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坦白
「母親說完了？」洛璃輕聲開口，接著轉過身朝太子伏身，「臣認罪。」
洛璃吐出三字，對自己沒有一絲辯解。
一旁的霍阜將急切的目光投向太子。
太子示意他稍安勿躁，再一次詢問洛璃：「定遠侯可知認下此罪的後果？」
「知曉，只是在為臣定罪前，臣有東西呈於殿下。」她從袖中拿出信遞給上前來的太監。
太子抱著疑惑的態度打開信封，裡面內容令他驚訝不已，他招呼著霍阜來看。
看到信中的內容，霍阜瞳孔驟縮，再看向下方跪著的洛璃，原來給他送信的人是她。
在場的人都好奇信里寫了什麼，洛璃語氣誠懇：「臣願以這兩封信換來親人的性命，求太子看在洛家為衡國世代捐軀，安國公和勇英將軍戰死沙場的份上，降罪於臣一人，放洛家其他人一條生路。」
聽到這話，何氏撩開眼瞼看她，眸子透出不解，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想著為他們博取活路。
「這兩封關於三皇子和狄族交易的信，定遠侯是從哪得來的？」太子面色嚴肅。
看來太子一黨還未找到盧丞相府中的暗匣，洛璃抬眼，直接與太子對視著：「盧丞相府中的，有了這些信，三皇子通敵叛國的罪責已是確鑿，若太子殿下能答應臣的請求，臣定將位置告訴殿下。」
「既然如此，孤是必須答應定遠侯不可了，霍阜，」太子喚著他，「就由你跟著定遠侯前去丞相府搜查。」
洛璃跪得久了，起身時不由踉蹌了一下，幸而霍阜及時扶住她，「慢些。」
手臂被他抓著，洛璃冷淡地道謝，隨即撇開他的手自己行走。
維持著動作的霍阜因為她冷漠的態度，腦子空白了一瞬。
斂下心中的驚異，他跟上洛璃。
正要扶她上馬車時，她再次避開了他的接觸，一副不願與他有交集的姿態。
霍阜不再忍讓，他面色陰沉，直接摟住洛璃的腰將她托上馬車，一步踏進放下車簾，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對面坐著的人。
「洛璃，你什麼意思？」他實在忍不住，明明前幾日兩人的關係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冷臉相對了。
可洛璃只斜眼看他，接著便合上眼，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麼。
車廂內寂靜得可怕，霍阜的眼神像是要將她撕碎，探尋她態度改變的緣由。
外面圍著一圈的士兵，就是為了防止洛璃發難逃離，這讓她怎麼說，她只希望霍阜維持理智到丞相府。
但這個想法似乎不成立。
霍阜受不了她的逃避，索性壓著她親了上來。
這次的吻比他中藥時還要激烈，他毫無預兆地侵襲她的所有，五指穿過她的指間與之交疊，不容她任何逃離的動作。
洛璃緊皺眉頭，眼前的黑眸深不可測，但她讀懂裡面的擔憂和關心。
她試著咬他，霍阜卻像是嘴皮子夠厚不怕疼一樣，硬生生地忍了下來，甚至帶著她一起品嘗他的血液。
「唔！」洛璃發出一陣嗚吟。
霍阜這才稍稍遠離，可依舊是臉貼著臉的距離，他的呼吸同樣急促，「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一直親你，直到馬車停下。」
洛璃沉默了會兒，眼看著他又要湊上前來，她連忙開口：「我都是待罪之身了，你和我靠這麼近，即使你是太子的人，有心之人依舊會說你有同夥的嫌疑，我們最好撇清關係。」
聽著她的話，霍阜冷笑著：「我們是什麼關係需要他們評判？」
「霍阜，我是男子，斷袖之癖不可取！」上次在王府里救他時洛璃就想說了，礙於有人在場她不好脫口而出。
他卻不以為意，交叉的十指握得更緊了：「男子又怎樣，只要我喜歡，沒人能阻止我。」
洛璃頓時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麼，他居然能對一個有罪的男子產生感情。
霍阜像是沒看到她的苦惱一般，顧自挨近她，語氣認真：「阿璃，我知道你一定是清白的，等我將信封都找出來就能為你洗清罪責。」
她無奈地嘆氣，泄氣一般靠在車壁上：「侯府中有我藏起來的信，裡面是這些年三皇子吩咐我做的事，還有我們之間的秘密交流。」
洛璃安慰著自己，反正等太子登基了她就能離開這個世界，有罪無罪對她的影響並不大。
霍阜終於展開笑顏，又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下：「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你無罪釋放。」
不多時，馬車在丞相府門前停下，因為有霍阜在的原因，周圍的士兵不敢壓著洛璃，卻也眼睜睜看著世子與小侯爺之前奇妙的氛圍。
霍阜自然伸手將洛璃抱住。
「阿璃，其實我一早便知你女子的身份。」鬆手的那刻，他低沉的聲音在洛璃耳邊響起，卻炸起她的驚顫。
因盧丞相和三皇子的事東窗事發，府中的人早就該抓的抓，該跑的跑，現在已是空無一人。
霍阜特地囑咐士兵把守門外，他和洛璃進去就行。
被霍阜拉著走進丞相府，洛璃還在思考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暴露的。
是上次穿女裝就被他發現了？還是宮宴那次霍阜的意識半清醒，察覺到她的身份？還是……初見便被識出？
簡直細思極恐。
洛璃看著青年寬闊的身肩，所以之前幾次的親吻大部分是他故意的，尤其是在褚閣，當著她的面說喜歡小侯爺這個男子，這是在試探她。
不過她沒有太多時間想清楚身份暴露的時間。
來到丞相書房，洛璃輕車熟路地掀開老翁人像畫，推動裡面的裡面的機關。
暗匣出現，裡面的信物卻比她第一次看到時要少的多。
洛璃看出霍阜的疑惑：「這裡面本該還有更多的，只是有些東西應該被盧雲鈺拿給四皇子了。」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四皇子告訴她的？」
洛璃搖了搖頭：「我透露的，當時盧雲菀帶著我來到書房附近，東西丟失雖然會有我的嫌疑，但至少有盧雲鈺為我頂罪。」
霍阜看著裡面與狄族的交流，背後升起一陣冷意，若這些計謀都得逞了，三皇子確實會登基，但衡國會有三分之一的領土落入狄族手中。