇本到底會怎麼發展下去。
「我倒是想起來了，五百年前那個...」
砰砰砰。
徐來心跳如雷，聽到對方不知不覺自言自語所透露出關鍵的信息，更是大氣也不敢出豎起了耳朵就聽了下去。
誰知聽到了一半，這個人忽然不說話了，讓徐來的頓時猶如貓爪猴腦，身上各處都癢了起來，但是沒抓沒撓的感覺，十分憋屈難受。
對方怕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態，所以這是故意而為之的。
徐來立刻警覺起來，可能自己剛才的表現落在對方的眼裡，確實是有些操之過急了，以至於讓對方生出來警惕心來。
徐來一面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一面心下細細思量著對方方才所透露出的隻言片語之中的信息。
雖然是隻言片語，但是其中也有了不得的信息。
他可能真的見過虛無。
五百年？那會不會是他見到虛無的時間點？
同樣也再次證明了，這個人恐怕相當強大，五百年在他眼裡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更恐怖的是，對方連五百年的一句話都記得，讓徐來內心震顫不已。
對方長久的沉默讓徐來內心有些驚疑起來，他強自鎮定，隨後開口說道。
「你潛入我領域，將我身體搞成這般模樣，到底有什麼目的？」
空氣中卻傳來一聲嘆息，緊接著是對方的話語，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說了多少遍了，你如今的身體不是我造成的，是傳授你領域的那個海神造成的，明明是個神明，卻傳授人這種殘缺劣等的領域，偏生還有傻子感恩戴德，我算是長了見識了。」
徐來不為所動，雙眸反而變得凌厲了起來，向著虛空中爆射出兩道神光來。
「那你可知，海神曾被虛無的領域關押過上千年，在這一千年裡，海神知道虛無，虛無可能不知道海神的存在，然而海神卻依舊無怨無悔，這你可知啊？」
徐來猛地脫口而出，將心中最想問的說了出來。
「又是虛無這小子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過來了。」
空氣中的聲音笑著說道。
「明白了什麼？」
徐來內心一跳，猛然間生出來一股被毒蛇噬咬的不好的感覺來。
卻聽到那個聲音語氣帶上了一絲戲謔輕佻，慢條斯理的說道。
「還不明白嗎，你口中的海神，所傳授的領域是在虛無的領域當中頓悟而出。」
什麼意思？
徐來露出來有些疑惑的表情，那又意味著什麼。
那個聲音搖頭嘆息了一句，又接著說道。
「你想啊，海神呆在人家領域當中，所領悟的領域自然也是人家的，領域之內可是主人的一念之間。也就是說只要虛無想，完全可以誤導海神參悟出殘缺不全甚至是修鍊之後會有嚴重後遺症的技能來。」
徐來呆住了。
虛無誤導海神...
是虛無故意誤導海神參悟出這等殘缺不全，修鍊之後會有嚴重後遺症的領域技能么？
也就是說，海神自以為的參悟，在這一千年裡完全被虛無看在眼裡，更是被虛無當做寵物一樣戲耍，末了還覺得不解氣，要讓海神領悟這等害人的修鍊功法。
海神這一千年，心血可以說是完全白費了。
徐來越想就越是覺得，對方所說的話，恐怕十之八九是真的。
這也正好能解釋了，為什麼海神對此視若珍寶，為什麼海神明明這麼看中自己，還會講這等功法傳授給自己，那是因為海神根本不知道這是一本虛無故意誘導的，修鍊了之後會出現嚴重後遺症的技能。
這才是真正的事實。
一瞬間，徐來的心冰涼冰涼，這意味著，他的病症恐怕普天之下，除了虛無再無第二人可解開。
甚至就連虛無本人，或許都解不開，因為那是神之領域。
死亡的氣息撲鼻而來，徐來腦海中嗡的一聲，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本能的做出反應。
額頭上的汗珠不自覺的滴下來，徐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稍稍緩過來。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徐來還是那個徐來，雙眸如之前一樣銳利。
「哦，知道自己要死了還能這麼快接受現實，果然不不愧為人族的新生天選之子啊。」
那個聲音調笑道。
「你知道這麼多，是不是也知道我身體上的病症應該如何解決，說出你的條件吧。」
越是危險，徐來的語氣就越是平淡，動作就越是沉穩，他望著眼前的虛空之處，淡淡的開口說出了上面的一句話。
「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知道解決辦法？」
聽到聲音這麼說，徐來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是這或許是唯一的希望，我自然要試上一試。」
「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我不是你的朋友，相反我是你的敵人。」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對於你來說，你所說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輕易辦到，那我為什麼要找你。」
「對於我來說，你唯一的價值就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